荷風儼然成了無冕之王,被小清新黨們拼命吹捧,身價反而更高,千金難買Chun風一夜。
“我說青少爺,您在這里占著荷風可賺不到錢。”花姐推開荷風房間的門,看見杜雨青還在里面坐著,都快哭了。
有人出了黃金千兩要荷風陪一夜,結果杜雨青居然不放人接客。
“花姐,明天我要帶荷風出門。”杜雨青笑著說道,“誰的客都不接。”
“還有蓮露,也不接客。”杜雨青補充一句。
花姐想死。
花魁大賽為的不就是選出了花魁好賣價嗎?
不接客怎么繼續賺錢?
“你不是想把花魁貢給生意對象吧?”花姐問道。
她的搖錢樹,不能白送人啊。
杜雨青平時不大方,但大方起來要人命。
“注意用詞,‘貢’的對象,只能是圣上。”杜雨青糾正花姐的話。
“說得好!”一個人擊掌而笑,走了進來。
正是花繡錦。
花繡錦密音道:“微臣在這里給娘娘請安了。”
他根本不想看到杜雨青,但是有任務在身,實在沒辦法……
“錦爺!”荷風和花姐立刻福身,對視一眼,很默契的退了出去。
花姐還很細心的關好門。
“娘娘。”花繡錦聽著門外的腳步聲消失,立刻端端正正的下跪行禮,絲毫不敢怠慢。
現在的小妖女已脫胎換骨,他哪敢再像以前那樣調戲?
“許久不見錦侯,錦侯行為收斂了很多呢?被杜御熙調教好了?”杜雨青第一次在賭坊里見到花繡錦,就覺得他枯槁憔悴,像是被杜御熙大訓了一頓。
她并不知道,那是拜自己所賜。
“臣在娘娘面前,怎敢放肆。”花繡錦苦哈哈的起身說道。
“你額上的傷,為何還不處理?”杜雨青見他額頭上還有那個傷口,不覺有些好奇。
花繡錦一向愛美臭美,竟能放置臉上的傷這么久,太奇怪了。
“臣近日忙于公事,顧不上額上這點小傷。”花繡錦一臉謙卑的說道。
反正天朝人身體強悍,這點傷不會留下疤痕。
“錦侯也在忙考生之事?”杜雨青隨口問道。
“此事交給了其他侯爺,臣負責都城的安全。”花繡錦想到去年在國子監,還看她被打板子,現在想想,真是該把那場景畫下來,掛在屋中天天欣賞!
“嗯。”杜雨青似乎找不到話題和他聊,一臉逐客的表情。
“臣今日來見娘娘,有事相求。”花繡錦趕緊入正題。
“錦侯也有求人的時候?”杜雨青笑了起來,似乎覺得很有趣。
“臣負責都城各類安全,需要對都城內大小商鋪與流動人口密切關注,可今早,還是有人消失了。”花繡錦難得認真的說道。
“這種事,你來找我有什么用?”杜雨青想了想,“莫不是人在我的青樓內?”
“人,是在您的地盤里消失的。”這樣說才準確。
花繡錦在杜御熙面前信誓旦旦的說過,會盯緊杜雨青下面所有人,不會讓任何意外發生。
可花魁大賽結束后,還是有人趁著熱鬧非凡的落幕之夜,消失了。
那個人,就是洪七。
“我會配合錦侯的搜查。”杜雨青仿佛以為某個嫖客消失了,淡定的說道。
“娘娘,臣求您別玩了,洪七是丐幫的人,借您的手才一步登天,不可能平白無故消失……”
“你這是在懷疑我?”杜雨青打斷花繡錦的話,問道。
“臣不敢。”花繡錦當然懷疑她,王后娘娘如今行事詭譎,誰知道她會把洪七藏到哪里去。
說不準,還把那個大白臉鎖了起來當禁、臠……
嘖嘖,這么一想,花繡錦頓時更同情王上起來。
“錦侯在想什么?”杜雨青淡淡的打斷花繡錦的幻想,冷笑道,“既是在我的地盤出了事,我自然會全程配合錦侯調查,錦侯若是能查出所以然那是最好,若是查不出,我絕不會蒙受不白之冤。”
花繡錦一聽這番軟中帶硬的話,心里拔涼。
他就知道,來這里絕對吃力不討好。
但是不來這里,王上施壓,他更不好受。
“誰敢讓娘娘蒙冤呀?臣只是……想請教娘娘,洪七平日可有愛去之地?”
“洪七乃乞丐出身的低賤之人,你覺得,我會與他聊喜好?”杜雨青哼了一聲,顯然很不高興。
這話,是杜御熙曾說過的。
說她與下九流之輩廝混,辱沒王室尊嚴。
“娘娘,臣最近吃不好喝不好,日夜憂愁,您能……饒了臣嗎?”花繡錦就知道自己在這里討不到巧,不過,他既然硬著頭皮來,也絕不會空手而回。
“錦侯何出此言?我對你沒做什么吧?”杜雨青聽到這句話,笑了起來,饒有興趣的托腮,“難道說,你茶不思飯不想的原因,是我?”
