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她挑起床幔,拉開屏風,到處找,“真的沒有。”
那昨夜那個小彤呢?走了?被關起來了?她到底得手了沒有?向瑩瑩十分費解,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呢?怎么不見人?
枚兒沖進來把她往外拉:“喂,這里是大人的寢房,你不能隨便進來,快出去吧。”
向瑩瑩垂頭喪氣地往外走,她現(xiàn)在的心情很復雜,既為鐘昊天房里沒有女人懊喪,又為他房里沒有女人而松了口氣。
她順從地任枚兒拉出去,她心里想分析著自己這么糾結的原因,最近她只能得出一個原因:鐘昊天這個人很壞,但他長得太像薛峰了,所以才會讓她這么又愛又恨,現(xiàn)在雖然是恨多于愛,可是還是有一點愛的。
“唉——”她嘆了一口氣,更沒精神了。
剛走出東院,劉捕頭穿著便服行色匆匆地來了,一見她們便急忙喊:”快!大人要到鄉(xiāng)下去微服出巡,牽馬去!”
向瑩瑩站著沒動,枚兒推了她一下,她才醒悟過來——哦,對,她現(xiàn)在還是馬夫呢,大人沒找別人干,那么她就得繼續(xù)管著馬棚里的事。
可是攬月不是被她折騰傷了嗎?她一邊向馬棚走,一邊擔憂起攬月來,它此次下鄉(xiāng)傷口若是感染了怎么辦啊?
見到了攬月,她才知道自己真是多慮了,攬月的傷已經(jīng)愈合了,只是見了她仍然氣不打一處來的樣子,不停在跺著蹄子,看樣子是想隨時給她一個“窩心蹄”。
她小心地撫著馬毛,賠了不少好話,馬對她的態(tài)度才稍微好了一點點。
她將馬牽出來時,身著官服的鐘昊天正好從二堂匆匆進來,連瞟都沒瞟她一眼,就直奔回寢房換衣服了。
她將韁身遞給劉捕頭,劉捕頭詫異地說:“讓我牽馬么?馬夫不在,你管著馬棚,不是應該由你牽馬嗎?”
“難道他會讓我跟著你們一起出去?”向瑩瑩不滿地嚷嚷。
“大人又沒說不讓馬夫跟著去,你當然跟著去了。”劉捕頭說。
向瑩瑩眼睛亮了一起,她自從穿到了這個倒霉的地方淪為了婢女,便每天水深火熱的,如果能出去走走那就太好了,說不定還能讓她找著機會逃之夭夭呢。
劉捕頭見她笑了,便說:“那跟我一起去搬東西吧,搬東西以前也是馬夫干的活兒。”
“啊?什么東西啊?”向瑩瑩怎么覺得這是個陷阱呢?
“一些茶葉之類的貨物。大人要偽裝成商人。”
“非得我去嗎?捕快們不可以去搬嗎?”她做最后的努力。
“他們的活兒更多。”
“什么活兒?”她不死心。
“東城外的河邊一座墓被人盜挖,墓里的尸骨被扔到了河邊,他們正在把它拼湊完整,重新下葬。”
“!”
“怎么樣?你想去幫忙嗎?”
“不用了..”
“走吧。”
“好的。”
幸虧是茶葉,裝了七八袋上車,還不算重。
將攬月和寄養(yǎng)在劉捕頭家里的兩匹馬套在車上,一切準備好了,鐘昊天才出來。
他穿了一件寶藍色外籠銀紗的外袍,顯得十分英挺,向瑩瑩站在馬車旁邊,眼睛炫了一下。
鐘昊天徑直過來,坐在了車廂外,劉捕頭和捕快坐在車廂后面伸出的木板上,向瑩瑩不知道自己要不要上車,背著手站在一邊,用腳尖在地上劃來劃去。
“上來。”鐘昊天不耐煩地說。
“嗯?”向瑩瑩抬起頭高興起來。
“趕車。”鐘昊天的聲音冷冰冰地,毫無溫度。
“你!”向瑩瑩咬著牙怒視著這個自以為很帥的渣男。
可是她的身份是馬夫,她又很想出去走走,她怒視了一會兒只好上了車。
幸虧她舞蹈的功課好,平衡掌握得很好,否則真不知道在這個窄小的地方怎么坐。
“駕!”她將鞭子輕抽上馬背,攬月快速地奔跑了起來。
向瑩瑩是第一次趕車,但是以前在電視里看過很多次趕車鏡頭,加上她前面有與攬月的相處的經(jīng)驗,所以趕起來也不費力。
馬車輕快地在街道上,向瑩瑩得意地輕輕哼起了歌“套馬的漢子,你威武雄壯..。”
鐘昊天冷冷地說:“閉嘴!”
向瑩瑩的好心情瞬間消失,出游是好事,可是身邊坐著一個討人厭的家伙,好心情便瞬間沒了。
跑出了東城門,眼前豁然開朗,平整的田地,一眼望不到邊,遠山頂上的積雪隱約可見。
“喲嗬!”向瑩瑩用圈在嘴邊大聲呼喊。
“閉嘴!”
“你閉嘴!僵尸臉!”向瑩瑩脫口便罵了出來。
“你說什么?”
“我說你是僵尸臉,討厭死了!”向瑩瑩不再忍了,大聲表達出了自己對他的觀感。
“吁——”鐘昊天喝住了馬。
“滾下去!”
正中向瑩瑩的下懷,她愉快地跳下車,給他一個飛吻:“拜拜了,帥哥大人!”
她說完就準備揚長而去。
對她這一路唱的奇怪的歌,做的奇怪的動作,他都很好奇,這個丫頭怎么會如此與眾不同的?
但是她太讓他生氣的,竟敢罵他!他是打算讓她下車跟著車走的,沒想到她竟對他做了一個那么輕佻的動作,還準備逃走!
“你是官婢,無論走到哪里,都會被抓住的,逃跑的官婢一旦被抓回來就會被..燒死!”他側臉看她,陰惻惻地威脅。
“燒死?”向瑩瑩哆嗦了一下,她忽然意識自己這是在沒有人權,刑罰殘酷的古代,心里升起了一大片陰影。
“你確定要逃走?只要你跑出了本大人的視線,本大人就可以宣布是你逃婢了。”
“是你讓我下車的。”向瑩瑩指出。
“是的,不過,本大人是讓你跟著車跑,記住,不能跑得太快,也不能跑得太慢,總之不能脫離我的視線。”
“你這是在欺負人!”向瑩瑩大聲說,眼淚涌到了眼底。
鐘昊天心里莫名地一痛,他不自由地伸手捂了捂胸口,吸了口氣,冷著臉下令:“跑吧,不準脫離本大人的視線。駕!”
鐘昊天驅使著馬奔跑起來,側臉看了一眼臉上掛著淚痕,仍站在路邊的向瑩瑩,心里暗暗擔心她會真的不管不顧地逃走。
“跑就跑!壞人!等著瞧!”向瑩瑩大聲喊了一句,然后將外裙撩起來圍系在腰間,撒開腿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