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后,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兩朵壓扁的花卉。</br> 花瓣呈奇異紫色,在這暗夜中閃爍微微幽光,看上去極為神異。</br> 這東西,莫求認(rèn)識。</br> 優(yōu)曇奇花!</br> 一種極其罕見的靈藥,有洗滌經(jīng)脈的妙用,同時(shí)也是療傷圣品。</br> 如果當(dāng)初鐘云召能夠得一株,傷勢不日即好。</br> 市面上,此物一株難求!</br> 至少在角星城,就從未出現(xiàn)過,莫求也是通過藥經(jīng)才認(rèn)出來。</br> 只是這兩朵花,價(jià)值就遠(yuǎn)遠(yuǎn)超過入手的二百多兩銀子。</br> 花卉下面,是一張當(dāng)票。</br> 莫求隨手拿起,眼露疑惑,這當(dāng)票竟只有一行數(shù)字,其上并沒有寫當(dāng)鋪的名字。</br> 倒是花紋有些奇異,似乎另有特殊。</br> 不過這東西在不知道當(dāng)鋪的情況下,也只是一個擺設(shè),暫時(shí)無用。</br> 把東西收好,他看向兩本冊子,呼吸不由一促。</br> 對于假‘岳原’身上的東西,莫求最是希望得到的,就是對方的一身功夫。</br> 那等煉體武技、功法絕學(xué),絕不是他東一棒槌、西一榔頭得來所能比的。</br> 第一本冊子:《金剛法》。</br> 與金剛經(jīng)差了一個字,意味卻截然不同。</br> 借助遠(yuǎn)處篝火的余光,莫求輕輕翻開書冊,面上的表情不時(shí)變換。</br> 許久之后,他才合上書冊,眼神復(fù)雜長舒一口氣。</br> 書冊里記載著假‘岳原’的名字,曾是金剛寺的武僧,法號定識。</br> 此人俗家名字叫做谷修,雖入了佛門,卻天性殘忍,毫無慈悲之心,而且極其狡詐,不知為何叛逃出門。</br> 這本冊子確實(shí)是他所修功法,也是金剛寺武僧傳承,金剛身。</br> 此功包涵甚廣,有腿法、掌法、爪法、拳法,乃至搬運(yùn)氣血的煉體之法。</br> 一法通,萬法通,最終勁貫全身,化生內(nèi)氣,是頂尖的煉體武學(xué)。</br> 只可惜……</br> 谷修把其中的功法要訣盡數(shù)刪改,而且記錄顛倒,根本無法修習(xí)。</br> 就算借助系統(tǒng),也不能還原。</br> “真是狡猾。”莫求伸手揉捏眉頭,無奈輕嘆一聲:</br> “好在也不是沒有收獲。”</br> 金剛身是不可能修行了,只能把其中的描述當(dāng)做武學(xué)經(jīng)驗(yàn)積累。</br> 但在冊子的最后兩頁,還記載有一門鎖身訣。</br> 這門功法,似乎是谷修得來不久害怕遺忘,雖然也混淆前后順序記載,但甚少遺漏。</br> 用心推演,借助系統(tǒng),倒是有很大的可能復(fù)原。</br> 如果功法描述不假,此功同樣不凡。</br> 拿起第二本冊子,這本封面并無文字,掀開來,卻讓莫求眼眉一挑。</br> 藥方?</br> 這冊子里記載的,竟是一個藥方!</br> 具體是何藥方尚且不知,但所需藥物的前三種,就讓人倒吸一口涼氣。</br> 優(yōu)曇奇花、千里香、七心果。</br> 優(yōu)曇奇花的罕見不用過多贅述,另外兩樣的少見,也是不遑多讓。</br> 再加上除此之外,還有其他幾十種藥物搭配,單是配制成本,就大的嚇人。</br> 這藥方的煉制手法,谷修同樣打亂記載,只不過他本人不熟悉煉藥,也不敢太過混淆,若不然自己也弄不清楚就成笑話了。</br> 如此一來,倒是方便了莫求。</br> 以他的醫(yī)術(shù)造詣,自能輕松分辨那里不實(shí),那里顛倒,復(fù)原不難。</br> 當(dāng)然。</br> 這藥方真正的難處,在于如何才能收集到其中所需的諸多藥材。</br> 搖了搖頭,他合上冊子。</br> 這些,就是從谷修身上搜出來的全部,卻還要一物另外放置。</br> 把東西收好,莫求又從懷里取出一物。</br> 無名獸皮!</br> 獸皮里面裹著的,自是那黑筒和密密麻麻不知多少根的毒針。</br> 這東西,速度驚人,力可洞穿金石,相信就算是后天高手也不能硬抗。</br> 自然不能白白扔掉。</br> 莫求拿起黑筒,小心擺弄了片刻,又用木棍小心翼翼夾起一根牛毛針。</br> 片刻后。</br> “咔……”</br> 伴隨著一聲細(xì)微機(jī)扭響動,那牛毛針已是再次被黑筒納入其中。</br> …………</br> 數(shù)日后。</br> 東安府南城。</br> 秦清蓉依依不舍的朝方姨揮手,直至對方走遠(yuǎn),才默默轉(zhuǎn)過身來。</br> 而莫求,則在審視周遭的環(huán)境。</br> 此時(shí)的兩人身邊沒有棺材,唯有秦師傅的骨灰壇。</br> 東安府分為四部分,內(nèi)城、南城、北城、外郭城。</br> 其中內(nèi)城最為繁華,北城最是破舊,南城普普通通,外郭城新建不足三十年最有活力。</br> 就算是最為普通的南城,此地之繁華,也是遠(yuǎn)遠(yuǎn)超過角星城。</br> 可容八馬并駕齊驅(qū)的寬闊大路,各種精致的雕梁畫棟,都是非小地方可以見到。</br> 就連街上的行入,也大都身著錦緞,五顏六色一時(shí)間讓人眼花繚亂。</br> 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繁華世界的莫求尚且如此,一直生活在小地方的秦清蓉,一路上更是看花了眼。</br> 梨花巷。</br> 這里并不難找,尋個車夫花上十幾文大錢,就把兩人送到巷口。</br> 臨到近前,秦清蓉不由的緊張起來。</br> 雙手死死抱住包裹,腳下每走一步都如墜千斤,表情來回變換。</br> 二師伯左思明上一次來信,已是數(shù)年前,這幾年對方如何她也不知。</br> 而且對方從未見過自己,這個親會不會認(rèn)?</br> 一時(shí)間,諸多雜念不停涌來。</br> “咚……咚……”</br> 莫求上前兩步,徑直敲響一戶人家的房門。</br> “誰啊!”開門的是位老大爺,掃眼二人,眼中不由疑惑:</br> “你們找誰?”</br> “老先生。”莫求拱手:</br> “敢問左思明左大夫,可是家住這條街上?”</br> “是。”老者點(diǎn)頭。</br> 兩人當(dāng)即一喜。</br> 奈何老大爺緊接著開口:</br> “不過,左大夫兩年前就已經(jīng)去世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jiān)f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shí)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xiǎn)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