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再給我上藥害我?”杜雨青警覺的問道。
“哈哈,筱筱又在胡言亂語了,哥哥疼你都來不及,怎么會害你呢?”花繡錦雖然心里驚疑不定,但臉上笑的Chun風和煦。
“最好如此,如果你再欺負我,我就……告御狀!杜……王上對我好著呢,你也看到了,我今兒犯了事,他都沒罰我……”杜雨青知道不能抗旨,但是她很討厭這個欺負過她的人,所以當然要自保。
如果在外人面前,自保很簡單,只要說出王上的名諱來就可以嚇倒一大片,比她戴著的玉葫蘆還管用。
然后要假裝和杜御熙的關系很好……這叫狐假虎威。
杜雨青初來乍到不懂這些,現(xiàn)在她在外面狡猾著呢,每到一個大人家里,把孫子兵法都上演一番,攪的風生水起,那群大人哪個敢對她無禮?
所以雖說是罪臣之女,其實她盼望著夜晚的到來,去各個府上“大顯神通”,霸占他們一切資源……學習知識搞科研。
站在遲暮宮外賞花的一群美人,清晰的聽到小丫頭在和錦侯炫耀皇恩,一個個氣的臉色都變了,指甲快掐斷了。
真是作死的小妖精!
而花繡錦頭疼啊,第一次對一個女人頭疼。
士別三日刮目相待。
那日受了罰可憐兮兮驚慌失措傻乎乎的蘇筱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生龍活虎,在他府上跑來跑去,一刻都不消停的蘇筱筱。
而且,他居然管不住她。
威、逼、利、誘,對將軍府的小女一點用都沒有。
花繡錦又不敢真的用強,怕這丫頭真的告御狀,惹怒王上……
雖然表面上看去,杜御熙對將軍府恨不能斬盡殺絕,但是對蘇筱筱,似乎又有著微妙的情感。
且不說坊間流傳的一些蜚語,至少,王上三進遲暮宮,就能看出他對蘇筱筱的態(tài)度。
花繡錦是人精,位高權(quán)重,又有太后做靠山,自然天不怕地不怕。
可獨獨對比自己小三歲的王弟,有些懼意。
杜御熙陰沉莫測,心思奇詭,若是不小心招惹到了他,絕沒有好下場。
所以杜雨青在他的書房和太醫(yī)院瘋跑,花繡錦束手無策,只能跟在她后面找機會“下手”。
“花繡錦,你是不是想‘調(diào)教’我?”
杜雨青在藥房里,翻著百草書,配著藥,頭也不抬很淡定的問道。
花繡錦站在一邊,手里的折扇差點就掉在地上。
看看,這小妮子鎮(zhèn)定自若的模樣,哪里是瘋子,簡直就是妖孽嘛!
“我們做個交易吧。”
杜雨青摸著下巴,秀氣的眉頭微微皺著,看著桌上的藥,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
瞧瞧,這個小妮子一出宮,和在王上面前那副可憐樣完全相反,一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模樣。
那賤賤的“你來吃我啊”的表情,讓人恨不得把她嚇的痛哭流涕磕頭求饒。
“筱筱,你還沒資格和本侯談條件。”花繡錦倚靠在桌邊,艷粉色的唇輕輕挑了挑,提醒道。
“唔,讓我安安靜靜看三天的書,我不會給你惹事,回去也不會對杜御熙說你的壞話,保證他驗收過關。”
杜雨青看見這個世界的美男,就像全部打包帶回去,然后讓他們給自己出賣男色賺錢……
“對了,我是個很記仇的人。”杜雨青歪著頭,她的心理學雖然學的不太好,但是對付這里的人應該綽綽有余吧?
