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即發了消息過去:“是呀,都是同學,我自認沒與她有什么深仇大恨。可她就要與我作對,還這么整我。換作是你,你能有好心情嗎?”</br> 也有人問我:“夏恬恬,你居然在賣成人用品?”</br> 也有人說我一個未婚女子居然賣這個玩意,說出去確實不大好聽就是了。</br> 我立即甩了個消息出去:“怎么,我不能賣嗎?我賣成人用品就是他姚曉容整我的理由嗎?”</br> 我又還科普了成人用品的市場:“成人用品可是有上千億的市場。做這個營生的,包括設計、生產、加工、售賣的人員,約莫有上千萬人。這上千萬人中,平均年紀31.5歲,女性占大多數。現代社會生活節奏越來越快,工作、生活壓力都越來越大,夫妻生活成了可有可無的東西,夫妻感情日漸淡去,成人用品的出現能很好的改變這一狀況。成人用品可以提高夫妻之間的感情,有效提高生活質量。”</br> “雖然成人用品是成人及夫妻之間提高生活質量的有效的產品,隨著思想的開放,成人用品越來越得到了人們的喜愛,在這里我們應該知道正確認識成人用品的用途。而不是談這個就色變。‘性’在中國文化里,一直處于一個灰色地帶,不少人視其為嬌羞、私密且難于啟口的代言詞。這背后,究其根源還是文化認知和意識習慣在作祟。比如姚曉容,她就可以正大光明嫌棄我是賣這個的,上不得臺面的。這真是好笑,我又沒有偷沒有去搶,正大光明做生意賺錢,憑什么就要低人一等級?姚曉容你可以瞧不起我,與我斷交,但也不是你故意在背后黑我的理由。姚曉容,給你兩個選擇,一是等警察上門,你去與警察解釋。二是立即叫你的狐朋狗友,刪掉我店鋪的差評。”</br> “不然,我夏恬恬在此發毒誓,你最好能夠保證你一輩子不會讓我抓到把柄。否則一旦有風吹草動,就休怪我把你的隱私傳得天下皆是。”</br> 曉姚容一直沒有出聲,但我相信,她應該是看到了。她平時在群里那么活躍,之所以不出聲,頭像也暗著,估計是遁了吧。</br> 我冷哼,這種卑劣小人,如同陰溝里的老鼠,只會在暗中下黑手,等把她曝光在陽光下,</br> 也就那么回事。</br> 楊曉晨給我發來消息:“夏恬恬,你與姚曉容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弄成仇人似的,至于嗎?”</br> 我冷笑,我可沒忘楊曉晨與姚曉容之間的密切關系,近朱者赤,我有理由懷疑,這楊曉晨也好不到哪兒去。剛才在群里,就她拼死維護姚曉容。還說一個巴掌拍不響,我去她的拍不響。</br> 我還沒回消息,她又發了消息了:“剛才遠方集團的張經理,他對你印象真的挺好的,本來是想把你介紹給他侄子的。他侄子的條件你并不了解,說出來肯定嚇死你。原來他侄子可厲害了,不但擁有千萬身家,父母也是經商的,家里少說也是好幾千萬的財產。你呀,這么大好的條件,你居然……”</br> “唉,不是我說你。幸好你沒有與張經理吃飯,也幸好我給你遮了,只說你是開網店的。要是人家問你賣什么的,我怎么向人家解釋呢?剛才在張經理面前,我都差點抬不起頭了。”</br> 楊曉晨的話還惹來了幾個附和的,他們都說:“確實,一個年輕的未婚女子,居然賣這玩意,固然賺錢,可名聲什么的也沒了。夏恬恬,你那么漂亮,這些年交往的男朋友沒一個能修成正果,是不是與你賣這個有關?”</br> 還有好人心建議我干脆不要賣這個了,不然真的很難嫁人。</br> 我飛快地發消息出去:“道不相同不相為謀。楊曉晨,我知道你是富婆,來往皆鴻儒,以后咱們再見面,你就裝作不認識我吧,不然有我這樣的同學,會給你丟臉的。”</br> “夏恬恬,你這是什么意思?”楊曉晨發來一個不高興的表情。</br> 我打了一行字出去:“就這樣吧,我下了。”</br> 曉莉和若梅也上線了,開始瘋狂懟起姚曉容。</br> 群里說什么的都有,全是對姚曉容的指責,也沒有人再說我賣成人用品有損臉面了,就是楊曉晨也一改之前高高在上的語氣,發來消息:“剛才我與姚曉容通話了,她說是陳剛指使她的,陳剛是她老公的表弟,陳剛前陣子與你分了手,你還把人家打成那樣,陳剛氣不過,就叫她去你網店報復了。當時只是沖動而已,現在已經后悔了,她已經把差評刪了。”</br> 我發了個“呵呵”的消息過去。</br> 楊曉晨又發來消息:“大家都是同學,何必弄成仇人呢?她確實有不對的地方。但你捫心自問,你就全對了嗎?”</br> 我現在連消息都懶得發了。</br> 曉莉又沖出來說:“楊曉晨,你知道姚曉容有多可惡毒嗎?