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時念說話的聲音很輕很輕,幾不可聞,霍謹言還是聽見了。
    矜貴清冷的男人將外套脫下,掛在衣架上,隨即看向她:“哪有那么多為什么!”
    他明明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時念卻在心里有了答案。
    其實……
    他不是她想像中的那么不在乎這段感情,不是嗎?
    要不然,他的耳朵為什么會紅?
    她在心頭竊喜,有什么東西在蠢蠢欲動,像是破土而出的種子,帶著蓬勃的朝氣。
    這人!
    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就在時念愣神的工夫,霍謹言已經朝她走過來,對她道:“去給早早洗澡。”
    時念:“……”
    看她還愣在原地,男人緋薄的唇湊近她耳畔,輕聲道:“早早是女孩子!”
    時念當然知道。
    孩子已經四歲了,需要培養她的性別意識,不可能讓霍謹言替她洗澡。
    所以,受苦受累的還是她這個當媽的。
    不過……
    她并沒有出聲反駁。
    就沖他沒被溫曉晴勾引,沒扔下她和早早不管,她就不會跟他計較這些小事。
    她微微一笑,走向女兒,牽著她的小手去洗澡。
    男人則是站在原地,不動聲色看著那對母女。
    那一大一小從他身邊經過時,不知怎地,他的嘴角就揚了起來。
    眼底隱隱有光在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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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針指向晚上十一點。
    霍早早小盆友已經進入了夢鄉,懷里抱著今天爸比新給她買的玩具,睡的香香甜甜,軟軟糯糯的小團子窩在被子里,嫩得發光。
    霍謹言坐在外間的沙發上,就這么看著女兒,眼睛一眨不眨。
    男人神色輕松,眸底隱隱有溫柔掠過,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這么看著床上的小人兒,竟走神了。
    時念洗漱完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
    女兒安穩的睡著,男人凝著床上小小的一團,眉眼間有溫柔流淌而過。
    她沒敢驚動他,動作極輕在沙發另一邊坐下,用毛巾擦著頭發,張了張嘴,始終沒敢問出口。
    霍謹言聽到腳步聲,目光從女兒身上抽離,落在剛從浴室走出來的女人身上。
    剛沐浴過后的女人臉上沒有任何妝容,眉眼恬靜,皮膚白皙,一點兒也不像是當媽的人。
    把她丟進大學,說她是學生,相信也不會有人懷疑。
    男人目光一寸一寸下移,落在她如櫻花一般的唇瓣上。就是這張被他親吻過無數次的小嘴,帶給他最原始的悸動和感受。
    那銷、魂滋味兒,只有他知道進入的那一刻多美妙。
    不知怎的,胸口突然升起一股邪火。
    時念擦著頭發,并未注意到對面男人的目光,行動間,浴袍一角撩起,露出一截勻稱白皙的小腿。
    她皮膚很白,像牛奶,和深色真皮沙發形成反差,一種強烈的視覺震撼著他。
    霍謹言喉結滾動,深呼吸好幾次,依舊沒能讓那股邪火淡化。
    說真的,他去而復返,是時念不曾想到的。
    很想再問一次“為什么又回來”,卻始終開不了這個口。
    她和他之間,還沒到可以讓她正大光明問及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