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家人————————【粉紅票0075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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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道山谷，名叫哈奇德隆。意思是“不息的雷霆”，景色十分壯闊——兩邊高山巍峨，谷底平坦，其間有一條大河奔騰而過，水聲如雷。山谷也是由此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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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巴爾德的住處就在大河上空，附帶一個標準的六級訓練場，就是經得起冕下們折騰的那種。不過蘇默告訴姜靈，一般叫它“天空訓練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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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因為另外一個訓練場，或者說場館建筑群，設施更全，從零級到冕下，所需的設備都有——只是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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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它不叫“大地訓練場”，它就叫“訓練場”。這里的學員等人說起訓練場來，一般是指它——人之常情，“天空訓練場”，不是冕下、不是奉命接受指點，誰好意思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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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此外還有一些零散的小場地，那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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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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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山谷實在大了一點，谷底平原也就跟著遼闊了一點，所以除了大河兩岸之外，亦有遠離河灘、幽寧靜謐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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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與她的兩個師兄。此刻就行走在遠離大河的東南角，后面跟著四個隨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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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身后的水聲漸漸低得聽不到了，姜靈又一次勸蘇默：“師兄，您們去休息吧，我又不會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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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用不用。”蘇默連聲推辭，“你新來，我們總要看著你安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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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蘇密也是點頭附合——他們兩個堅持要把姜靈送到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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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挨個瞅瞅他們，垂頭喪氣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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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蘇默一開始帶路時，姜靈起先還沒想到別的，只是有一點兒不好意思，推辭了一回，蘇默十分堅持，姜靈無奈之下，也就隨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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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過，當她與蘇默半路上遇到趕過來的蘇密時，姜靈心中不由冒起了十分不妙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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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此刻，這一預感更強烈了！明顯無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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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可是，打又打不過，跑也跑不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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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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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行人登上一道緩坡，步入了一片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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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里的樹木年代久遠，聳峙天地。林間的路因此蔭涼幽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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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路的兩邊，積滿了落葉；路的中央，卻被清掃得干干凈凈。這條路由一種白色細沙鋪成，踩上去柔軟卻不低陷，踏實卻不堅硬，非常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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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走在其間，忍不住與路邊的樹聊了聊。這一聊。整片森林的****欣喜，就隨著呼吸淌入了姜靈胸膛里。一時間，倒令姜靈忘了去猜測蘇默蘇密的小節(ji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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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蘇默望望前方，轉而看向姜靈，略略清了下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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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無意識地看了蘇默一眼，蘇默沒說話，姜靈就又去看路邊的景色了。蘇密好笑。蘇默無奈，不得不出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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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是故意的！姜靈回神，倏然轉頭、哀怨瞄了蘇默一眼，眼角卻掃到一抹白色，溫潤如月光。姜靈腳下微微頓，旋即一邊往前走，一邊從茂密的枝葉向前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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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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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是一座山崖上的別墅……不，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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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山是森林懷抱里的疊嶂山，崖是鬼斧神工的峭壁崖。崖下有森林里流出來的小溪，匯成了明鏡一般的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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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別宮就座落在崖頭，靠山面湖。它也沒有什么高樓尖塔，盡是一到三層，布局與山勢渾然一體，一點也沒破壞這森林里的風景如畫——沒它，略顯寂寞；有它。是點綴，是錦上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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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房子簡潔凝練，玲瓏別致，并不太過精細繁復。就是不知用了什么材料，那些屋墻均似玉非玉，在明媚燦爛的陽光下，光澤溫潤，一點也不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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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小屋子怎么樣，還不錯吧？我們照著你的樣子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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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能叫‘小屋子’嗎？！”