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亡屋 !
我打了個哆嗦。扭頭向后看了看,身后什么也沒有,可是聲音卻是從那邊傳過來的。
我向后退了一步。離開了薛倩的身體。然后有些緊張的問:“老薛,這是怎么回事?”
薛倩的聲音又從我背后飿起來了:“老趙,我現在是魂魄,陽氣太弱,不能和你面對面的說話,只能背對著你。”
我咽了口吐沫,心想:“這怎麼和呂先生那套說辭一模一樣?”
我摸了摸身后的大刀,大刀還在。于是我有了些底氣。隨后問道:“老薛。剛才咱們兩個還好好的。你怎麼就忽然變成魂魄了?你別嚇唬我啊。到底怎么回事?”
薛倩沉默了一會,然后說道:“剛才咱們兩個一塊向前走。是吧?”
我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是啊?!?br/>
薛倩又說道:“后來我越走越快,是吧?”
我不知道他為什么要一直問我這些問題。只能硬著頭皮答道:“是啊?!?br/>
薛倩又說道:“我的身子超過你的時候。魂魄沒有超過。再后來的時候,我的身子就到了你的前面,我的魂魄落在你后面了?!?br/>
我聽薛倩說的頭頭是道,忍不住問道:“這是怎么回事啊?你能夠隨意靈魂出竅?”
薛倩笑了笑,說道:“當然能了。因為我是第二個。”
這話聽在我耳朵里,實在是毛骨悚然。
緊接著,薛倩又很詭異的說道:“很快你也可以出竅了。你是第三個?!?br/>
我打了個哆嗦,問道:“為什么???到底是誰在害我們?你看到了嗎?”
薛倩長嘆了一聲,說道:“這都是自愿的。沒有人害我們。我發現一個地方。那里可以抹去我身上的紋身。所以我做了第二個。只要我成功了,以后我就自由了。”
我輕輕地咳嗽了一聲。問道:“那個地方在哪?”
周圍靜悄悄的,沒有人回答我了。
我啞著嗓子喊道:“老薛?”再也沒有人回應我了,像是剛才的夢一樣。
我看了看薛倩的身體,他仍然站在那里,背對著我,不住的晃動。
我扭頭看了看,廟門口就在幾十步遠的地方。我現在可以扔下他,直接逃回去。但是我實在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
我慢慢地走到薛倩身后,然后繞著他轉了一圈。
薛倩的身子在地上慢慢地打轉,始終用他的后背對著我。
我咬了咬牙,伸出手去,搭在他的肩膀上,然后用力一扳,將薛倩的身子扳了過來。
隨后,我嚇得一哆嗦,又將他推了出去。薛倩的臉上沒有五官。只有毛筆寫的兩個大字:“薛倩。”
他被我推出去之后。身體里面發出陰慘慘的一聲笑:“我們等著你?!?br/>
我嚇得掉頭就跑,沒想到剛剛回過頭來,就有另外一個薛倩正站在我身后。沒有五官的臉正對著我。
我大叫了一聲,從地上跳了起來。
隨后,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了。
我站在地上,向周圍看了看。我仍然在呂先生旁邊。剛才的奔跑只是一場夢。
我擦了擦汗,看了看薛倩,他正坐在地上,低著頭酣睡。
我推了推他,說道:“老薛。咱們兩個怎么都睡著了?”
沒想到,我這樣一推。薛倩的身子忽然晃了兩晃,然后軟塌塌的倒在地上了。
我心中駭然,第一個念頭就是逃跑。但是我忍住了。我慢慢的蹲下身子。探了探手指。薛倩已經沒有呼吸了。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夜風吹干了冷汗,我更加的冷了。
我使勁的撓了撓頭,嘴里念叨著:“第一個,第二個,我是第三個。他們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是誰在害我們?”
