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天起去牢房幫忙。”這是鐘昊天說的最后一句話。
向瑩瑩走進(jìn)縣衙西南的牢房,里面陰暗潮濕的,她覺得一陣不爽。
“喂!陳婆!你在不在?”沒有回答。
她醞釀了一下,然后又開口:“有人來劫獄了!”
這一聲驚天動地,從牢房一側(cè)的房子里跑出來三男一女,一女正是陳婆,三男的身上寫著個“獄”字。
“大膽!誰在此喧嘩!”三人氣壯山河地吼道,手里的鋼刀噌地出了鞘。
向瑩瑩抖了一下,干笑了兩聲說:“陳婆,是我啊,碧瑤,我來看你了。”
陳婆一見她,馬上垮下了臉“怎么又是你啊?”
向瑩瑩過來挽了她了胳膊:“呵呵呵,你們剛才在這兒干什么呢?帶我玩玩吧。”
陳婆甩開她的手,冷笑一聲說:“大人把你貶到這里來看管女犯,對吧?還裝!”
這時,大牢深處傳來了一聲慘叫聲,向瑩瑩汗毛倒豎,忙拉住陳婆手,將她拖到房子里。
因為牢里潮濕,所以獄卒們休息的房子里點(diǎn)著火烘烤著。
向瑩瑩一眼看見桌子上的骰子,頓時來了興趣,在現(xiàn)代時,她經(jīng)常和幾個兄弟一起在學(xué)校門口的茶秀里擲骰子消磨時間,因為一心想贏,她還專門拜了師呢。
“來來來,三位大哥,陳婆,我們玩上兩把吧。”她笑瞇瞇地一邊說一邊湊到桌子前。
三個獄卒一聽她這么說都笑了起來:“小姑娘,你也什么玩骰子啊,那你有本錢嗎?”
向瑩瑩“呵呵”笑了兩聲:“我才來,確實(shí)沒錢,那幾位大哥說怎么辦呢?”
一名獄卒色色地打量了她一眼說:“那干脆你就脫衣裳吧,輸一局,脫一件,怎么樣啊?”
脫你妹啊,向瑩瑩心里暗罵,臉上卻嘿嘿筆著說:“那你若是輸了呢?也脫衣裳嗎?”
那獄卒見她這么說,知道有門兒,忙擺好盅子,色迷迷地打量著她說:“大爺我若是輸了,姑娘要什么就給你什么。”
向瑩瑩忽略他的目光,微笑著指著他的刀說:“我要你這把官刀。”
那獄卒一愣,隨即哈哈一笑說:“可以,來吧。”說完他將面前的盅子使勁的搖晃起來。
向瑩瑩淡笑一下,也開始搖起她面前的盅子。
另兩名獄卒在一邊擔(dān)任監(jiān)督和起哄的重任。
盅子一亭,獄卒先開:四五六,三名獄卒都盯著向瑩瑩手下的盅子。
向瑩瑩又強(qiáng)調(diào)了一遍:“說好了,輸了把刀給我啊。”
“別啰嗦,快開!”
向瑩瑩淺笑著揭開盅子:六六六。
獄卒們的眼睛都直了,陳婆湊過來一看,也驚了一下,她看看向瑩瑩,又看看骰子搖搖頭對那名獄卒說:“大海,你遇上行家了,愿賭服輸,把刀給人家。”
“可是,這是官..官刀,給她,我怎么向大人交代啊?”大海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
他不提大人還好,一提大人向瑩瑩就氣不打一處來,昨天她不過就是撲到他的懷里躲雷聲,他至于嫌棄成那樣嗎?隨便換個地方,是個男人都巴不得多打幾個響雷呢。
“干脆點(diǎn),要么給刀,要么承認(rèn)自己是個軟蛋。”向瑩瑩拿話激他。
大海一聽這話,氣得臉都青了,“哐”地一聲將佩刀扔到了桌上。
向瑩瑩狡黠地一笑說:“哎呀,干嘛生這么大氣,不就圖一樂嗎?再來一局,說不定你就贏回去了。”
大海又和她賭,結(jié)果又輸,脫掉了外衣,另外兩個獄卒和他是兄弟,想幫他倒倒手氣,便也上場。
才一會兒工夫,三兄弟輸?shù)弥皇O乱粭l短褲,在長凳子上坐了一排。
向瑩瑩得意地從排頭看到排尾,又從排尾看到排頭,三個丑男人光膀子排排坐,真是一景啊。
感嘆完,她又招呼他們:“來嘛,再來一局嘛。”
正說著呢,忽然門外有人喊了一聲“牢頭兒!大人來了!”
這一聲嚇得屋里的五個人魂飛魄散,向瑩瑩急忙將衣服扔給他們,他們七手八腳地套著衣服。
“你們這是在干什么!”一聲怒喝,將所有的人都定住了。
向瑩瑩僵硬地回過頭,只見大人一命寒霜地立在屋門口。
“呃..。不關(guān)他們的事,你別生氣啊,是我讓他們脫的..”向瑩瑩用常常對付田女士的可憐眼神迎向大人。
大人掃視了一眼衣衫不整的三個男人,又看了一眼她紅樸樸的臉,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無恥。”
向瑩瑩聽過的罵人的話,比這不知道難聽多少倍,她自己也能罵個幾天幾夜不帶重樣的,所以這話在她聽來沒什么大不了的。
鐘昊天罵完這話,覺得有些重,可是見她臉上完全沒有不好意思的表情,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轉(zhuǎn)向陳婆:“昨天收押的那名女犯呢?”
陳婆從聽到“大人來了”這四個字開始,腿肚子就一直在哆嗦,現(xiàn)在聽大人說起人犯,便連路都走不了了。
鐘昊天沒時間等她調(diào)整好,示意劉捕頭去看,劉捕頭大步出去,過了片刻碎步回來。
“大人..呃..那名女犯..碰墻..自盡了..”
咣..那名叫大海的獄卒,栽倒在地上。
鐘昊天狠狠地轉(zhuǎn)頭看著向瑩瑩:“你才剛到這里兩個時辰,獄卒就瀆職,人犯就死了,你行啊!”
向瑩瑩完全莫名其妙:“我來之前,他們就在玩啊,人犯是自盡,又不是我打死的,都要算在我頭上?”
鐘吳天黑著臉說:“劉捕頭,將他們五個每人打三十大板!”
“咣”,陳婆也一頭栽倒在地上。
“喂,這是不是叫做濫用私刑啊,當(dāng)官了不起啊,想打誰就打誰啊?古代了不起啊,不用講理的啊?”向瑩瑩喊起來。
可惜沒人理他,劉捕頭一側(cè)頭示意,立刻上來了一隊官差,他們不管三七二十一,將醒著的直接拖出去打,將暈了的,用冷水澆醒了再打。
放在以往,這幾個人,別說打了,都不夠向瑩瑩看的,可是穿越到古代后,她好像變得虛弱了。
所以她便貨真價實(shí)地挨了三十大板,她趴在凳子上,舉著火辣辣地屁股呲牙,忽然一個黑影直壓下來。
她抬眼一看,是大人。
“明天去后園種花,不準(zhǔn)再到牢房里來。”他的語氣陰惻惻地。
一陣陰風(fēng)刮來,她一哆嗦,說:“大人,您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