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皖忍不住瞥了他一眼,男人斜靠在書架上,神情慵懶,衣襟也微微敞開了些,露出一小片精致的鎖骨,活似話本中勾人心魂的狐貍精。
對(duì)上他那雙幽深似海的雙眸時(shí),蘇皖略顯不自在地移開了目光,楚宴嘖了一聲,又俯身朝她靠了過來,揉了一把她的烏發(fā)。
“接人的事你就別管了,對(duì)方既然想要他的命,必然是他知道了什么,他在這個(gè)節(jié)骨眼回京,說不得還會(huì)遇到危險(xiǎn),何況他現(xiàn)在還高燒著,也不適合趕路,等休養(yǎng)一段時(shí)間,養(yǎng)好傷,再回京不遲。”
蘇皖點(diǎn)了下頭。
男人身材高大,就這樣堵在她身前,偏偏他的手也不老實(shí),不是揉一下她腦袋,就是扯一下她頭發(fā),蘇皖抿了抿唇,不由道:“王爺可不可以不要總是動(dòng)我頭發(fā)?”
一會(huì)弄亂了,她還要重新挽個(gè)發(fā)髻。
楚宴嘖了一聲,依然懶洋洋的,根據(jù)沒接這茬,直接岔開了話題,“我又幫了你一次,你打算怎么報(bào)答我?”
蘇皖微微一怔,“王爺想要什么報(bào)答?”
人確實(shí)是他尋到的,他幫了忙,又沒收銀子,蘇皖心中自然感激。
“離近些。”他語氣霸道,直接吩咐了一句。
蘇皖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微微蹙了一下眉,見她沒動(dòng),楚宴直接朝她走了過來,本來兩人就只隔著兩步距離,離近后,他身上滿滿的壓迫感。
蘇皖水潤透亮的鳳眼微微睜大了些,下一刻男人便捏住了她的下巴,他俊美的臉也越來越近,伴隨著炙熱的呼吸,他泛涼的唇落在了她唇上。
楚宴只吻過她的眼睛,嘴唇只咬過一次,仔細(xì)算起來這還是第一次親她,盡管不甚熟練,親吻卻好似是男人的一種本能,吻上去后,他就沒再離開。
她唇瓣柔軟,唇間似是含著甘甜的蜂蜜,令人無端有些上癮。他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美食,含著她的唇百般品嘗,等蘇皖從震驚中回過神時(shí),他已經(jīng)親了好幾下。
蘇皖心跳如鼓,一張臉也火辣辣燒了起來,慌忙去推他,楚宴卻霸道地箍住了她的腦袋,察覺到她的抗拒,還低聲哄道:“只是親一下。”
蘇皖躲不開,唇間全是他的呼吸,她整個(gè)人都有些眩暈,幾乎站不穩(wěn),不僅唇被他咬了一下,牙齒也被磕了一下,她又疼又羞,捶打他的胸膛時(shí),卻被抓住了手。
蘇皖惱得張嘴便咬了他一下,楚宴蹙了一下眉,這才松開她,“你屬狗的嗎?說了只是親一下。”
移開一些距離后,他的目光又落在了她唇瓣上,原本粉嫩嫩的唇被他吻得嬌艷欲滴,唇角竟也破了皮,楚宴有那么一瞬間的心虛,指尖觸碰了一下她的唇,“咬疼了?”
他聲音低沉悅耳,還帶了點(diǎn)蠱惑人心的感覺。
蘇皖別開了臉,心中窘迫極了,明明上一刻還在談?wù)搱?bào)恩的事,下一刻他卻親了上來,難道親一下就可以了?
蘇皖覺得荒謬極了。
楚宴有些不爽地捏住了她的下巴,見她神情似是在隱忍,他眼眸微微沉得有些深,“你這是什么表情,難道老子吻技很糟糕?”
男人的語氣帶著濃濃的不爽,說完又道:“你若是不亂動(dòng),肯定不會(huì)咬破你的唇,你不也咬回來了?還生什么氣?嗯?”