我在地上坐了一會。冷風漸漸地把我吹得冷靜了。我這時候忽然發現,我一直陪伴著三具尸體。
我的汗毛馬上豎了起來。不由得站直了身子,向往外面走。
呂先生和薛倩和我關系很好。但是關系再好,他們也已經死了。我孤零零的陪著他們兩個的尸體,實在是有些害怕。
我嘴里念叨著:“你們兩個不要怪我啊。等明天我給你們買上好的棺材?!?br/>
我念叨了這一句,心里面又想:“薛倩出事了,變成這副樣子。我能不能活到買棺材還要另說。薛阿姨能放過我嗎?”
我正在胡思亂想,忽然聽見兩聲大喝:“什么人?”
隨后,有兩束強光照在了我身上。
我抬頭看了看,好像是站崗的兩個警察。他們二位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冒出來了。
我沉聲說道:“是我。”
這兩個人很快把我認出來了。收了手電,說道:“趙大師,你大半夜的,來這里做什么?”
我看著他們兩個,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你們做夢沒有?”
這兩個警察緊張的搖搖頭,其中一個說道:“我們做夢干什么?。课覀円恢痹谶@里站崗,醒著的。”
另一個警察瞪了他一眼,然后討好的沖我笑道:“趙大師,我們兩個剛才確實盯不住了,找了個地方小睡了幾分鐘。這也不算違紀吧?人之常情嘛。你可千萬別跟我們隊長說。”
我現在哪有時間給他們告狀,我問道:“你們兩個有沒有做夢?”
那警察見我追問不舍,臉上雖然疑惑,不過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了一聲:“睡的時間太短,還沒來得及做夢?!?br/>
我又問了另一個警察:“你呢?”
他打了個哈欠,說道:“我也沒有。”
然后他們兩個奇怪的問道:“趙大師,你問這個干嘛?哎?對了,大半夜的,你跑到這里來做什么?”
我慢慢的坐在地上,說道:“我和薛倩做了一個夢。然后我們兩個到廟里來了。呂先生是第一個,薛倩是第二個,我是第三個。他們兩個已經死了。馬上就輪到我了?!?br/>
警察大吃一驚:“呂先生和薛大師已經死了?”
我苦笑一聲:“現在哪里還有薛大師?已經變成薛死尸了。”
兩個警察小聲的嘀咕了一會。然后有個警察遞給我一個小瓶,說道:“趙大師,這是二鍋頭。你喝了暖暖身子。”
我心想:“夜風雖然涼,可是我也沒有必要喝酒暖身子?!?br/>
等我沉默的把酒接過來的時候,我才發現我正在劇烈的發抖。估計那警察看我抖得厲害,所以讓我借酒壯膽。
我擰開酒瓶,喝了一大口。辛辣的味道從口腔灌到喉嚨里面。我整個腦袋都熱起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感覺沒有剛才那么緊張了。
過了一會,廟門外開來了幾輛車,明顯是警察通知了石警官和王書記。
王書記拍了拍我的肩膀,問道:“趙兄弟,怎么回事?”
我嘆了口氣,站起來說道:“他們兩個都死了,只剩下我一個了。”
呂先生嘆了口氣,說道:“節哀順變?!?br/>
旁邊的石警官向那些警察招了招手,說道:“咱們一塊,進去看看?!?br/>
手電發出一束束強光,我們結伴而行,倒沒有剛才那么害怕了。
呂先生仍然端坐在地上,像是在打坐。而薛倩側著身子躺著,似乎在熟睡。
石警官用手電照了照他們的臉,說道:“他們的死因是什么?”
旁邊有個小警察說道:“這恐怕得解剖一下才能查出來?!?br/>
旁邊的王書記連忙攔住他們了。他向我說道:“趙兄弟,你確定他們的死,和鬼神有關嗎?”
我點點頭:“很確定?!?br/>
王書記又說:“那么他們兩個還能救回來嗎?我知道這幫法醫的作風,一旦解剖完了,無論得出來什么結論,這身體是不能再要了。萬一呂先生和薛兄弟要還陽,那不是耽誤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