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的突然到訪,讓林頌嚇?biāo)懒恕?br/>
實際上,那天陳澤來送手機后,林頌便一直在家中等著沐小姐回來,可直到晚上,她都沒有等來任何人。加上她沒有手機,林頌根本就聯(lián)系不上她。而陳澤這號人物,又叫林頌忌憚——他是顧總的人。顧總已經(jīng)毀了她的前途,如果這一次陳澤囑咐的事情,她又一次搞砸,很可能這整個A市,都沒有她的立錐之地了!
她費了好大的勁才算是跟自己的吸血鬼親人拉開了一點距離,她必須要留在這里!
所以鬼使神差的,林頌用陳澤的那部手機,假裝林小姐給他發(fā)送了短信。林頌一直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陳澤沒有起疑,卻沒想到,他今天竟然直接殺到了這里來!
一個小時后再來的意思,那不就是今天勢必要見到沐小姐?
可是,她到哪里變出這個大活人來?
林頌畢生最精彩的演技都奉獻給了剛剛和陳澤還有程嘉逸的對話中,如果這兩個人再來,她根本編不出第二個哄走他們的謊話。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要想想辦法!”焦慮之下,林頌咬著手指,在客廳里來回踱步。一雙眼睛沒有焦點地四下亂看。忽然,她的目光瞥見了茶幾上的手機。
對了……手機。
林頌忽然想起來,在沐小姐不告而別之前,她是打過一個電話的!
林頌心中一喜,趕緊查了起來。但讓她失望的是,通話痕跡被抹除了。
看來,要查到那個人是誰,只能帶著身份證去營業(yè)廳查。
時間有限,林頌一秒也不敢耽誤。她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后,抓起包就沖了出去,打車直奔最近的營業(yè)廳。
幸運的是,人不多。林頌辦理的業(yè)務(wù),只需要去自動值機臺就可以。她將身份證放在感應(yīng)器上。單子從打印機里一點點地吐出來,林頌的一整顆心慌亂地跳個不停。
在一堆名字中,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一串?dāng)?shù)字。
“就是這個!”
林頌壓下內(nèi)心的激動,才沒讓自己在眾目睽睽之下蹦起來。她摸出手機,照著那個號碼,剛撥出去,背后便有聲音不滿地吵起來。
“你是不是在玩我?根本什么都差不到好不好?”
林頌一下子就聽出來,這是沐晚星的聲音。
可是沐晚星為什么會在這里?
她不敢回頭確認(rèn),取走證件,用那張剛剛打印出來的單子遮住自己的臉,飛快地朝著營業(yè)廳外走。
然而,世界就是有這么一種奇怪的鐵律——你越怕什么,就越來什么。
林頌剛邁出不去不到五步。方才的聲音就和著“噠噠噠”的高跟鞋聲音響起。
“等等。”
林頌?zāi)_步略略一停,并沒有按照對方所說,而是加快了腳步。但她沒想到身后的人更快,她一把拽住了林頌的胳膊。
她的手心很涼,這溫度落在溫?zé)岬男”凵希猪灢挥傻么蛄藗€哆嗦。手里夾著的那張通話記錄的紙單子也飄落在了地上。
林頌滿眼驚恐地看著沐婉星。
“林頌,還真是你啊。”
即便沐婉星帶了一個恨不得比臉還要大的墨鏡,從她勾起的唇角,林頌依然能感覺到她說這話時帶著的莫名的嘲諷。
這幾次的接觸,林頌便發(fā)現(xiàn)了,電視上她那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溫婉樣子全部都是裝出來的。現(xiàn)實中對待任何事情都陰陽怪氣的很,才是沐晚星真實的性格。她身上的氣場和以往對林頌的威脅,讓林頌每次見到她的頭幾分鐘,都有一種耗子被貓抓了的本能生理恐懼。
“沐……你怎么在這?”林頌磕磕巴巴地問。
“怎么。我不能在這?”
“我、我的意思是說,你不是明星嗎,來這里不怕引起騷動嗎?”
林頌的本意是想要套出沐晚星出現(xiàn)在這里的原因,沒想到她根本就沒打算回答。
“帶這么大的墨鏡誰能認(rèn)出來我?”她說著,下巴朝著地面一點:“你剛剛打印了什么東西?”
看沐婉星似乎要彎腰,嚇得林頌趕緊先她一步撿了起來:“沒什么……只是最近總有人給我打騷擾電話,我來查查號碼的歸宿地。”
“哦,你爸又被追債了是吧?”
這種理所當(dāng)然的語氣,讓林頌立刻回頭恨恨地瞪了沐婉星一眼。
“你干嘛這幅表情?難道我說錯了?”沐婉星一聲冷笑:“林頌,這兩次見到你,你都跟我很囂張啊。真是白瞎了我那么多錢,竟然給了你這么一個小白眼狼。”
“那不是你給我的!明明是你怕……”
林頌的嗓門陡然大了不少,沐婉星擔(dān)心她脫口而出,趕緊捂住了她的嘴,聲音之大,更像是給了林頌一巴掌。
“你給我閉嘴!”
沐婉星后怕地四下瞄了瞄:“林頌,你有病是不是?”
林頌也從剛剛上頭的情緒中緩回來了一些。她飛快地看了沐婉星一眼:“沒什么事兒我走了。”
“牧鐸真的沒在你那?”
這已經(jīng)是沐婉星第二次問這件事了。她可能……不,一定知道了什么。
為了不暴露信息,林頌僅僅是看著沐婉星,并沒有說話。
“其實也挺巧的。我的小助理來這個區(qū)給我買甜品,出來以后正好看到一個女人,和牧鐸非常相像。我暫時就相信那個人就是牧鐸本人吧。可問題是她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個區(qū)?我記得,她在A市認(rèn)識的人,并沒有幾個吧?你又是剛剛搬過來不久。”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林頌冷靜地回?fù)簦骸岸遥闫綍r不是也不在這個區(qū)嗎?要真么說的話,你也可疑。”
“你腦子有病吧?”沐婉星叫起來:“我賊喊抓賊?”
“誰知道你是不是演戲給顧總看,其實人早就被你抓起來了,不然你倒是好好解釋一下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啊!”
這明顯是一個圈套。但被林頌激怒的沐婉星渾然不覺。她冷笑一聲,從包包里拿出一份證件。
竟然是牧鐸的臨時身份證?
“沒有磁片沒辦法調(diào)取記錄,只能到活動區(qū)查具體數(shù)據(jù)。她最后一次出現(xiàn)在這附近,我當(dāng)然是來這個營業(yè)廳查。要不是不放心別人,你以為我會親自來嗎?”
林頌壓抑著自己的緊張:“所以,你查出什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