蘇皖羞恥極了,見他捏著她的下巴不松手,惱得直接在他腰上掐了一下,楚宴不怕疼,卻怕癢,他忍不住笑了一下,松開了手。
蘇皖這才從他臂彎中逃出去,她往前走了一步,又有些不甘心,在他腳上踩了一下,楚宴一把勾住了她的腰,將人抱到了懷里,“不生氣了?嗯?”
他眉眼深邃,這般哄人時(shí),聲音也說不出的好聽。
蘇皖根本不懂事情怎么發(fā)展到了這一步,雙手抵在了他胸前,見他靠的這么近,她又有些暈了,“你放手。”
楚宴沒松,語氣既霸道又無辜,“只是親一下而已,都說了要試著做夫妻,天天沒一點(diǎn)親近,怎么培養(yǎng)感情?難道真想洞房時(shí)捅我一刀?嗯?”
蘇皖不想聽,就算說了要試著做夫妻,沒做好心理準(zhǔn)備前,她也不想讓他親,他分明是見色起意,見他還敢狡辯,蘇皖又踩了一下他的腳。
楚宴沒有躲,任她踩了兩下,才松手,“消氣了?”
蘇皖被他瞧得有些不自在,明明是他不對(duì),竟好似是她在欺負(fù)人一般,她又瞪了他一眼,目光掃到他唇上的齒痕時(shí),又慌亂地移開了視線。
她本想去奉水苑,又怕自己唇上的傷痕也很明顯,便將楚宴趕了出去,楚宴嘀咕了一句小氣鬼。蘇皖聽到后,又踩了他一腳。
楚宴摸了摸鼻尖。
將他趕走后,蘇皖照了一下鏡子,好在只是稍微被咬破點(diǎn)皮,不算太明顯,她挑了個(gè)口脂,涂上就不怎么明顯了。
下午她便去了奉水苑,晚飯也是留在奉水苑用的,蘇妍倒是很高興,前幾日姐姐的狀態(tài)一直令她很擔(dān)憂,見她今日除了偶爾會(huì)走神一下,氣色還算不錯(cuò),她才松口氣。
晚上蘇皖說留在奉水苑休息時(shí),可把蘇寶高興壞了,小家伙一頭扎到了她懷里,眼巴巴問她,“娘親是要陪我睡嗎?娘親天天陪爹爹睡覺,都好久沒陪我了,今日要給我講兩個(gè)故事才行。”
那句陪爹爹睡覺,讓蘇皖成功地鬧了個(gè)臉紅,她伸手扯了一下小家伙的臉蛋,讓他不許胡說。
蘇寶吐了吐舌,高興地在院子里跑來跑去的,望著他小小的身影,蘇皖頓時(shí)覺得這段時(shí)間太過忽略他了,心中滿滿的自責(zé)。
蘇妍自然看了出來,姐姐是想躲著姐夫,到嘴邊的勸說在瞧到蘇寶興奮的小模樣時(shí),也改變了,“那姐姐今晚就住這兒吧。我也要聽故事!姐姐也要給我講兩個(gè)才行。”
奉水苑一片熱鬧,凌霄堂卻格外寂靜,尤其是聽到端芯說王妃今日要留在奉水苑休息時(shí),楚宴周身的氣息更是低了幾分。
不過親都親了,楚宴并不后悔。他算看出來了,他若不主動(dòng),以蘇皖的性子,就算等到明年,也未必會(huì)開竅,倒不如他主動(dòng)出擊。
她頂多躲他一陣,還能一直躲下去不成?
蘇皖雖然沒回去,卻想起了她之前制好的香丸,讓端芯給楚宴送了過去,楚宴拿到香丸后,就隨手放到了一旁,根本沒有使用的意思。
端芯以為他是不信自家主子的能力,咬了咬唇,忍不住勸道:“這香丸確實(shí)有安眠的作用,也沒副作用,王爺晚上入睡時(shí),讓人點(diǎn)燃一下吧。”
楚宴不置可否。
端芯只得退了下來,回了奉水苑后,還忍不住跟蘇皖嘀咕,“王爺根本沒有使用的意思,王妃真是白折騰了,還不如不制作。”
制香時(shí),蘇皖心事重重的,毀了好幾副材料才制出品相最好的,其中有好幾種配料都極為難尋,費(fèi)了不少銀子不說,還花了不少精力。
不然端芯也不會(huì)著急。
蘇皖斜睨了她一眼,“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又忘了?”
