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下旨,抄了他的家,砍掉他的頭!”</br> 小蜻蜓揚起臉,得意洋洋的對楚墨說道。</br> “本來我也沒說他是個好家伙,頒布圣旨那是父皇的權力,我可沒有那個能力,能夠下達圣旨!”</br> 楚墨攤了攤手,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br> “你!你竟然騙我!”</br> “你不是說我如果能拿出證據來,你就一定會懲治他嗎!”</br> 小蜻蜓一聽楚墨竟然想要反悔,頓時就氣炸了。</br> “不不不,小蜻蜓,你先冷靜一下,你理解錯了我的意思,我只是說我并不能頒布圣旨,但是,我也沒說過我不能懲治他呀!”</br> 楚墨的嘴角揚起一絲得意的笑容,整治貪官什么的,他最愛干這種差事了。</br> “哦?”</br> “怎么懲治?”</br> 小蜻蜓一聽這話,也是興趣高漲,兩眼直放光。</br> “那些銀子,數量眾多,十分沉重,無法偷偷帶走,而那個沈繁星,是個堂堂的戶部侍郎,家中肯定戒備森嚴,不乏看家護院的府兵,硬碰硬肯定也是行不通,既然如此,那我們不妨可以來一個聲東擊西之計!”</br> 楚墨一臉的得意,一看就知道,又憋出了什么鬼主意。</br> “聲東擊西?怎么擊?”</br> 小蜻蜓以及降雪等人都十分疑惑,一臉不解的問道。</br> “嘿嘿,孤自有妙計!”</br> 楚墨奸詐的一笑,這才看向旁邊的秦朗。</br> “秦統領聽令,你去太子衛率之中,挑選十幾個信得過的人,不用多,十幾個就夠,但一得是靠得住的人,讓他們準備好推車,去戶部侍郎沈繁星的宅子附近等著,然后,再去準備一些……”</br> 說話間,楚墨臉上的笑意,更加濃郁了幾分。</br> “來人啊,江洋大盜小蜻蜓又現身了,快抓住他!”</br> 月黑風高,一個身穿夜行衣的黑影,在禮部侍郎的房梁上來回跳躍,七八個個手持長矛火把的士兵,正在地面上大喊大叫的追趕,看他們的裝束,就是平常的楚國巡夜士兵無疑。</br> “快,盜賊逃到這里去了,快跟上!”</br> “咚咚咚!”</br> “我們正在追捕盜賊,請你們開門!”</br> 眼看著黑衣人竄到了戶部侍郎沈繁星的屋頂上,不見了蹤影,平日里這些連沈家宅院的門口都不敢靠邊的巡夜士兵,卻突然嚴厲了起來,大喊大叫的敲門,要求進去抓賊。</br> “大膽,這里可是沈大人的府邸,你們竟敢如此喧嘩!”</br> 給沈繁星看家護院的府兵,那也不是吃素的,一見到這伙巡夜的士兵,明火執仗的大喊大叫,頓時也不樂意了,抽出自己的兵器,劍拔弩張的與之對峙。</br> “嘿嘿,機會來了,我們快上!”</br> 在沈家宅院的屋頂上,蹲著三個穿著夜行衣的身影,正是楚墨,小蜻蜓,和秦朗。</br> 而之前的那個“小蜻蜓”,無疑是降雪穿著夜行衣假扮的。</br> 見到沈家的府兵已經被巡夜的士兵吸引,楚墨等人立刻動手,跟在小蜻蜓的后面,找到了沈繁星藏銀子的密室。</br> “咔嚓!”</br> 隱藏在墻上的暗門被小蜻蜓打開,頓時,一個個的黑色木質巨大箱子,就出現在了眾人的眼里,隨手打開一個,里面全是白花花的白銀!</br> “就是這些了,你看!”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