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歌這邊吃完了早餐。她動作慢吞吞地將東西一一收好,然后伸了個懶腰。
她其實恢復的不錯,除了后腦勺的位置時不時還會漲疼,身體的其他不穩并沒有不適的感覺。在飽餐一頓后,之前胃里的饑餓感也消失了。
不得不說,那位叫陳澤的送來的飯菜非常的可口,沐清歌甚至萌生了一直在醫院住下去,只為了吃這病號餐的想法了。
她剛將小桌板收起來,就被極大的推門聲音嚇了一跳。轉頭一看,一身運動裝,帶著巨大墨鏡的女人站在自己的病房里。
這種打扮,在失憶的沐清歌眼里,也像是神經病一樣。
沐清歌的眉頭立刻皺起:“你誰?”
“行了牧鐸,別在這配合陳澤演戲了。還失憶,你以為我會信?”
沐婉星將眼鏡摘下來放進包里,冷笑著走到沐清歌的床邊,拉過椅子坐下:“說說吧,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
“你在講什么?”
沐清歌看著眼前的這個人,本能地覺得一股抗拒從大腦直接竄進了四肢百骸。在空白一片的意識當中,竟然還留有地方在提醒沐清歌,她討厭眼前的這個人,而其程度,甚至已經到達了痛恨的地步。
沐婉星環顧四周:“怎么?這里有監控嗎?你以為你還在拍《星高管》嗎?省省吧,現在這就我們兩個人。”
“我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么,請你出去。”
眼前這個女人分明沒有說什么,但是她的嗓子很尖,語速又很快,聽起來總給沐清歌一種聒噪的感覺。
沐婉星看著沐清歌伸長了的,指向門口的手,譏諷地一笑,然后抬起手,將沐清歌的那只手直接打掉:“出去?牧鐸,你的事兒可是攪和的我雞犬不寧了一晚上。做人下賤就算了,還這么沒良心是嗎?”#@$&
沐婉星最后一個字的尾音還沒來得及落下,眼前一道白色的虛影晃過,緊接著,沐婉星感覺到自己的頭皮炸起一片難忍的痛,揪著她的臉都往上提了起來。
“你干什么!趕緊松開我!”沐婉星大叫,由于她的頭因為慣性被沐清歌直接壓了下去,視線受限,她原本想要阻止的手此刻只能在半空中胡亂飛舞。
薅著沐婉星馬尾的沐清歌聽到她這句話,手上的力度不減反增。手腕一擰,直接將力度增加了數倍:“你剛剛在對誰動手?”
沐清歌視線朝著沐婉星像是螃蟹一般揮舞著的手一瞥:“還有,你剛剛在罵誰賤人?”
“我罵你怎么了?你不賤嗎?牧鐸,你靠著這樣一張臉上位,知安都那么厭惡你了,在我面前都不知道作踐了你多少次,你不是還是不屈不撓地往上舔嗎?就連你他嗎被人扔下來都要跑到我跟前來,你還不賤?”%&(&
很奇怪的,沐清歌手上的力度一直都沒有再增加,沐婉星竟然適應了這種疼痛感,頭皮的灼熱已經不似剛剛那么難以忍受。她一邊大喘著粗氣,一面不留余地地攻擊著沐清歌,同時,那雙揮舞著的手也不再張揚,而是逐漸接近她被抓著的地方。
“牧鐸,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盤!上一次你出走,被人撞見你和林瑜在一起。被陳澤帶回來以后你是害怕了吧?你害怕你紅杏出墻這件事會讓知安徹底地拋棄你,所以你就自導自演了一出大戲是不是?”
這原本是沐婉星信口開河的話,可這話一出口,沐婉星自己也覺得可信度高了許多,這種自信之下,她叫囂的更加厲害:“其實根本就沒有人綁架你!那些人不過都是你在知安面前裝可憐找的演員對吧!不然又怎么會那么巧,正好是被我救了上來!其實你是想要嫁禍給我對不對?!”
沐婉星嗷嗷地叫著,這聲音震得沐清歌耳朵生疼的同時,她這一連串密集的話也直接讓沐清歌人懵掉。而沐婉星正看準了這個時機,一雙手像是鐵鉗一樣,直接掙開了沐清歌抓著自己馬尾的那一只手!
猝不及防之下,沐清歌的手被沐婉星的指甲直接摳了一下,從手腕里側到手臂,劃出了一大片的血痕。但沐婉星也沒有好到哪里去,她引以為傲的青蔥一般的指甲,直接“啪”地一聲劈斷了。
被拽緊的頭發送下來的那一刻,除了松弛感,沐婉星更有一種,自己的臉都在下垂的錯覺。
然后,這份舒適她最多也就享受了三秒。被沐婉星劃傷的沐清歌在疼痛中反應過來,一把薅住了沐婉星運動衫的衣領。
坐在椅子上毫無防備的沐婉星被一個體重身材和自己相當接近的人直接拎了起來。她的腿被迫弓起來,因為領口的壓力根本不敢往下。畢竟窒息感比酸痛更難以叫人忍受。
“牧鐸,賤……”
她話還沒有罵出來,沐清歌直接揚起手,對著沐婉星的臉就狂扇了下去。
她一言不發,但每一掌都力度極大。門外,陳澤已經找到護士站的人來開門。門外的開鎖聲音完全被里屋的“啪啪”打臉的聲音所掩蓋。所以,當擔心沐清歌安全的陳澤推門而入,看到竟然是被大家認定“虛弱”的病號沐清歌在狂扇沐婉星的臉時,他整個人直接在原地傻掉了。
十多秒以后,陳澤才反應過來眼前分明是沐清歌在單方面地對沐婉星施暴。他趕緊連同著護士上去將兩個人分開。
在沐清歌暴風雨一般的攻擊下,沐婉星的臉已經腫脹如豬頭。
其中一個拽著沐清歌的人一回頭看到沐婉星都已經泛油泛光的臉,先是被嚇得一驚,而后遲疑道:“您是沐婉星吧?那個明星?”
這一句對于沐婉星來說簡直就是晴空霹靂,她大睜著眼睛,想要否認,可嘴巴腫的卻說不了話。
那護士全然忘記了自己現在是在勸架,興奮地掏出手機,對著沐婉星就按了一張:“我很喜歡你,能跟我合照嗎?”
沐婉星起身,狼狽地奪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