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沈雋額角青筋狠狠地跳了好幾下,連帶著命令蘇瑤的聲音都裹了一層怒火。
還敢吼她。
蘇瑤也怒了,她一下扭頭看向沈雋,正要發火。
一邊的蘇幕山直接適時出聲,“瑤瑤。”
“爸。”蘇瑤看著蘇幕山。
蘇幕山看了久笙和黎恒川一眼,收回目光,看向蘇瑤,“回家。”
兩個字吐出,蘇瑤胸口上下起伏著,還是有些氣不過。
蘇幕山又說了一句,“聽話。”
蘇瑤咬了咬牙根,看向沈雋。
沈雋一下伸手,扣住蘇瑤的手腕,不等她說話,他直接拽著蘇瑤離開。
見蘇瑤和沈雋已經走遠,蘇幕山看了久笙一眼。
久笙心頭一緊,幾乎是下意識地躲開蘇幕山的目光,轉身往公安局走去。
黎恒川站在原地,靜默了一會兒。蘇幕山見此,“哼”笑一聲,看向黎恒川,“黎少,我女兒有點不懂事,我代她向你道歉,我想以我們這幾家的交情。”你應該不會介意。
“交情。”黎恒川沒有等蘇幕山把話說完,他直接打斷蘇幕山。
蘇幕山看著他。
黎恒川雙手插兜,走到蘇幕山面前,停下,垂眸看著他,像是想到什么,他笑了,“在把你送進去的交情?”
蘇幕山面色一變。
黎恒川好整以暇地看著他,默了一會兒,他伸手,一下拽著蘇幕山的領口,把他拽到面前。
蘇幕山心下一緊,“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黎恒川像是看笑話一樣,看著蘇幕山,俯身,靠在他耳邊,說道,“你信不信,我能把你送進去第一次,就可以把你送進去第二次。”
蘇幕山聞言,一下瞪大眼睛,看著黎恒川。
黎恒川挑了挑眉,漫不經心地看了他一眼,“哼”笑一聲,“所以,老實一點,嗯,要是還敢打她的主意。”
蘇幕山下意識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看了一眼已經走進公安局的久笙,他連忙收回目光,說道,“不打,不打,你放心,黎少。”
懶得聽蘇幕山說這些有的沒的,黎恒川像是丟垃圾一樣,一把丟開蘇幕山,“滾。”
蘇幕山沒站穩,身體一個踉蹌,直接往后退了好幾大步,直接撞在電線桿上。
這才勉強穩住身體,心頭冒火地看了一眼黎恒川后,轉身逃離。
黎恒川見此,收回目光,嫌棄地搓捻了一下碰過蘇幕山的指尖,若有所思地往公安局里面看去。
久笙走進公安局,沒想到會遇到花夫人,挺意外的,“花夫人,你怎么?”
花夫人有些抱歉地說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我女兒酒駕撞了你母親的事。”
久笙聞言,一下愣在原地,好半天后才反應過來,“什么?”
“撞你母親的是這位女士的女兒。”一邊的警察向久笙解釋道。
久笙后知后覺中,看向花夫人,“花夫人你的女兒撞了我的母親?”
“抱歉。”花夫人說,“我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久笙后知后覺中,回過神來,避開花夫人的目光,看向警察,“要是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久小姐。”花夫人突然出聲叫住久笙。
久笙停下腳步,垂了垂眼睫,緩沖了好一會兒,后頭看向花夫人,默了一會兒,笑了笑說道,“你說。”
“我們可以好好談談嗎?”花夫人看著久笙說。
久笙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花夫人,在認識我之前,知道你女兒撞了我母親這件事嗎?”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
就是,單純地想要知道這個答案。
花母似乎沒預料到久笙會這么一問,向來不擅長撒謊的她,沉默了一會兒,“抱歉。”
久笙一時無言,甚至有點不知道該說點什么。
垂了垂眼睫,她沖著花母笑了笑,“要是,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久笙。”花夫人目送著久笙的離開,心頭涌上一抹愧疚,她下意識地喊了一聲。
久笙沒有停下,她直接走出公安局。
夜晚,有風吹過,吹的她眼睛有些酸澀。
馬路上,燈光照亮黑夜,她盯著站在不遠處看著她的黎恒川看了一會兒,扯了扯唇角,笑了笑,“你還沒在啊!”xしēωēй.coΜ
黎恒川沉默了一會兒,幾步走到久笙面前,停下,一下扣住久笙的后腦勺,將她帶入懷中。
久笙依附在黎恒川的懷中,沉默好一會兒后,終于開口道,“我想過花夫人是有意接近我的,只是我沒有想到原來是因為久禾的事,所以,她才一次接著一次向我示好。”
好像每一個接近她的人,都抱有目的,從小到大就是如此呢!
“所以,黎恒川你接近我的目的又是什么呢!”久笙忍不住問了黎恒川一句。
黎恒川沒說話。久笙笑了。
黎恒川喉嚨滾了滾,好半天才找回聲音,“去哪兒?”
“不知道。”久笙想了好一會兒,找不到答案地回道。
“那就跟我走。”黎恒川又說了一句。
久笙眼睫微微一顫,好半天才找回聲音,回道,“好。”
黎恒川“嗯”了一聲,拉著久笙直接從公安局離開,走到車邊。
停下,拉開車門,沒有等久笙反應過來。
他直接把久笙抱上車,久笙后知后覺,回過神來的時候,黎恒川已經幫她扣上安全帶。
久笙目光落在黎恒川臉上,黎恒川沉默了一會兒,看著她,“想哭就哭,我不嘲笑你。”
“我哭什么。”久笙回過神來,有些好笑地看了黎恒川一眼。
黎恒川對此,不置可否,他一下關上車門,繞到了駕駛室的方向,坐上車,扣上安全帶,開車離開。
夜晚的景色,被薄霧籠罩起了一層神秘感,微風吹過窗口,撫臉而過,還裹了一層潮意。
不知不覺中,車已經離開了桐城,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只看見,高速公路下的滾滾長江,有船笛聲響起。
久笙恍然地收回目光,看向黎恒川。
路燈下,黎恒川沒說話,他一手臂懶散地枕在窗口,目光看向窗外,安靜地開著車。
許久之后,黎恒川像是想到什么,收回目光,看了久笙一眼,“現在出城了,就不怕我對你做點什么?”
“做吧!”久笙笑了,“最好是做完之后,把我殺了,丟進漓江,毀尸滅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