還有，什么叫照著“我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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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蘇默的翻譯器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問題，他一聽，就欣然道：“看來你還算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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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剛剛從震驚里回過一點神來，登時又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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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蘇密一直含笑旁看，此時開口問姜靈：“難道你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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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喜歡！”姜靈連忙申明，“當然喜歡，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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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蘇默截斷了姜靈的話：“那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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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已經快冒煙了——然而，以她與這兩人的關系，直接說“太貴了”，好像也是一種無禮？會傷感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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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蘇密見好就收：“你不用在意，其實這個比我給你的那種機甲要便宜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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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聞言，這才好受了一些。蘇默則看了蘇密一眼，兩兄弟忍住莞爾之色——事實上，應該說“其實那個機甲都要比這個房子更貴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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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雖然有雷列號，還有許多機甲，但她從來不曾出錢買過機甲或者星艦，所以她在這方面的價格概念，基本等于空白。其實姜靈若換一個思路，就不會犯這種錯誤了——最新最好的高精尖武器，怎么可能比山間別墅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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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當年美俄兩國的航天母艦。一艘裸機的造價就要三四十億美元！加上附屬設備，不算定期維護與人員薪水之類的費用，就已經輕輕松松超過五十億美元。那會兒整個地球上最貴的豪宅，同樣以美元來算，市值也就一到兩個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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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無論對一個國家，還是對一個文明而言，它的安全，永遠比它的房地產更重要！所以，在弱肉強食的星際之間，這種價格對比，是永遠不會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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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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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之后兩個做師兄的，又給姜靈囑咐了幾句，便折身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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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還沒恢復過來，一時間也沒想到要留他們。海丁與安伊倒是想到了，不過海丁看蘇密蘇默不是在客氣，就沒開口提醒姜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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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兩兄弟特地走過來，本來就是為了看看姜靈吃驚的模樣：他們拿姜靈尋開心呢！與路林一樣，沒什么惡意，逗逗年輕人。所以蘇密蘇默也沒進去坐，樂完就走了——來日方長呀！況且房子里的主人們今天剛搬進來，喝茶只怕都找不到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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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至于這山間別墅，或者說小宮殿，他們還真沒放在心上。因為以蘇密蘇默的身家。這真的只是一個“小屋”。他們之前說漂亮“小”屋，倒也不是故意誤導姜靈，而是因為姜靈在他們心目中乃是“小孩”，活蹦亂跳、容易哭容易笑容易被人欺負，需要看顧照拂的那一種嬌嫩生物——雖然姜靈結婚了、他們還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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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而姜靈這次從琪雅而來，又一次白手起家，兩兄弟自然認為，他們有責任幫姜靈安頓得好一些。否則，不僅是對姜靈的冷落，也是掃巴爾德的面子、丟他們自己的臉——以后有客人來了、其他師兄妹來了，見到姜靈住處寒酸。那像什么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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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總之姜靈是萬萬不能住政府免費提供的那種樣品房的！雖然那房子質量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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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可是，要知道，這里，乃是哈奇德隆山谷！住在這兒的資格、邁進這兒的機會，價值多少，絕不是金錢可以衡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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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所以，怎么能讓政府保障房出現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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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也不知道瓦爾哈利亞斯的建筑工程隊，是怎么造房子的，這里完全保留了原生態(tài)，只是在房子與房子之間，清理出了必要的路徑、花圃之類，另外鏟除了那些有異味，或者有毒害的植物。此外，甚至連一叢叢的帶刺野花，也沒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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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與萊扎星的宿營地不同。宿營地在那兒許多年了，就算建起來時影響了環(huán)境，時光流逝，那些痕跡傷口，又會被大自然彌合撫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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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所以姜靈走在其間，越看越是喜歡。直到她拐個彎，快到爸媽住處時，聽到前方傳來姜樂的哇哇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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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想到還要跟爸媽解說一番，姜靈忽然開始頭疼了。她停下腳步想了一小會兒，這才硬著頭皮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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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客廳里一家人都在。姜樂這次是換尿布。換完，姜富安剛剛把他抱起來、還沒哄上幾聲，他就不哭了，又開始吐著口水泡泡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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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老外婆樂呵呵伸手，姜富安就把姜樂交給了老人家。老外婆托著姜樂的腋下，一舉、一頓地，讓他在自己膝蓋上學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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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樂興奮得很，泡泡也不吐了，蹬著肥嘟嘟的腿腳、賣力去踩老人家的膝蓋，眼珠子滴溜溜轉，還沖老外婆“咿呀咿呀”。姜富安隨之在旁邊坐下來，笑瞇瞇看著自己的兒子，順帶也是預備老外婆累了的時候，便接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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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胡海燕看到姜靈。沖姜靈招招手，示意姜靈去她旁邊坐，卻沒提房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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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不由意外，在胡海燕身邊坐下來：“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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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胡海燕拉過女兒的手撫著，仔細看了看姜靈：“晚上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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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就倚了過去：“什么都好……唔，蒸個蛋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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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胡海燕笑了：“好。