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走在大街上,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她很累,身累,心更累,累得腳都抬不起來,每走一下,都像是走在沼澤地里,稍稍一動,身子便被往下拖。
    霍謹言走了……
    走的頭也不回。
    她知道,這一次,她是真的傷了他的心。
    他永遠都不會再見她了,這輩子,她和他的緣份也就只能到這里了。
    在深愛的男人和心愛的女兒之間,她只能選擇一個。
    面對這樣的選擇,沒有人會不痛苦。
    偏生的,意識清醒無比,讓她清晰的感覺到疼痛,一下一下扎著她的心,針針連根沒入,疼得叫人麻木。
    一路走走停停,到最后實在走不動了,在路牙子上坐下來,茫然的看著天邊的斜陽,目光呆滯。
    這個時候,她一籌莫展,像個木偶似的坐在人來人往的街頭,像是被遺棄的小孩。
    很長一段時間里,她的瞳孔是沒有焦距的,看人都帶著重影。
    有人停在她身旁,柔聲問:“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她能聽到有人在跟自己說話,卻聽不清楚對方說什么。
    沒有焦距的瞳孔朝著跟她說話的人看過來,只能模糊的看到那人嘴巴在一張一合,聽覺和視覺仿佛都消失了似的,只剩下一片空白。
    好心的大媽見她這副模樣,以為她是哪家走失的精神病人,立刻拔打報警電話。
    “喂,是110嗎?這里有個姑娘,像是精神不好,你們能不能幫忙找一下她的家人?”
    時念聽到110三個字,像是突然清醒一般,立刻從地上站起來,拔腿就跑。
    不!
    她不能報警!
    早早還在邵盛元手里,一旦報警,后果不知道會怎樣。
    想起早早,她又一次加快腳步。
    寶貝兒,媽媽來了!
    邵盛元在別墅里等著。
    此時此刻,他悠閑的躺在竹椅上,看著藍瑩瑩的游泳池水,眼底蘊著無限笑意。
    酷似霍謹言的那張臉也因為即將如愿的緣故,而泛著淺淡的笑意。
    早早交給專門的保姆帶著,在園子里跑來跑去,一會兒追蝴蝶,一會兒又跑去看鱷魚,還時不時跑到邵盛元跟前,捏捏他白皙的臉龐。
    獨獨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
    但在場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小姑娘把先生當成了她的爸爸。
    保姆并不知道邵盛元是個什么樣的人,但她多多少少也知道早早是被做為人質留在這里的,因此,對這個小姑娘格外好。
    眼看著太陽一點點往下沉,時念還沒有出現,邵盛元等的有些不耐煩。
    不時看著手機,放在手里晃來晃去,臉色已然變得陰沉。
    查爾斯挨了一鞭子之后,整個背部都在痛,那道很長的傷口讓他在行動的時候緩滯許多。
    故而,站在邵盛元身后的時候沒有以往有精神,腰線也沒有那么筆直了。
    看得出來,少爺現在有些焦慮,忍不住勸道:“少爺不必擔心,她女兒在您手里,她不敢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