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歌實打實地糊糊涂涂睡了一整天。
在醫院時雖然她整天也是無所事事,但身體卻不知道為何十分的疲憊。反而是回到家這極長的一覺,讓沐清歌睡得整個人都放松了起來。
下樓時,顧知安并沒有在,不過桌子上卻給沐清歌做好了飯菜。
想來他是去了公司,不過顧知安這個人還真的是轉性了?現在竟然這么貼心?
吐槽歸吐槽,沐清歌當然是吃的心滿意足。
這一天,沐清歌也歇息的精力充沛。住院的疲憊徹底地一掃而光。
次日一早,沐清歌早早地就收拾好了。游樂場是一個運動量巨大的地方,所以沐清歌今天一陣運動裝,將頭發挽成一個丸子頭,看上去活力無限。
她下樓的時候,發現顧知安也已經收拾好了。
兩個人就像是心有靈犀一般,竟然穿得是一樣的黑白配色。
沐清歌坐在早餐桌前:“嚇死我了。”
這句話來的沒頭沒腦,顧知安看了沐清歌一眼:“怎么了?”
“我以為你今天還是會穿西服。”沐清歌看著一本正經,但顧知安聽得出來,她又在diss自己。
顧知安道:“去游樂場穿什么西服?我又不是傻子。”
但這句反駁實在是沒有什么力度,反而引起的是沐清歌“哈哈哈哈”的一片嘲笑:“去游樂場怎么就不能穿了?你好歹也是個總裁,到售票口說,這游樂場你買下來了,多爽!”
顧知安落在沐清歌的對面,聽著她的調侃,看著她心情大好地吃著早餐,嘴角也不禁勾起了一抹笑容。
早餐過后,兩個人開車朝著游樂場的方向前去。
當那個五彩斑斕的牌子露出頭的時候,坐在副駕駛的沐清歌忽然出聲道:“說起來,這個地方我也已經很久沒去過了。”
顧知安側目看她,發現沐清歌正掰著手指頭,看起來是非常認真的在算:“好像是……有七年了?”
她算了半天,大概是因為事情實在太過于久遠,最終放棄了:“算了,管它多長時間呢,總之今天玩個夠!”
說話間,車子正好駛入了游樂場的停車場。顧知安動作利落地將車停好,對沐清歌道:“走,我們進去吧。”
“恩。”沐清歌應了跟顧知安肩并肩走了進去。
但越走,沐清歌發現顧知安的腳步越快,一轉眼,兩個人的距離已經拉開了不少。
沐清歌終于忍不住道:“顧知安!”
走在前面的那個男人后知后覺地回頭:“怎么了?”
“你走那么快干什么?”沐清歌走向顧知安:“這里是游樂場誒,一定要慢慢走,慢慢看再決定玩哪個好不好?像你這樣走馬觀花的,還玩什么?”
顧知安認真地聽完了沐清歌的話,點頭:“我記住了。”
此刻他臉上的神色幾乎可以用一個詞形容,那就是“好學。”腳步也不再像之前那樣急切,而是跟著沐清歌的步調走。
沐清歌偷偷地看著顧知安好奇的側顏,他抿著嘴,但從眉宇之間卻是能看出來他抑制不住的開心。
想不到一向自大煩人的顧知安竟然會露出這種表情?還是在游樂場這種地方?
沐清歌覺得驚訝之余,也有一些心酸。
因為不是假日,所以游樂場里的人并不算很多,幾乎不需要怎么排隊。
“我們去坐那個吧!”沐清歌指著遠處一個高高的建筑物興奮的說道。
顧知安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看著她手指所指向的地方,那是一個高達十層樓那么高的跳樓機。
那高度,聳入云霄,甚至讓顧知安懷疑沐清歌是不是指錯了。
畢竟那東西,顧知安自己看了,心里都下意識地抖了一下。
“正好現在跳樓機那沒有排隊,我們去了就能坐上,快走快走!”沐清歌一邊說著,一邊拉了顧知安的手要過去。
顧知安腳步頓了一下,又問了一遍沐清歌:“你確定你要玩的是這個?跳樓機?”
“對啊。怎么了?”沐清歌看著遠處的跳樓機說道:“這一直都是我游樂場最愛的項目好嗎?可惜的是這個和我從前玩的那個差不多,不夠高。要是再高一些就好了。”
“等……等一下。”顧知安看著他興奮的模樣,趕緊拉住了沐清歌:“你才出院。這種項目,如果傷到你怎么辦?我覺得還是旋轉木馬比較好。”
顧知安這話說的非常認真,他抓著沐清歌手腕的力度也很大,反對的意思呼之欲出。
但不巧的是,沐清歌這個人就愿意和顧知安對著干。
她臉上多了一絲不耐煩的神色:“是坐在位置上的,又不是我真的上去跳樓,為什么會傷到我?再說旋轉木馬那玩意兒簡直就是游樂場最沒勁的項目之一,等完玩累的時候做那個不好嗎?”
說著,沐清歌就要甩開顧知安的手。
顧知安的眉頭又皺了一層:“沐清歌。”
誰知道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沐清歌一臉狐疑地打量著自己:“等一下顧知安。你這么攔著我的原因,該不會是因為,你不敢坐吧?”
看著沐清歌的眼神,顧知安就知道自己被鄙視了。
沐清歌忽然咧嘴一笑,拍了拍顧知安的肩膀,一臉的善解人意:“沒關系,大家都有害怕的東西嘛。總裁也不例外,對不對?你要是不敢做,那就站在下面看我坐好了。等一會兒呢,姐姐再陪你去做旋轉木馬,好不好?”
她在挑釁。
顧知安當然不會讓這個女人在這么個東西面前看低自己。
本應該不跟她一般見識的顧知安,莫名其妙地起了勝負心。他嘴角藏著一絲狠勁,對沐清歌道:“別廢話了。”
人已經朝著跳樓機的位置走。
沐清歌先是一愣。畢竟這幾天她看見的顧知安都是一副好好脾氣的樣子,突然轉回到從前,她竟然還稍有些不習慣。不過想通了他為什么這樣,沐清歌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兩個人并排坐在位置上。并且顧知安坐的,是最恐怖的外側。
“滴”的提示音響起,機器慢慢啟動。趁著這四五秒的時間,沐清歌側著頭,欣賞著顧知安分明一臉難以掩飾的緊張,煽風點火:“跳樓機最可怕的,其實是失重的感覺,怎么說呢,就像是飛機遇到強氣流那種。不過顧總,您一直坐的都是私人飛機,肯定每次飛都是找一個好天氣,一定沒有經歷過吧?”
說完,沐清歌還得意忘形地“嘿嘿”了兩聲。
顧知安剛要反駁,坐著的機器卻突然加速,拽的顧知安的身體猛地朝著上方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