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歌感覺到自己的太陽穴跳動的厲害。她深吸了一口氣，走進總裁辦公室里。
    看到里面的畫面，沐清歌第一感覺就是——為了整她，顧知安真的是很拼。
    桌子上的文件散落了一地，那幾只價格不菲的杯子被摔得稀碎。昂貴的小羊皮地毯里全都是杯子的碎片。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林雅諾小姐，她的雙腿搭在桌子上，坐在總裁椅子上涂指甲。看到沐清歌走進來，直接賜了個白眼給她：
    “小牧，你來的正好，顧知安呢。”
    小牧？
    不僅僅是沐清歌，就連旁邊的一眾處理人員都驚呆了。她那副自然而然的表情，好像根本就不認識自己眼前的這個人，是顧知安的夫人，顧氏的女主人。
    但這一句，也讓沐清歌明白了，這第一個敵人，注定是個沒什么用的炮灰。
    沐清歌微微抬起下巴，目光中盡是蔑視，聲音不大，卻底氣十足：“林小姐，今日到訪，有何貴干？”
    林雅諾吹了吹才涂好的紅指甲，悠哉道：“顧知安呢？他現在在哪？”
    “不知道。”在沐清歌的淡然道：“林小姐，你應該清楚在顧氏鬧事的后果吧？我不管你是誰派來的，勸你識相點，離開這里。”
    這句話的指向非常清楚了，沐清歌不信她會聽不懂。
    林雅諾愣了愣，站起身走到沐清歌面前，強撐著臉上的趾高氣昂：“我就不走，你今天能拿我怎么樣？”
    沐清歌這才看清楚，今天的她穿著一身緊身裙裝，將她的好身材全部都展示了出來，腳底下一雙八厘米的高跟鞋，一頭嫵媚的長卷發，不得不說，看她的臉還真是一個尤物，但是這一身的打扮處處透露著用力過猛。想來，她也是想借著這個星高管這個節目翻紅一把。
    沐清歌嘴邊掛著冷冷的笑：“林小姐，在這無理取鬧，是得不到你想要的好處的。相反只會成為別人斗爭下的炮灰。”
    沐清歌這番話說的模棱兩可。林雅諾站在原地想了一會兒。沐清歌并不知道她反應過來了什么，只見她就像是瘋了一樣朝著沐清歌撲了上去，動作之快，沐清歌根本來不及躲。
    “嘩啦！”一聲，顧知安辦公室數個易碎品全被她撲在了地上！驚呼聲幾乎在東西碎開的時候，同時響起。而穿著高跟鞋的沐清歌沒站住，直接摔在地上，小腿被鋒利的玻璃碎片割了極長的一道口子，血瞬間就涌了出來。
    “嘶——”沐清歌倒吸了一口涼氣。
    而就在這時，沐清歌聽到門口一陣騷動。她回頭看，發現顧知安正在看著自己，而且那個眼神竟然有點復雜，起碼沐清歌這一眼并沒有看出來顧知安是個什么情緒。
    而站在他旁邊的沐婉星，臉上帶著得意的笑，輕佻著眉，以一副挑釁的姿態，高高在上地看著狼狽的沐清歌。
    幾乎就是不受自己控制的，沐清歌的心里面忽然“咯噔”一下。
    她站起身來，打量了一番已經被保安架住的小野模。
    “林小姐共摔壞了四個杯子，損壞了一張毛毯，價格總計一百二十八萬。我司已經報警，一個星期后，你就會收到公司這邊就要發給你的律師函了。”
    林雅諾聽到這句話當場就愣在了原地，她的眼淚大滴大滴的砸下來，沐清歌覺得現在這個眼淚可能不是裝的。
    她被駕著走的時候，一雙不斷揮舞的手試圖抓住顧知安，嘴里喊著：“顧總！你之前說的，你答應我的！”
    沐清歌頭痛地用手抵住了額頭。她改變了注意——這種沒腦子的人，估計也是沐婉星送給自己的開門大禮，不過卻讓顧知安背了鍋。
    她回頭看，果然，顧知安神色淡漠，而沐婉星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慌張，始終都沒有敢和哭鬧著的小野模有眼神的對視。
    察覺到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緊接著，顧知安的聲音在沐清歌的身后響起：
    “牧總監，跟我來會議室。”
    穿過眾人復雜各異的眼神，沐清歌跟在顧知安身后離開。
    會議室內。
    沐清歌已經在原地站了十分鐘了，可是這位總裁大人卻一直喪著個臉坐在他那十多萬的沙發椅上，眉頭微皺，一雙星目就這樣一直盯著沐清歌看，甚至是連眼珠子都沒有動一下，沐清歌都懷疑這個人是不是被按下了暫停鍵？
    沐清歌終于忍不住：“顧知安，你能不能有事兒說事兒？”
    顧知安懶懶地抬起眼看向沐清歌，譏笑：“主動請命參加《星高管》，卻這么不重視攝像機嗎？牧鐸，你以為你現在的身份是顧夫人？”
    兩人獨處時，他從來不會叫自己的新名字。這個信號被沐清歌捕捉到。她只好忍著怒氣，繼續陪著顧知安站著。
    就在沐清歌已經開始神游的時候，那個從來不帶任何情緒的聲音，終于在辦公室里面響起。
    “上躥下跳一副很厲害的樣子，結果你就這樣辦事的？身為危機公關總監，卻連一個女人都處理不了？”
    明知他是找茬。
    沐清歌深吸了一口氣后，不卑不亢的說道：“對不起顧總，我太缺乏這方面的經驗，唐曉總監又忽然提出度假……”
    “閉嘴，我不聽借口。”
    沐清歌聞言馬上乖乖的閉了嘴。
    一時之間，這三百多平的會議室陷入了一片靜。顧知安終于將自己的目光從沐清歌的臉上挪開了。他站起身來，走到落地窗前。
    顧知安所站的位置，可以將Z市的風景盡收眼底。這一刻，仿佛世界都踩在了顧知安的腳下。
    他瞇著眼，看著遠處的一片晨光，聲音中滿是冰冷和威脅：“我查到了。那天在luca酒吧，你是去見顧為丞的，對不對？”
    沐清歌猛地抬頭：“我說過了，我和他只是一面之緣！”
    “一面之緣，他會為了你在酒吧大打出手？”顧知安回頭，看著沐清歌笑：“根據你在我車上的錄音，你一開始并不是想要去的。沐清歌，他對你說了什么，才讓你立馬跑去酒吧和他匯合了？”
    “顧知安你有證據嗎？”沐清歌強壓著內心的怒意：“你是腦子有病嗎？我忙活自己復仇的事情還忙不過來，怎么可能去給別人當眼線？”
    顧知安靜靜地看著沐清歌，沉默半響。他緩緩道：“沐婉星是你的親生妹妹。牧鐸，你到底是真的想要弄掉自己的血親，還是想以她為擋箭牌，完成你真正的目的？”
    言下之意，顧知安根本就不信她會對自己的妹妹復仇。
    沐清歌整個人被顧知安氣得發抖。現在的他分明是認定了自己和顧為丞狼狽為奸，在這個前提下，胡亂推測！
    “這只是第一天。”顧知安目光陰冷，猶如一條毒蛇緊盯著沐清歌的雙眸。他嘴角的笑冰涼恐怖：“我會讓你后悔以《星高管》之名接近顧氏集團內部的這個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