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們“嚓”地一聲一齊拔出了佩刀,喝道:“娘們兒,過來受罰!”
美女們畢竟膽小,到這里來送補品也是仗著人多,互相壯膽,現在一見有人拔刀,便都沒有了膽氣。
一個個都哀聲懇求起來:“大哥們,我們是鄉親們,不是娘們兒啊,你們的稱呼太可怕了..”
“噗——哈哈哈哈..”有人爽朗地笑了出來,“鄉親們..還不如叫..娘們兒呢?!?/p>
美女們聽見有人敢嘲笑她們,紛紛扭頭,將能殺死一頭牛的狠絕眼神投向來人。
枚兒一聽就知道是誰來了,她頭疼地捂住了腦門兒,不論什么事兒被她一摻和,準保麻煩起來。
已換了衣服,一身干爽的向瑩瑩剛踏入二堂的門兒,就被眾美女怨毒的眼神刺得全身一顫。
“別啊,鄉親們,你們別沖著我來啊?你們不是要見大人嗎?他在三堂一邊的跨院里,不過你們從衙門大堂直接闖,那怎么可能闖進去?。磕銈兊脧暮髨@..”
“碧瑤!”枚兒急忙喝住,這個小祖宗怎么嘴這么長???要是這群娘們兒真從后園跑進三堂,別說這個叫碧瑤的二百五,就是她小淑女枚兒也會跟著被大人亂棍打死的。
“后園..后園的門兒可以進么?”一群兒郎狼女眼中陡然冒出萬丈的綠光。
這下,不光是枚兒,向瑩瑩自己一震,要是把這群兇殘的小母狼放入后園,鐘昊天的后果不堪設想啊。
“可以進嗎!”見她發起愣來,眾女齊聲怒吼,不帶這樣吊了人胃口,又站在一邊發呆的!
“當然..”向瑩瑩擠眉弄眼地回答。
“不行!”枚兒斬釘截鐵地回答。
“快出去!”劉捕頭忍無可忍地回答,大人是多么威嚴的人,怎么對讓這群不三不四的女人調戲?這個碧瑤未免太不著調,她這樣早晚出事兒。
眾女在三個截然不同的信息中毅然選擇了自己最需要的,她們的眼里只有向瑩瑩。
向瑩瑩走過來拉住一名姑娘的手,說:“走吧,劉捕頭要發火了,來日方長嘛,大人還沒娶親,機會人人均等,就算大人娶親了,偏房也還是可以爭取的嘛,偏房也有人占了,你們還是可以攛掇大人紅杏出墻的嘛,豈不聞,妻不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這可是西門大官人的名言啊?!?/p>
她一邊啰嗦,一邊把她往外推,暗中在她手心里寫了兩個字:三更。
其她姑娘見她們往門外走,又見劉捕頭和手下一干捕快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了,便也跟著往外走。
被向瑩瑩拉著的姑娘,得了向瑩瑩的暗示,呼喊著姐妹們回家去。
枚兒拉住向瑩瑩警告她:“大人的脾氣不是看上去這么溫和,他是沒發火,如果真的動了怒,你我區區兩個小婢女立時便會粉身碎骨!你可別出什么幺蛾子啊?!?/p>
枚兒的眼神里真的有恐懼,向瑩瑩怔了一下,隨即笑了一下:“放心吧,不會有事的?!?/p>
因為沒看見剛才向瑩瑩那些女的出去時做了什么手腳,枚兒特別不放心,反復叮囑了向瑩瑩幾次。
可是叮囑和威脅的話,往往說得越多越沒效果,向瑩瑩聽了枚兒說了十遍以后,她反而覺得如果自己這次不做點兒什么,都對不起枚兒的指點江山,和超凡脫俗的預見性。
半夜三更,一個黑影鬼鬼祟祟地從西院出來,悄悄地挪到后園的門口,然后故作輕松地左右看看,溜了進去。
后園作為鐘大人的私人領地,平時并沒有人把守,這保障了鐘大人的利益,但同時也讓心懷不軌者鉆了空子。
這個鉆空子的人正是向瑩瑩,她悄悄地拉開后園的門,一個窈窕的身影嗖地一聲敏捷地鉆了進來。
“噓——”向瑩瑩讓她壓低聲音。
“我叫小彤,你把我放進來,我還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做呢?!?/p>
向瑩瑩借著月光看了看小彤因激動而通紅的姣好面容,低聲說:“大人也是男人,肯定也幻想遇上漂亮狐仙這樣的美事,你看過《聊齋》嗎?那里面全是狐仙勾引書生的動人故事。”
“《聊齋》?是本書嗎?沒看過。”小彤回答。
向瑩瑩想了想說:“反正就是嬌媚一點,妖冶一點,再加點煽情什么的,你會作詩、畫畫兒什么的嗎?就說你是仰慕大人的才華,還找他切磋的,大人這種悶騷型的最喜歡多愁善感的才女了?!?/p>
小彤點點頭,捏緊了拳頭,一副不成功便成仁的豪邁樣子。
向瑩瑩滿意地點點頭,又問:“為什么只有你一個人來?白天不是好幾個人嗎?”
小彤白了她一眼說:“這種事兒還敢人多啊?今晚是我,明晚便是雪兒,總之,一天只能來一個人,讓大人自己挑選吧?!?/p>
“對,你們這么多款,總有一款適合他?!?/p>
向瑩瑩對小彤的運籌帷幄深感佩服,也為自己竟然問出了這么幼稚的問題而臉紅,勾引男人,畢竟不是去打群架,打群架講究的是一個“人多”,而勾引講究的卻是“暗中傳情”。
這里面是有學問的。
向瑩瑩想起自己竟還曾經倒追薛峰成功過,不禁暗暗慚愧,暗嘆薛峰瞎到這地步也不容易。
兩個各懷鬼胎的女人潛入東院,向瑩瑩給小彤指了一下那間亮著燈的房間。
小彤整理了一下頭發和衣服,便大膽地過去了。
她在門口輕敲了兩下門,門內傳來鐘昊天簡短的一聲“進來?!?/p>
向瑩瑩莫名其妙地抖了一下,說不清是害怕還是激動,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小彤推門進去,反手關上門,向瑩瑩聽不清里面的動靜,本想往跟前挪一點,又擔心鐘大人發現,便只能遠遠地望著那扇門。
一直到很晚,那扇門還是緊閉著,向瑩瑩守在外面,成了蚊子們的新歡。
她終于忍不住了,貓著腰跑回自己屋里,幸虧枚兒夜里睡得沉,完全沒發現她這一出好戲。
她回到屋里,打水重新洗了洗臉,恨恨地罵道:“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平時裝得不近女色,見到美女送上門,還不是垂涎三尺?”
罵完了,她覺得很無趣,將自己交給舒服的床,閉上眼睛又之前又痛罵了鐘大人一百多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