端芯摸了摸鼻尖,“奴婢以后會(huì)注意。”
這里畢竟是王府,人多眼雜,萬一被有心人聽到,說不得就引來了禍端。
蘇皖只是借機(jī)提醒一句,也沒再多說什么。
晚上蘇寶興奮地有些過頭,蘇皖第三個(gè)故事都講完了,他還是沒有絲毫睡意,一雙烏黑的眼眸亮晶晶的,要多精神有多精神。
蘇皖舍不得兇他,使出了殺手锏,“再不閉眼,娘親就回凌霄堂了。”
蘇寶這才連忙閉上眼睛,怕娘親真走,還伸出白嫩的小手揪住了她的衣服,蘇皖本打算等他睡著后,跟蘇妍一起睡,見他如此依依不舍的,心中軟得一塌糊涂。
她在他身旁躺了下來,拍了拍他的背,蘇寶彎了彎唇,小手搭在了娘親脖頸上,蘇皖沒再講故事,轉(zhuǎn)而哼起了小曲兒。
她嗓音婉轉(zhuǎn)動(dòng)聽,催眠意味十足,蘇寶不知不覺就睡著了,蘇皖等他徹底睡熟,才去蘇妍那兒。
蘇妍沖蘇皖招了下手,笑得眉眼彎彎的,“床褥已經(jīng)鋪好啦,姐姐睡里面,還是睡外面?”
蘇皖讓她躺在了里面,她早上起得早,睡外面方便下床。
蘇妍像個(gè)勤勞的小蜜蜂,將她的枕頭擺在里面后,又下床親自給姐姐倒了杯水。
少女一頭烏黑的發(fā)披散在身后,捧著水杯走了進(jìn)來,笑容格外滿足,蘇皖好笑地摸了摸她的腦袋,“怎么跟招待客人似的?跟姐姐客氣什么?”
蘇妍笑得甜美,模樣乖巧極了,“我怕姐姐口渴嘛。講故事很累嗓子的。”
蘇皖又想揉揉她的腦袋了,有那么一瞬間突然懂了,楚宴為何喜歡揉她腦袋,難道在他心中,自己也是乖巧的?
蘇皖被這個(gè)念頭嚇了一跳,也不敢胡思亂想了。她與蘇妍說了好大一會(huì)兒話,還暢想了一下將三叔跟哥哥接回來后的事。
蘇妍又高興又擔(dān)憂,最后還忍不住悄悄問道:“爹爹會(huì)喜歡我嗎?”
她畢竟在那樣一個(gè)地方待了十來年,本身的性格其實(shí)也遠(yuǎn)不像表現(xiàn)出的單純可愛,只是覺得姐姐肯定更喜歡簡簡單單的她,她才有意收斂了鋒芒。
蘇皖一顆心酸成一團(tuán),將蘇妍摟到了懷里,“你能好好活著,對(duì)我們來說就是上天最大的恩賜。三叔怎么可能不喜歡你?我敢打賭,他肯定每晚入睡前,都會(huì)看幾遍你給他寫的信。”
蘇妍心中暖暖的,這些時(shí)日,她早就通過姐姐的話,在心中勾勒出了父親的形象,想到爹爹肯定也很期待見到她,她心滿意足地睡著了。
蘇皖的睡眠一向規(guī)律,早上早早就醒了,見妍妍睡得很沉,她也沒喊她,起床后,便去看了看蘇寶。
小家伙睡眠很輕,蘇皖走過去后,他就察覺到了,揉了揉眼睛便爬了起來,他睡醒后的模樣格外可愛,烏黑的大眼清澈透亮,小臉還白白嫩嫩的,伸手就要娘親抱。
蘇皖抱了抱他,又親了親他的小臉,“還睡嗎?”
