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接過后,才發現不知道虎哥的住所,抓著手里的黑鞭,小聲問宗政辰:</br> “作為山匪,如果連老大的住所都不知道,會不會露餡?”</br> 男人沉吟一聲,思緒微微一頓。</br> 片刻,指了一個方向:</br> “往此去,三十米,東邊的第二個房子。”</br> “你怎么知道?”</br> “方才我們逛了一圈,當屬那里的防守最嚴格,事不宜遲,本王陪你一同過去。”</br> 秦野點點頭,提步往那邊走,還不忘夸上一句,“你可真聰明。”</br> “……”</br> 分明是你馬虎。</br> 你連山寨的地形圖都畫出來了,只要將廚房、庫房、雜物間、嘍啰住所等地一一排除,不難得出虎哥的大致住所。</br> 往男人所指的方向去,果真到了山匪頭子的住所。</br> 這里嘍啰較多,但二人有‘特令’,一路暢通。</br> 只是,剛靠近一座木屋時,就聽到一陣凄厲的慘叫聲:</br> “求求你放過我……啊……不……”</br> 女人的叫聲幾乎歇斯揭底、拼盡全力,使得秦野的腳步狠狠一震,抬眸望去,只見屋內:</br> 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一只腳被綁在了床柱上,身上衣服凌亂,拼命掙扎之下,被捆住的那只腳掙得鮮血淋漓。</br> 一個穿著獸皮、人高馬大的中年男人大刀闊斧的坐在木床上,長著粗野的胡須,雙眼跟野獸一樣陰狠,粗糙的大掌抓住女人的腳踝,將人拖了回去。</br> “不要!”</br> “你要多少錢,我家里有,我讓我爹來贖我……求求您……啊!”</br> 大掌撕下,衣物破碎。</br> 女人的慘叫,卻換來了狠狠的一巴掌。</br> 嘴角破裂。</br> 中年男人見到血,卻更加興奮了,大掌扭著女人的下巴,只聽得‘咔嚓’巨響,直接捏碎。</br> “啊!!”</br> 血淋淋的畫面,極慘。</br> 虎哥抬頭,看見站在門外的人,喝了一聲:“發什么呆,還不快進來!”</br> 秦野渾身一震,頓時收回了思緒,走進屋。</br> 她忽然明白這條鞭子的作用了,也明白了之前宗政辰的欲言又止。</br> 之前,她問他,為什么抓來的男人充數打雜,卻不見女人,原來,女人的下場更慘……</br> “救……命……”女人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看向秦野,吃力的張開已碎的下巴,做著最后的掙扎。</br> 剎那,秦野覺得自己的呼吸都窒住了。</br> 同為女人……</br> 中年男人扯去獸皮衣裳,裸露出濃密胸毛的粗壯上半身,淫笑的舔了下嘴皮子:</br> “別急,很快就讓你知道,什么叫做痛并快樂著。”</br> 伸手,去拿長鞭。</br> “救……救……”</br> 女人艱難的伸出手,揪扯住秦野的衣擺。</br> 力道很輕,卻用盡了渾身的力氣,猶如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br> 秦野手里的長鞭仿佛有千斤重,怎么也遞送不出去,同時,心口涌出一團劇烈的火。</br> 同為女人,怎么能看著女人被凌辱、被踐踏、被肆虐!</br> 每個人都是父母生的,可這還是人嗎!</br> 畜生!</br> 她實在做不到視而不見!</br> 秦野暗暗攥拳,走上前去,雙手遞出長鞭,卻在中年男人要拿的時候,猛然揚鞭套住他的脖子,反手狠狠一勒。</br> 瞬間收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