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讓自己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舉動,霍謹言強迫自己將目光從她小腿上移開。
下移。
男人的目光最終定格在她粉嫩如珠的腳尖上,小腳趾外側,有一塊指甲蓋兒大小的紅色。
霍謹言立刻釋然。
怪不得她今天走路的姿勢那么別扭。
兩人都沒說話,房間里暖風輕輕吹著,融融的,讓人覺得溫暖。
時念突然覺得腳上一涼。
忍不住一聲輕呼:“啊……”
當她看到半蹲在自己跟前的霍謹言后,瞪大眼睛:“你……想干什么?”
她和他的關系,不至于這般親密。
時念的腳從來沒有被男人握過,一時之間,心亂如麻,像是有千百只小蟲子在她心窩窩上亂爬。
酥酥麻麻的,說不清是什么感覺。
霍謹言握著那只白玉似的腳,冷聲喝:“別動!”
隨后,變戲法兒似的,手里多出來一管藥膏。
藥涂在破了的水泡上,辣痛感褪去,一陣清涼感涌上,時念舒服許多。
她這才意識到,霍謹言為什么要出去。
“剛才出去,是給我買藥?”
這個認知讓她又羞愧又驚喜。
她還以為……他是去見溫曉晴!
男人動作輕柔,把抹在傷處的藥膏涂均勻,隨后又抹在下一個水泡上。
“不然呢?”
她明明猜中了答案,卻還是不敢相信。
直到他冷冰冰的話丟過來,她才相信這個事實。
所以說……
霍謹言是在關心她!
砰……
砰……
有絢爛的煙花在她眼前炸開,一朵又一朵。
你知道幸福是什么嗎?
幸福就是--你預估的很壞的那件事沒有發生。
“你……為什么要去給我買藥啊?”
時念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如果不是關心她,他為什么去買藥?
可她還是問了出來。
有些事情,猜到的,和聽他親口說出來的,不一樣!
霍謹言涂藥膏的時候突然加大力氣,時念痛得一呼,“你……”
“輕一點!”
男人扯唇:“廢話真多!”
說完,將藥膏丟下,人去了里間。
轉身離開的那一刻,時念清晰的看到耳根泛起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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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室外凄寒苦楚,室內卻是溫暖一片。
洲際酒店的總統套房里,時念半靠半躺在女兒身側,親親她粉嘟嘟的小臉兒,揭開被子,挨著她躺下。
沒有和霍謹言同床共枕。
總覺得別扭。
明明已經簽了離婚協議書,這才幾天,兩人又滾到了一起。
關鍵她還沒羞沒臊,非常享受過程。
想起簽字時的絕決,不免嘆息。
她怎么能朝三暮四呢?
就算霍謹言現在對她和早早好了那么一點點,是她想要的,可他還沒有解決溫曉晴啊!
溫曉晴才是他們之間最大的問題所在。
不能因為他結了一顆糖,就無視這個毒瘤的存在。
剛才那條短信肯定不是溫曉晴發過來的。
如果是,他還可能回來嗎?
這個問題,沒有答案。
也找不到答案。
世上本沒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