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顆人頭是個中年婦女的,腦袋上的割傷參差不齊,而且從傷口來看,應該是鋸傷。
也就是說,這顆人頭是用鋸子給一點點鋸下來的。并且用的不是電鋸,電鋸所產生的傷口雖然也有著層次感,但是會較為平整。
眼前的這顆頭顱,用的則是手工鋸子。
一個鋸條鑲嵌在柄子上,而后左右手握住兩頭來回摩.擦,從而將腦袋從脖子上給鋸下來。
蘇婉容蹲在了那顆頭顱前,檢驗了一下后,道:“活著的時候被鋸下來的。”
葉陽微微瞇起了眼睛,江華的臉色更加的慘白起來,嘶吼道:“是哪個王八蛋,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我得罪誰了,我到底得罪誰了啊!”
活生生的將一個人的腦袋給鋸下來,這樣的舉動可就真的有點夠滲人了。
葉陽這時候問著那些現場治安,道:“從那絨娃娃上可發現其他的痕跡?”
“絨娃娃上倒是只有江先生自己的指紋在,包裝箱上的指紋比較多,但初步懷疑極有可能全是快遞員的。”治安回道。
葉陽點了點頭,道:“那送貨上門的快遞員呢?”
“應該馬上就要過來了,剛剛通過電話已經把人喊了過來。”
酒店房間里除了江華的嚎哭聲之外,所有人都很沉默。
一個男人功成名就之后來到外地開會,但誰能想到在自己來后居然會在不久之后受到自己老婆那顆被割下來的頭顱。
還是用鋸子那樣的工具,給在人活著的時候一點點割下來的!
能這樣做的人,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仇恨!
沒有仇恨,是不會有人選擇以這樣的手段殺人的。
很快,快遞員也已經過了來,看的出來他此刻也是被嚇到了。看著地上的那個絨娃娃滿臉的驚駭之色。
葉陽走到他面前,語氣輕緩好讓他不至于那么的緊張。
“這東西是你送的吧?”葉陽問道。
“是,那個包裝紙箱是我送過來的。但是單子上寫的是禮品,所以我不知道里面到底裝的是什么東西。”快遞員道。
葉陽微微一笑,道:“不知道也正常,那你有沒有查過這個單子是從哪里郵寄過來的?”
“我們剛剛通過查詢,單子的確是香江那邊轉運過來的。但是這么多站點過來,誰都沒有想到這里面還裝著一顆人腦袋。”
“那也就是說,你們快遞公司在此之前都沒有懷疑過是吧?單號,什么的也都沒有出錯對不對?”
快遞員重重的點頭,道:“沒有錯,每到一個站點都會掃描單號,然后在官網上更新單號的追蹤記錄。我們之前通過查找單號,這快遞單是在香江九龍一個物流站收錄的,隨后進行轉入到了咱們內地后就開始換成了我們快遞公司。”
葉陽嗯了聲,隨后走到了那快遞包裝箱面前。
包裝箱上貼著快遞單,單子是快遞公司最后的快遞單。上面清楚的寫著最后的地址,京都市藍景大酒店608號房江華收。
葉陽看著這個單號,便問著江華:“誰知道你住在藍景大酒店了?”
“我老婆和我孩子都知道,我跟他們通過電話。”江華道。
葉陽明白了過來,或許只是兇手從他媳婦兒的口中問出了江華的地址來。
想了想,葉陽再問:“在你的記憶中有沒有人和你產生過不死不休的仇恨?”樂文小說網
江華搖頭,道:“沒有啊,我真的沒有得罪過誰啊。雖然做生意的時候難免會和一些競爭對手產生矛盾,但他們動我的妻子也沒用啊。她就是個家庭主婦,她對公司的事情一點也不明白的。”
江華也不是傻子,他很清楚如果真的是商業上的對手殺人的話,那肯定是有所圖的。
但他一沒有接到要挾電話或者信息,二事先也完全沒有預料到。
所以這件事情要說跟唯利是圖的商人聯系起來的可能性,還真有點不大。
而生活中,江華的家庭似乎也很和睦。對于妻子幾十年來如一日般的恩愛,就算有情殺也不至于殺到這樣的程度。
“你給你的孩子打過電話嗎?”葉陽問道。
江華再次搖頭:“沒有,我不敢和他打電話,也不知道該怎么和他說。他要是知道的話,肯定會無比的痛苦的。而且,而且現在的他還在住院,他生病了很嚴重的病!”
葉陽聽后,問道:“什么病?”
“尿毒癥!”
江華說完又是痛苦的抱著腦袋哭了起來,蘇婉容和葉陽也愣住了。
這個昨天在他家談笑風生的男人,原來生活中并不是他所表現的那樣陽光。
他只是將那些陰暗與悲慘的經歷全部掩埋在了心里,而該繼續的生活他依舊還在繼續著。
盡管他所做的一切是在為自己奔波,但那個家靠的是他,所以他在為自己奔波的同時也是在為家人奔波。
這時候蘇婉容有些她這位老同學了,嘆息了聲,道:“那就暫時不要告訴他了。”
“不告訴歸不告訴,但需要確定他是否安全。”葉陽道。
江華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樣,道:“對,我還有孩子,我的孩子還需要我。我現在立刻給護工打電話,看看他現在是不是很好。”
說著,江華趕緊拿起手機打電話給護工。強忍著巨大的悲傷,裝作平心靜氣的詢問著一些事情。
打完這個電話之后,江華仿佛渾身虛脫了一般,跌倒在地上整個人失魂落魄了起來。
葉陽沖著那些治安點了點頭,隨后治安便是先將腦袋帶了走。
江華反應過來想要去搶,葉陽便道:“案件已經發生肯定需要破了才行,所以頭顱必須要進行保存,否則的話一旦腐爛就不好了。”
江華無力的松開了雙手,隨后緊緊的抓著葉陽的手腕,道:“離開你家之后我有網上查過你的資料,葉陽我知道你是個破案高手。求求你,求求你幫幫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