蘇寶搖頭,蘇皖便幫他穿上了外衣。
玉靈聽到動(dòng)靜,也忙要過來伺候,蘇皖笑道:“我來就行。”
說著便幫蘇寶穿上了鞋子,蘇寶從床上滑了下來。
用了早飯,蘇皖考查了一下他的功課,見他之前記的東西都沒忘,還表揚(yáng)了他兩句。
蘇寶瞬間笑得眉眼彎彎。
不知不覺就到了蘇寶去上課的時(shí)間,蘇皖才剛將他送過去,就聽丫鬟說趙冉桐來了。
前幾日趙冉桐就說要過來,昨個(gè)才遞了拜帖,左右無事,蘇皖便親自迎接了她一下。
趙冉桐牽著綿綿走了進(jìn)來,三歲大的小姑娘,一身粉色的小衣裙,眼眸烏溜溜的,要多可愛就多可愛,蘇皖忍不住將小姑娘抱了起來,“綿綿還記得姨母嗎?”
綿綿羞澀地點(diǎn)頭。
蘇皖親了一下她的小臉,才將她放下來,還夸了一句真乖。
趙冉桐笑道:“我倒寧可她調(diào)皮點(diǎn),戳一下才動(dòng)一下,跟個(gè)假娃娃似的,長相倒是隨我,性格卻悶得很,跟他爹一個(gè)樣,我現(xiàn)在都替她以后發(fā)愁。”
綿綿的性子確實(shí)跟趙冉桐截然不同,你若不逗她,她能一上午不說話,抱著個(gè)小玩具都能默默玩一上午。
蘇皖聞言不由笑了。她記得趙冉桐嫁給了鎮(zhèn)國公府的嫡長子,顧令寒。
他性格剛毅,確實(shí)是個(gè)不茍言笑的,蘇皖記得哥哥以前還曾吐槽過他,說他天天冷著臉,都能將小孩嚇哭,估計(jì)連笑都不會(huì)。
蘇皖笑道:“綿綿這么乖巧,你有什么好愁的?”
趙冉桐一副一言難盡的神情。
蘇皖愈發(fā)有些好笑,她記得蘇妍也很喜歡綿綿,便帶著她們直接去了奉水苑。
楚宴下了朝后去了翰林院,才剛剛回府,見蘇皖早飯是在奉水苑用的,他微微挑了下眉,“她現(xiàn)在人呢?”
福義恭敬道:“顧夫人來了府上,王妃帶她去了奉水苑,如今人都在奉水苑。”
“哪個(gè)顧夫人?”
“鎮(zhèn)國公府的世子夫人。”
楚宴這才有點(diǎn)印象,難得有好友尋她,他便沒再管,因?yàn)樽蛲碓俅问吡耍绶愿懒艘痪洳辉S吵鬧就睡覺去了。
蘇皖未出嫁前與趙冉桐感情最好,見了面自然有說不完的話,成親那日因人多,也沒能好好說話,今日便多聊了幾句。
兩人各將這幾年的經(jīng)歷簡單說了一下。
相比與蘇皖的沉悶,趙冉桐的生活便精彩多了,她因不想嫁給顧令寒還差點(diǎn)逃婚,最后自然沒逃成,也不知道哪個(gè)小人告的密,害她還差點(diǎn)挨了一頓板子。
成親后她的日子也過得雞飛狗跳的,因嫌棄夫君性格無趣,她始終想和離,直到有了綿綿才消停下來。
蘇皖聽得瞠目結(jié)舌,“你竟還差點(diǎn)逃婚,我一直以為你過得不錯(cuò)。”
趙冉桐笑道:“是還不錯(cuò),他雖然無趣,又愛冷著一張臉,卻從未跟我發(fā)過脾氣,氣狠了頂多不理我,他本來就不愛說話,生氣時(shí)也還是那樣,你是知道我的,最煩跟人起爭執(zhí),時(shí)間久了,倒也覺得他順眼許多。”
趙冉桐要離開時(shí),蘇皖還不舍得放人,硬是將人留了下來。
“我都好久不曾見你了,午飯就留下用吧,權(quán)當(dāng)陪陪我,等會(huì)兒小寶就下學(xué)了,正好將綿綿介紹給他,以后他還能多個(gè)玩伴。”
趙冉桐也沒再推辭,派人回府說了一聲,便留了下來。
蘇寶下了課就聽玉靈說府里來了個(gè)叫綿綿的小姑娘,爹娘成親那一日,他見過綿綿,小姑娘文文靜靜地站在一旁,也不說話,跟陸瓊一樣,瞧著乖乖的。
見蘇寶回來了,蘇皖笑著沖他招了招手,正式將綿綿介紹給了他,小姑娘抿唇立在一旁,手里還抱著個(gè)小老虎。
小老虎虎頭虎腦的,跟他的一模一樣。
他的小老虎是蘇皖親手做的,蘇寶很喜歡,晚上睡覺時(shí)都會(huì)把它放在床頭。
見他盯著小老虎看了好幾眼,蘇皖道:“剛剛娘親怕妹妹無聊,就將你的小老虎給她玩了玩,小寶乖,讓妹妹玩一會(huì)兒好不好?”