“你要是不答應,還想著壞主意欺負我,那么,杜御熙那邊你絕對過不了關。”杜雨青究竟還是年紀太小,否則話應該說的更狠一點。
可惜人情世故這個詞,是要閱歷的,并不是書本上就能學到的東西。
“筱筱,你在威脅錦哥哥嗎?”花繡錦一點也不惱怒,扇子頂著自己尖尖的下巴,笑容如花的問道。
“不是威脅啦,是交易。”杜雨青轉(zhuǎn)過身,走到藥柜前,一個格子一個格子的打開,從里面取出自己要的東西。
“筱筱,你忘了錦哥哥最不喜歡和別人談交易?”驀然欺身,花繡錦已經(jīng)鬼魅般的貼上了杜雨青的身后。
“啊,我忘了。”杜雨青突然轉(zhuǎn)過身,和花繡錦幾乎是緊貼著,她剛剛發(fā)育的胸口輕輕擦過眼前男人的脅下,差點撞到他。
這個世界的男人,平均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女人也是一米七左右的身高,人家是鶴立雞群,可杜雨青在這里,就像是小雞在鶴群里,一下被淹沒了。
杜雨青急忙后退半步,抬頭看著高大的男人,身高的差距讓她的氣勢不自覺的就被壓了下去。
“這樣吧,給你半天的時間,教教我怎么應付杜御熙,可以了吧?”杜雨青很“大方”的說道。
“你要先學會取悅男人,讓他高興。”花繡錦見她一松口,笑顏如花的抬起手,往她透著桃花粉的臉上捏去。
“但是讓他高興了,我不高興怎么辦?”杜雨青嘟起唇,沒好氣的打掉花繡錦的手,反問。
她才不想讓杜御熙高興呢,除非他能讓自己穿越回去。
那她可以學學寵物狗,沒事?lián)u搖尾巴,給他舔舔手。
“女人最大的幸福,就是伺候的男人高興,將軍府沒人教你嗎?”花繡錦的手順手就撈住她的小辮子,絞在手指間,“不過老將軍也可能把你當成兒子來養(yǎng)了,畢竟,老將軍最厭惡脂粉氣……”
“所以你這樣的人若是在前線,也會被喀嚓掉的。”杜雨青滿不在乎的看著花繡錦艷麗的臉,說道。
杜雨青這段時間可打聽到不少事情,加上之前杜雪所說的那些,她知道花繡錦恨將軍府,因為他的哥哥,被自己的“爹”斬殺在沙場。
所以,花繡錦第一晚才那么狠的折磨自己。
她還是得小心點,雖然有杜御熙那個護身符,不過花繡錦也不是省油的燈,聽說四侯,他的Xing格最叵測。
杜雨青所見到的三侯里,杜雪最好,溫柔又穩(wěn)重,對她笑的時候,那心兒都化成水了……
至于溫寒,只有一面之交,人如其名,溫如淡水,寒若冰霜,冷漠自制,倒也看不出什么壞。
只有這個花繡錦,輕薄她,欺負她,不知給她抹了什么藥,差點害死她!
反正杜雨青對花繡錦的不喜歡,僅亞于杜御熙。
杜御熙已經(jīng)不能用“不喜歡”來下定義,而是讓人又怕又懼,看見就想躲得遠遠的。
“筱筱,你可知,自己和誰說話?”花繡錦瞇起了水眸,長指繞著她的發(fā)絲,絞啊絞啊,就絞到了她的臉上,伸手捏著小丫頭嫩滑的臉蛋,陰測測的問道。
“你知道嗎?聽說我是鳳身之命,命格為后。”杜雨青烏溜溜的眼睛看著花繡錦,咧出一個燦爛明媚微笑,“我要是真當了王后,一定把你這只手剁下來喂狗。”
她雖然年紀還小,還沒有修煉Cheng人精,但是已經(jīng)掌握了基本的生存要訣拿杜御熙當擋箭牌,保證橫行無阻。
而且,沒有人敢在杜御熙面前揭發(fā)自己的惡行和狂言妄語。
因為那群人,比她還害怕Xing格陰沉詭譎的王,她每句話都是大逆不道的,誰也不敢把一個瘋丫頭的胡話轉(zhuǎn)說給杜御熙聽。
花繡錦低頭看著她,小妮子真的像是變了一個人,伶牙俐齒,聰慧大膽……
她的瘋病被醫(yī)治好了?
瞧她在太醫(yī)院里抓藥看書的模樣,似乎對醫(yī)術(shù)很精通……
“你現(xiàn)在想要錦哥哥的手,我也會送給你。”換成別人早就惶恐不安,可是花繡錦還是面不改色,另一只手握著折扇,干脆輕佻的點在她的胸尖。
這一下,表面上很淡定的小丫頭,一下就豎起了毛,蹬蹬蹬連退三步,但是頭發(fā)又被花繡錦的手指纏住了,讓她吃痛的叫了起來:“你、你、你對我無禮!”
“王上送你來,就是讓我非/禮的啊。”花繡錦看著她搶救自己的頭發(fā),用力掰著自己的手指,不覺好笑的說道。
今天任她瘋跑了一下午,現(xiàn)在是“下手”的好時機。
“放開我……啊,杜御熙,快救命!”
杜雨青被花繡錦提著后領往外走去,立刻掙扎起來,毫不忌諱的大喊杜御熙的名諱因為沒人敢告狀她直呼王名。
相反,那些聽到她說杜御熙名字的人,都是面如土色,嚇得跪在地上,求她小聲點,別招來滅府之災。
但是這招對花繡錦沒用。
杜雨青著急了,被提著走過桌邊的時候,伸手撈起上面一個不起眼的小東西,往后面撒去。
花繡錦并沒有把扔過來的東西放在心上,折扇一揮,唰的全部擋掉。
就在這時,一陣火光燎到他的扇子上,呼啦一聲,見風就長,火勢往他的袍袖上燎去。
這是什么……妖術(shù)?
明明見她扔過來的是尋常藥粉,怎就變成了火?
花繡錦一驚,忙將小丫頭扔到一邊,怕她也被燎傷,緊接著,“嗤啦”一聲,果決的撕去袍袖,才阻住那股火勢。
杜雨青溜的快,拔腿就往外面跑,心中還在懊惱這個化學反應不夠完美。
理論上來說,寒碧草加上紅萼果,沾點鎂粉,只要比例正確,見風就起火,這是因為空氣中細微的摩擦和氣流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