鴨蛋的還是雞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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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不解：“這兩個不一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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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胡海燕好笑：“鴨蛋鮮，雞蛋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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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哦”了一聲，一時卻選不出來：“哪個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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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老外婆這時道：“蒸兩個吧，一個給樂樂。他也能吃點蛋黃了。小碗蒸，蒸得濃一點，記得別放鹽。噢——樂樂哦！”一邊逗著姜樂，湊過去貼貼姜樂的臉，還親了姜樂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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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樂大概是被蹭癢癢，“咯咯”笑了起來。結果姜靈也不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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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胡海燕見狀欣然，摸摸姜靈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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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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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傍晚的陽光落在林間的山上，斜照進客廳里。冬明坐在沙發(fā)里，翻著資料，守著一個毯子包裹的大蠶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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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然后蠶繭動了動，一只短發(fā)凌亂腦袋伸了出來——姜靈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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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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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不明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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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過冬明好脾氣得很：“嗯，還睡得很香。”一邊說，一邊湊過去，特地撿姜靈臉頰上印著毯子細紋的那塊兒，親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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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親完正要說胡海燕的去向，姜靈已經抱住他、朝他倒了過去：“再讓我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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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冬明便不提了，應了一聲、動了動，讓兩人窩得舒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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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扎進冬明懷里，借冬明擋了光，闔眼安靜呆了一會兒，忽然抬腕看了下時間，懊惱道：“訓練還沒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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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快要吃飯了，不到一個小時了。”冬明勸道，“干脆放到晚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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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于是姜靈又倒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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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冬明又看了幾眼資料，擱到一邊，低頭看看姜靈，拇指摩挲摩挲姜靈的臉，輕聲問：“這段時間，好像事情多了點，一樣接一樣地，累不累？要不，我們休息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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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有點……”姜靈低低咕噥，“可是，做什么不累？你就不累么？民工累，老板也累。百姓累，貪官……嘿嘿，貪起來，得算計這個、算計那個，還得分贓分得讓上上下下都滿意、仔仔細細防著人的眼，也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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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冬明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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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一骨碌兒爬起來：“不過，你說——休息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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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冬明一下子樂壞了：“是啊，凱西的失調癥已經好了，凱辛也就這幾天了。我大概還二到三個月……等到那時候，我想要閉個關。所以這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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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一下子打斷他：“閉關，得多久？”武林高手閉個關要好幾年呢，搞不好半輩子！住在山洞里、密室內，一日三餐叫人送進去……進去的時候，兒子八歲；等到出來的時候，孫子已經十八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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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冬明怔了一怔：“我之前體術訓練基本上沒多少壓力，所以第一個強化訓練至少半年。然后，如果情況好的話，接著兩三個月特訓。要是情況一般，就放松一下，接著下一個強化訓練——不過這個四個月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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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暗暗慶幸，但還是不由哭喪了臉：“那我也要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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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哦！”冬明茫茫然應了一聲，“那就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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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但是，好像跑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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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閉館這種事，最好提前打招呼，方便系統(tǒng)統(tǒng)籌安排場地與器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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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冬明閉關，這個沒問題，很好安排。姜靈閉關，就是大事了——這是巴爾德的地盤。而他收入門下的四十六個學生，常住在這兒的，一向就只有蘇密蘇默兩個。如今添了個姜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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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所以，姜靈就是哈奇德隆的四號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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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好在雖然事情重要，重要到必須立刻上報給一號人物，安排起來，卻一點不難——精神力方面，場地是現成的；至于體術方面，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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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的體術才四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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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四級體術訓練雖然也用得到一些食品、藥材等輔助，可這些東西對這里而言，是常備的，極其簡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