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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醫(yī)生聽見我這么問，緩緩地點了點頭：“不錯。我是看出什么來了。不過你們要老實告訴我，她到底是什么情況。”
    我沒有廢話，直接說道：“是鬼胎。”
    老醫(yī)生一聽見“鬼胎”兩個字，眼睛不由得瞇了瞇。然后他長嘆一聲：“果然是鬼胎。二十年了，我又見到了一次。”
    小劉有些激動：“你見過鬼胎？”
    老醫(yī)生點點頭：“二十年前，曾經(jīng)有個婦女來我這里看病。她的癥狀，和你們送來的病人一模一樣。當(dāng)時我們都不知道是什么回事，治了十幾天，束手無策。后來她的家人將她接走了。”
    小劉問道：“后來呢？她治好了嗎？”
    老醫(yī)生搖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臨走的時候，我們醫(yī)院曾經(jīng)挽留來著，說她現(xiàn)在的情況已經(jīng)很危險了。留在醫(yī)院，至少有一線生機(jī)，這樣接回去，除了等死沒有別的可能。”
    “當(dāng)時她的家人就告訴我，她懷的孩子是鬼胎。本來就不是醫(yī)院能夠看好的。他們找了一位很有本事的道士，試試看能不能把人救回來。我聽見他們這么說，連挽留的勇氣也沒有了，畢竟神鬼這種事，沒有人敢輕易招惹。”
    老醫(yī)生似乎知道我們在想什么一樣，他說道：“我這里有一個地址，是當(dāng)年那婦女來看病的時候留下的。這么多年了，雖然很好奇，可我始終沒有去找過她，做我們這一行的，對神鬼比你們普通人要更加的忌諱，能不招惹，就最好不招惹。你們?nèi)フ艺宜麄円部梢裕吘故且粭l活路。如果能找到當(dāng)年那個道士，病人就得救了。”
    老醫(yī)生轉(zhuǎn)身在身后的柜子里面拿出一本厚厚的病例來。然后一頁頁的翻找。他找了很久，然后抽出一張泛黃的紙：“就是這里了。”
    我們謝過了老醫(yī)生，給王姐辦了出院手續(xù)。
    王姐這時候已經(jīng)醒過來了，她沖我點點頭：“趙大師，讓你費心了。”
    為王
    我笑了笑，說道：“我這一趟會跟著你們?nèi)ィ贿^，車費得你們出啊。”
    王姐忙說：“當(dāng)然，這個當(dāng)然。”
    小劉有些擔(dān)心的說：“我聽說得道高人不會總在一個地方呆著，他們經(jīng)常云游四海，咱們找到了當(dāng)年的病人，也不一定能找到那個道士吧？”
    薛倩拍拍我的肩膀：“你也太小看我們趙大師了。這小子悟性極高，只要讓他打聽出救人的辦法來，救你嫂子不成問題。”
    小劉聽了這話，頓時眉開眼笑。伸手?jǐn)r了一輛出租車，讓我們幾個上去了。那少年站在車外看著小劉，有些神色恍惚。
    小劉招了招手，看樣子是想讓他上來。但是車上已經(jīng)坐滿了。王姐當(dāng)機(jī)立斷，對司機(jī)說道：“走。”
    司機(jī)一踩油門。出租車開走了。小劉一直沉默，一句話都不說。
    我費力的轉(zhuǎn)過身子，看了看外面的少年。他一直怔怔的站在醫(yī)院外面，直到從我的視線消失，都沒有再動一下。
    我們找到那位病人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了。小劉上前敲了敲門。然后就有個四十來歲的男人，把門打開了。
    我們費了好一番周折，總算說明了來意。這男人倒也很爽快，帶著我們走到屋子里面，然后指了指躺在床上的一個老人：“這是我姐姐，你們要找的，就是她了。”
    我看了看床上的老人，滿臉皺紋，身上的皮膚松弛下來，頭上的白發(fā)都快要掉光了，這個年紀(jì)，看起來像是有九十多歲。
    我詫異的問：“你們是親姐弟？”