“娘娘,臣愿意用一個人的消息,換洪七的消息。”花繡錦咬牙,亮出自己的王牌殺手锏。
“真沒想到,一個下九流的人,讓錦侯如此上心。”杜雨青挑了挑唇角,臉上神色波瀾不驚。
心內,卻知,那個人是誰。
“因為……洪七是娘娘的人,臣不敢大意。”花繡錦實話實說。
如今杜雨青玲瓏剔透,他也不必藏著掖著,免得被她看穿取笑。
“我對別人的消息,不感興趣,至于洪七,他的合約已結束,不是我的人。”
花繡錦聽到這句話,不由仔細看了看杜雨青的神色。
她對溫寒竟無動于衷。
雖然溫寒的確傷過她的心,將她送回杜御熙身邊,但那也是迫不得已……
打住!他應該高興才對,為什么還想替溫寒爭取?
花繡錦不覺有些心酸,莫非他已經愛到,失去了自我?
“你真的……一點都不顧念他了?”花繡錦忍不住問道。
“錦侯說的是誰?”杜雨青表情依舊淡定。
但是心里已經確定……他沒死。
當初處斬的消息,果然是假的。
“可惜,他還念著娘娘。”花繡錦明知這樣的話被王上聽到是死罪,但……他還是想說。
溫寒……應該希望她知道他的心吧?
“錦侯莫不是……真的喜歡男人吧?”杜雨青冷不丁的問道。
她的觀察力何等敏銳。
花繡錦一向都是游戲花叢,對誰也沒個真心,但此刻竟冒著風險,替溫寒說話……
想想他以前對四侯中的杜雪,也不是這種態度。
再回憶當初他與溫寒似敵似友的關系,杜雨青不覺有些詫異。
錦侯乃情場老手,要什么得不到,沒想到竟對溫寒有別樣情愫。
“娘娘,真的不愿知道他的消息?”花繡錦咬咬牙,豁出去了。
若是溫寒能因此高興些,他死就死了。
反正,今天若是找不到洪七,他也是死。
“不愿。”杜雨青收起笑容,一字一頓,輕輕說道。
她已決心與過往斬斷,無論再發生什么,都不愿再讓自己陷入曾經的難堪。
“娘娘……真是心狠。”花繡錦顯然沒有料到,他的殺手锏在這里竟毫無用處。
杜雨青已無懈可擊,他根本無法從她這里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錦侯,這是恩情。”杜雨青看著花繡錦,輕聲道,“你要記住,這一次,是我給你的恩情。”
她雖然膚色暗沉喑啞,但姿態依舊讓人覺得……有股無言的壓迫。
花繡錦不覺垂下眼睛,咬了咬薔薇般的紅唇,不甘卻又無可奈何的說道:“臣銘記在心,謝娘娘之恩。”
的確,這是恩情。
杜雨青只要和溫寒再無干系,對花繡錦來說,就是莫大的恩情。
對溫寒和所有人來說,也同樣如此。
花繡錦心內其實害怕。
害怕杜雨青還念著溫寒。
如果她真的念念不忘,那么杜御熙一定更會念念不忘,溫寒處境更加艱辛,而他,亦無快樂可言。
只是……真的聽她這么果決的回答,花繡錦替溫寒不甘。
“錦侯若是要搜查,我的人全程配合,請吧。”杜雨青又笑了起來,說道。
待花繡錦灰溜溜的走后,杜雨青臉上的笑容才漸漸消失。
萬人追不如一人疼,萬人寵不如一人懂……
而她,何時才能找到這樣的人?
這幾天,杜御熙一直沒有露面,也像是要讓她看見誠意一樣,不插手她的日常工作,也從不打攪她的生活。
但是杜雨青知道,杜御熙不過是因為要出城,抓緊安排好朝廷事務和北巡之事而已。
杜雨青第二天一大早,就帶著一行人趕著兩輛馬車出城。
她依舊是男裝打扮,坦坦蕩蕩的接受城門檢查。
“小青兒,你干嘛帶這么多沒用的人?”胖老頭表示經費應該全拿來喝酒,不應該養這些人沒用的人。
“路上有個樂子啊!”杜雨青指了指兩個丐幫出身的小少年,“他們機靈又懂事,又有第一大幫支持,萬一我們交易談崩了,還能請丐幫來幫忙打群架……”
小四小五汗顏,哪有抱著這種心態出門談生意的?
“要是路上被打劫,沒錢了,這兩位姑娘們色藝雙絕,又是花魁,隨便一天也能賺千把兩銀子買酒喝……”杜雨青繼續說道。
她在外面呆的太久,每天見到形形色色的人,說話也越來越沒譜,真跟個男人似的,不像在宮中那樣小心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