綿綿這才知道小老虎是他的,她睜大了眼睛,烏黑的大眼眨了眨,突然伸手將小老虎遞給了他。
她皮膚白白嫩嫩的,眼中分明含著不舍,蘇寶并不是小氣的人,見她只是玩一下,沒有要帶走的意思,便道:“你玩吧。”
說完就乖巧地跟趙冉桐問了好,見他如此有禮貌,趙冉桐笑著摸了一下他的小腦袋,知道她是娘親的好友,蘇寶沒有躲。
很快就到了用午飯時(shí)間,蘇寶這才記掛起楚宴,“爹爹不跟我們一起用午飯嗎?”
蘇皖道:“娘親要陪姨母一起用,不回凌霄堂了,小寶想爹爹了?若是想他了,吃完飯可以去找他。”
蘇寶乖巧地點(diǎn)頭。
下午將趙冉桐母子二人送走后,蘇皖才知道楚宴竟然還在睡覺,午飯也沒吃,其實(shí)直到此刻,想起那個(gè)吻時(shí),她仍有些不自在,便沒有管他,直接回了奉水苑。
福義卻以為兩人是吵架了,她這才躲到了奉水苑,想到楚宴今日還沒有換藥,他不由有些擔(dān)心,干脆去了奉水苑一趟,說王爺不僅沒有吃午飯,連藥都沒有換,王妃還是過去瞧瞧吧。
蘇皖頓時(shí)皺起了眉,“怎么還沒換藥?”
福義有些局促,莫名覺得王妃蹙眉的模樣有些嚇人。
他下意識(shí)辯解道:“平日都是下了早朝換藥,王爺昨個(gè)沒休息好,回來后直接睡覺去了,本來說睡醒后再換,誰料王爺一直沒起,他睡覺時(shí)向來不許奴才們打擾,這才拖到現(xiàn)在。”
蘇皖秀氣纖長的眉緊緊蹙了起來,卻又狠不下心,她遲疑了一下還是回了凌霄堂。
房間內(nèi)拉著帷幔,光線很暗。
蘇皖將帷幔用金鉤掛了起來,隨后便伸手晃了晃他,“王爺起來了。”
盡管她聲音很溫柔,被吵醒后,楚宴還是有些不爽,伸手就將她扯到了懷中,蘇皖直接跌到了床上,不等她反應(yīng)過來,就被人當(dāng)成抱枕抱住了。
他眉頭緊緊蹙了起來,說了一句別吵,語氣不僅霸道,還滿是不耐煩,蘇皖頭一次見他這么兇,一顆心下意識(shí)有些緊張。
她掙扎了一下,才從床上爬起來,想到他還沒上藥,她試探著戳了他一下,“起床了,你午飯都沒吃,藥也得換。”
楚宴躺了很久,才好不容易睡著,見她如此吵,他擰著眉,捉住了她的手,這才睜開眼睛,“說了別吵,你煩不煩?能不能讓人睡個(gè)好覺?”
楚宴冷冷掃了她一眼,身上不自覺帶著一絲戾氣。
蘇皖微微一怔。
作者有話要說: 楚宴:誰說我不敢真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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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lán)羽清風(fēng)131瓶;讓人說啥好、好好好好2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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