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三尺,就是說,地皮被刮沒了三尺,地矮了,天自然就高了三尺。”</br> 楚墨對降雪解釋了一句。</br> “喂,你們兩個不要交頭接耳的,證據我當然有!”</br> 小蜻蜓一看楚墨和降雪在說話,沒有理會到她,頓時很是不滿。</br> “你說吧,如果證據確鑿,孤一定會懲治那戶部侍郎!”</br> 楚墨看向小蜻蜓,語氣嚴肅。</br> 小蜻蜓點了點頭:“我曾經偷偷的潛入了沈繁星存放金銀的密室里,里面擺滿了大箱子,打開一看,那全部都是白花花的銀子!”</br> “而且,還有送禮的人寫的禮單呢!”</br> 小蜻蜓言之鑿鑿,可謂證據確切。</br> “那些銀子具體有多少?可有確切數字?”</br> 楚墨皺著眉頭,再次開口詢問,聽到這里,他已經確定,小蜻蜓并沒有說假話,戶部侍郎,自古以來都是肥差,掌管著楚國的錢袋子,是個出巨貪大鱷的好位置……………</br> 而且,這個沈繁星的坊間傳聞名聲也并不好,每天都盯著大筆的錢銀,心中貪婪,欲壑難填,做出吞贓腐敗之事,也就在意料之中了。</br> “具體多少………唔………總之就是很多很多,應該會有幾萬兩吧!”</br> 小蜻蜓外頭思索了一會,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計算她曾見過的那么多的白銀,只能是說出了一個在她心目中的天文數字,幾萬兩。</br> “幾萬兩?不,肯定不會只有這點!”</br> “你見到的那些銀子,是什么樣子,多大多重,有沒有烙印字跡?”</br> “裝銀子的箱子,長寬幾何?那個密室里,一共擺放了多少?”</br> 楚墨搖了搖頭,隨后又開口問出了幾個問題。</br> 幾萬兩,這應該就只是小蜻蜓能夠想象到的,最多的銀子數量了。</br> 而沈繁星作為一個巨貪大惡,堂堂的戶部侍郎,絕對不可能冒著巨大的風險,卻只貪污區區幾萬兩銀子而已,幾萬兩銀子,應該只是小蜻蜓認知上的錯誤。</br> 而楚國的銀子,在制造完成,投放的民間的時候,都會在銀子的底下,篆刻上銀兩的重量,以及制造作坊,如果小蜻蜓知道這些銀兩的大小或者重量,以及盛放銀箱的大小,那么,就可以對這個戶部侍郎沈繁星的貪污數量,進行一個準確的判斷了。</br> “唔……我進去的時候,擔心被別人發現,就只點了一根火折子,光線十分的昏暗,我并沒有看清楚銀子底下寫的是什么字,但是,我用手摸了摸,好像是五十二。”</br> “那些箱子,仔細想來,應該是有三四十個,至于長寬不知道,不過,那些箱子,大概就是這么大!”</br> 小蜻蜓說著,用手比劃出了一個大大的樣子。</br> “這么大的箱子!”</br> “這老小子竟然貪了那么多!”</br> 繞是楚墨也不由得吃了一驚,小蜻蜓比劃出來的箱子,巨大無比,簡直就如同柜子一般,而五十兩一錠的銀子,體積也算不上是太大,按照這么大個的一個箱子,里面起碼能放上一百五十錠銀子。</br> 就按照小蜻蜓看到的估測最少的箱子數量算,也有三十箱,也就是說,這個沈繁星,起碼貪污了有二十多萬兩的銀子。</br> “怎么樣?這下你知道他是個壞家伙了吧!”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