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你還有那個能力?”</br> 周常一臉狐疑的看著我。</br> 他這么問,其實就已經有半點信任我的意思。</br> 我順著他的想法點頭,淡道:“你大伯是我師叔,我說話肯定比你好使,而且你的性格應該很適合我們單位。”</br> “只不過進去后,你會接受很刻苦的鍛煉,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堅持下來。”</br> “堅持對我來說小菜一碟,不過你都這么說了,那就做這個交易。”</br> 周常拍著胸脯,“你放心,我肯定替你找到雪山毒蠶!”</br> 之后幾天,周常就跟打了雞血一樣,爬山的速度都加快了。</br> 眼看還有一兩天時間就可以爬上山頂,我的心一直懸在嗓子眼。</br> 如果一直到山峰還是找不到雪山毒蠶的話,就說明這里很大概率沒有。</br> 這座雪山是雪山毒蠶唯一的棲息地,如果這里都沒有,那其他地方更沒有了。</br> 萬蟲蠱母最多還有十幾二十天,這邊找不到,其他地方自然也尋不到。</br> 夜晚,我和周常住在一個帳篷里,裹著睡袋,正準備睡覺時,我忽然聽到了踏雪的聲音。</br> 雪山的黑夜可是暴風雪,沒有誰會在晚上還冒險上山。</br> 我仔細聽著踏雪聲,發現人還不少,有四個,并且在距離我們二十米后就停止不動了。</br> 我立馬聯想到了民宿的那四個人。</br> 一想到這,我嘴角莫名上揚,笑道:“看樣子有人想漁翁得利。”</br> 他們的目的應該也是雪山毒蠶。</br> 只不過他們一直跟在我們身后,一看就是想最后出手搶奪。</br> 我把昏昏欲睡的周常叫醒,低聲道:“有人跟蹤我們,你先別睡,我出去解決一下。”</br> 周常的睡意瞬間消散,拉住我手臂,輕聲道:“這大風雪的你去解決人,不是找死嗎?”</br> “一個腳滑就有可能要你的命,等白天再動手也不遲。”</br> 正是因為是晚上,所以我才要動手。</br> 畢竟白天的時間是拿來趕路的,而非找人麻煩。</br> 我示意周常好好待著,隨后解下睡袋,頂著風雪鉆了出去。</br> 寒風呼嘯,刺骨的冷風像是刀片一樣在臉上剮蹭。</br> 我踩著厚厚的積血,慢悠悠朝下方二十米的斜坡走去。</br> 此刻,正躲在下面扎營的四人聽到腳步聲,立刻停下手中的動作,大眼瞪小眼。</br> 為首的中年男子低聲道:“都先別動,等他走了再說。”</br> 他們很謹慎,為了得到萬蟲蠱母,待在風雪中硬是動都不敢動。</br> 我站在他們的頭頂,雖然看不到,但已經確定人就在下面,因此故意站著不動。</br> 過了五分鐘,下方傳來了細微的聲音。</br> 我一聽就知道他們忍不了了。</br> 就這時,寒芒破空的聲音響起。</br> 一道黑影從下方猛地鉆了出來,其手中匕首快速朝我腳掌扎來。</br> 見狀,我抬起腳掌,緊接著一腳踢在他手上。</br> “動手!”</br> 一道渾厚的聲音響起。</br> 四個人一起朝我動手,四把匕首分別從四個方向,想要攻我下盤。</br> 我腳掌一踏,真氣外放,瞬間將四人震飛。</br> 他們落地后滿臉難以置信的盯著我,瞳孔滿是震撼。</br> “這家伙居然也是古武者…”</br> 中年男子死死地盯著我,下一秒從懷里拿出一只蟾蜍。</br> 那蟾蜍鉆進雪地里,很快就消失不見了。</br> 這應該就是男人的蠱蟲了。</br> 將蟾蜍放進雪地后,他帶著其他三人再度殺來。</br> 一名地階,三名黃階,真氣席卷而來。</br> 可他們的真氣卻連我都無法撼動。</br> 我如今修為已是地階后期,這里面最強的也不過地階中期,論真氣純度完全不是我的對手。</br> 在他們剛靠近的瞬間,我一拳砸出,手臂發力,直接將一人打飛。</br> 他順勢掉進雪山之下,眨眼消失在暴風雪中。</br> 另外三人謹慎了不少。</br> 他們雖然擅長蠱毒,但雪山溫度太低,很多蠱蟲他們拿出來就會當場冬眠,即使醒著也沒移動不了多少。</br> 唯獨那只蟾蜍。</br> 中年男人不停地和我交手,目的就是纏住我,然后讓蟾蜍偷襲。</br> 可他的實力太弱。</br> 我施展太極寸勁,猛地一拳砸在他胸口,瞬間將其重傷,鮮血從口中不停地冒出。</br> 緊接著我感覺腳底有些松動。</br> 迎著中年男子期待的目光,我重重的一腳踏出,腳下正要破雪而出的蟾蜍瞬間被我一腳踩爆。</br> “就這種蠱蟲也好意思拿出來?”我淡淡地說道。</br> 聞聲,中年男子臉色難看,沉聲道:“我們與閣下無冤無仇,你為什么要這么刁難我們?難不成是覺得我們和你同路是另有所圖?”</br> “如果真是這樣,我們現在就走!”</br> 他以為這樣就可以讓我打消疑慮,放下殺心。</br> 聞聲,我搖了搖頭,“你們拿匕首出來的時候就應該明白,你們都得死!”</br> 在他們想漁翁得利這塊,我承認我有賭的成分,但從他們出手就是殺招來看,我賭對了。</br> 那幾把匕首,只怕全部沾了劇毒,碰到就得死。</br> 中年男子見我殺意已決,眼中閃過一絲慌張,立刻拋下同伴往山下跑。</br> 其他兩人想跟他一起走,但他們離我太近,而我也秉承著殺人不留人報仇的機會,追上去將二人扼殺。m.</br> 兩名黃階在我手底下完全沒有掙扎的余地,一掌斃命。</br> 至于那個地階,因為有前兩個人牽制,他現在已經跑遠了,我追不上,也不想追。</br> “果然都是玩蠱毒的。”</br> 我打開他們的行囊,里面瓶瓶罐罐裝了很多毒蟲。</br> 解決完跟蹤者后,我回到帳篷里。</br> 前前后后不過十分鐘,周常見我這么快回來,一臉驚訝,“人都解決了?”</br> “當然,都是些不入流的小角色,只不過有個跑了。”</br> 我淡道。</br> 跑掉的那個已經對我造不成威脅了。</br> 聞聲,周常似懂非懂的點頭。</br> 第二天。</br> 我和周常繼續趕路,周常甚至還抽空看了眼后面,當看到兩具被厚雪覆蓋的尸體時,這家伙明顯慌了。</br> 直到我向他解釋這些家伙想干什么后,周常才恍然大悟。</br> 我和他接著攀登雪山,在又歷經樂五十二個小時后,我們終于到了山頂。</br> 途中我們沒見到任何雪山毒蠶的蹤跡。</br> 所以一直到山頂,我都非常忐忑,直到看到一條類似于蛇爬行的腳印!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