    男人點點頭，坐在椅子上：“當(dāng)年她懷了鬼胎，耽擱的時間太長了。雖然后來治好了，不過老得很快。別人過一年，她像是過了三年一樣。哎，我們家出了這檔子事，十里八鄉(xiāng)的都知道了。害得我到現(xiàn)在也沒娶上媳婦。”九霄武神
    我心想：看你一副懶肉，沒去上媳婦八成是因為太窮，跟你姐姐關(guān)系恐怕不大。
    王姐勉強(qiáng)擠出一個笑容，對小劉說道：“沒關(guān)系，我剛懷孕沒多久，不用擔(dān)心我。”
    我走到床前，以最和善的態(tài)度對那老人說道：“我的朋友也懷了鬼胎，想要找你問救命的法子。”
    老人的眼睛有些渾濁，她看了看我，然后含糊不清地說：“年輕人，想要救人可沒有那么容易。”
    我硬著頭皮說：“總得試一試。”
    老人閉上眼睛，說道：“當(dāng)年，救我的人很神秘。你們找不到他的。”
    薛倩說道：“你只要告訴我們，他是怎么救你的。我這位兄弟就可以照貓畫虎，把我們的朋友救了。”
    老人嘿嘿笑了一聲：“如果鬼胎真的那么容易打掉。我也不至于耽誤到第九個月，最后把自己搞成這副樣子了。這個世上，除了他，恐怕沒有人能夠打掉鬼胎。而他在二十年前就離開這里了。”
    小劉幾乎跪在了床前：“好歹，你要告訴我們法子吧。”
    老人看了看小劉，又看了看強(qiáng)顏歡笑的王姐，她嘆了口氣：“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也罷，我告訴你們吧。”
    我們千恩萬謝的站在床邊，聽著老人講述。
    老人說道：“那位神秘人，我不知道他算不算道士，總之，他的來歷和神鬼有關(guān)。那天晚上，他讓我們家關(guān)好了門窗，并且吩咐我們，把門縫，窗縫，全部用泥巴封起來，要做到一丁點風(fēng)都不透。然后他把所有人都趕了出去，只剩下我們兩個。他關(guān)了燈。他讓我躺在床上。而他自己，就盤著腿坐在地上。”
    “我在床上等了很久，也不見他過來治病。我又是好奇，又是害怕。然后，我費力的抬起脖子來，想看看他到底在做什么。我這么一看，可差點給嚇?biāo)懒恕！毕膳R天下，妖伴此行
    “我看見他脫了上衣，光著脊背。而在他的腰上，畫著一個兇巴巴的鬼。這鬼像是活了一樣，從他身上扭動了兩下，就跳了出來，站在屋子里面了。”
    我聽到這里，忍不住問道：“這是你親眼看見的？”
    老人笑了笑：“年輕人，你覺得這事不離譜？”
    我不想點頭，但是我不得不點頭：“有一點。畫在身上的鬼，怎么會變成真的呢？那天您是不是看錯了？”
    老人說道：“嘿嘿，不光你覺得我在說瞎話，這么多年，凡是聽過我這番經(jīng)歷的，就沒有人相信的。每個人聽完之后，都要來上一句，胡說八道。所以到現(xiàn)在，我也就懶得再講了。”
    小劉雙手緊握：“我信，我信，你快給告訴我們，后來怎么樣了？”
    老人睜著略顯渾濁的眼睛，說道：“后來的事，我沒有辦法告訴你們了。因為我看見這個兇巴巴的鬼走到了我床邊，我就嚇暈過去了。等我醒了的時候，我的肚子已經(jīng)變得平坦了。幾個月的鬼胎，像是一場噩夢一樣被趕跑了。”
    老人有些同情的看了看王姐：“姑娘。這個病，不好治。那位神秘人背上的鬼，恐怕大有來歷。想要找一個這樣的人，實在是太難了。”
    王姐咬了咬嘴唇，然后點了點頭。她想盡量裝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來，可到頭來，眼淚還是流下來了。
    她畢竟還很年輕，生死關(guān)頭，又有誰能不怕呢？
    小劉坐在地上，靠著老人的床，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了。我看見他這幅樣子，真正的明白了什么叫萬念俱灰。
    薛倩忽然拽了拽我，說道：“老趙，你跟我出來一下，我有話要說。”
    我疑惑的跟著他走到院子里面，問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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