在恬恬與陳剛交往期間,這女人居然對陳剛說恬恬在學校里被人包養。當年恬恬是怎么回事,咱們大家都清楚的。恬恬不過是遇人不淑,什么時候變成被人包養了?姚曉容明知恬恬與陳剛在交往,卻還說這種惡心人的話,其心險惡。”</br> 群里立馬就有人站出來指責姚曉容,太不是東西了,這樣惡意中傷。</br> 韓宇程走過來,問我:“做什么這么認真?喊你半天都不應。”</br> 我這時候心情正是狂暴之際,哪有工夫注意他,就說了句:“別吵我,邊兒去,沒看我正忙嘛。”</br> 也就這么一會兒功夫,曉莉已把我與陳剛的分手經過解說了一通,并說:“姚曉容在做了這種缺德事后,居然還好意思向恬恬送結婚請柬,究竟有多么不要臉呀?”</br> “姚曉容,你可以不承認,但陳剛早就把你出賣了。你這個兩面三刀陰險卑鄙的無恥小人。與你成為同學,是我畢生恥辱。”曉莉對姚曉容也是恨之入骨,今天借著我的事,把她罵了個狗血淋頭。群里的同學也震驚了,他們也沒有想到姚曉容會是這樣子的一個人。只知道她平時有些顯擺,張揚,虛榮了些,沒想到背后還干出這樣的事來。</br> 韓宇程站在我身邊,掃了聊天記錄:“你們這是干什么?罵人嗎?”</br> 我嘆了口氣,把事情經過說了遍。</br> 韓宇程說:“姚曉容?好熟悉的名字。”</br> 我白他一眼:“以前就在立展上班,據說你有一次出禍住院,她還去看了你,你就給人家漲了薪水。是不是有這么回事?”</br> 韓宇程恍然大悟:“原來是她呀?她那種馬屁精,我漲她工資做什么?不過是她男朋友張晉培馬上就要調去貴州,大概為期兩年。為了安慰她即將獨守空閨,這才給她升職加薪。”</br> 我驚訝:“可我聽若梅說,他們的業務部經理被調走是因為業務不好,被上頭給發配到貴州去。姚曉容跟著他沒前途,就與人家分了手。她倒是厲害,馬上又找了個據說是某家私立醫院的副院長,專管財務的。可有錢了。”</br> 韓宇程搖頭:“公司里那幫人呀,盼人窮,恨人富。張晉培此去貴州,主要是開拓貴州那邊的市場。他在立展完成的很好,他此去貴州開拓公司業務。除了正常薪水外,立展的營業分紅也會照樣打到他賬戶上。哪來什么發配?”</br> 我恍然大悟:“姚曉容豈不失去了一金龜婿?呵呵。不過,她即將嫁的男人也不差,是麗陽醫院的副院長,專管財務的。你也知道嘛,財務油水可豐富呢,隨便捏起來一丁點兒,也是肥得流油。”</br> 韓宇程臉色卻變了:“麗陽的副院長?”</br> “對呀,怎么了?你認識他?”</br> “認識,需要我替你出這口氣嗎?”</br> 我笑他:“讓你去把他暴打一頓吧,真是的。算了,不與這種人一般見識。”</br> QQ群里大家還聊得歡,但大都是對姚曉容的聲討,我也懶得理會,關了手提,伸了伸懶腰:“現在什么時候了?你工作忙完了?”</br> “忙了一段落了。已經中午了,問你吃什么,你比我還忙,半天都不回我。”</br>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的注意力全在電腦上,沒有聽到。中午吃什么?”拿了茶杯小喝了口。</br> 他也喝了口水,說:“我也問你呢。”</br> 我聳聳肩:“我不挑食,你說吃什么就吃什么唄。”然后又問他平時在公司里是如何吃飯的。</br> “公司有員工餐廳,我一般都是去餐廳吃飯。”</br> “這么親民呀,不怕你大老板的形象覆滅?”我取笑他。</br> 他半坐在電腦桌上,忽然又摟住我,輕嘆:“抱著你真好!”</br> 我捶他的肩膀:“色狼,就愛占我便宜。”</br> “我只對你色。”他的頭埋在我胸前,拱來拱去的,像極了小奶狗。</br> 輕輕撫摸他的臉和頭,我說:“真是怪了,我怎會與你在一起呢?”直到現在還覺得奇怪。</br> 去餐廳吃了飯,又回到他的辦公室,下午韓宇程的工作更忙,一會兒開會,有不少人進出辦公室討論工作,無一例外,每一個進來的人都下意識地打量我,在這么多雙目光下,我也練出了專注力,雙目只盯在電腦前,兩耳不聞旁邊事。</br> 下午QQ群里繼續發酵,同學們都你一言我一言地聲討姚曉容,我也不得空閑,QQ不停地響。</br> 下午姚曉容還叫囂,叫來警察并不管用,她才不怕呢,既然大家撕破了臉,大家就真槍真刀來一場吧。并且還威脅,她還會叫人來拍,繼續整我。看會不會把我的店鋪整垮。</br> 我怒了,準備以“損害商業信譽、商品聲譽罪”為民事訴訟為由,向法院起訴她。</br> 只是我還來不及行動,就發現店鋪里的好些差評已經被刪了,顯然除了姚曉容外,她叫來的那幫人已受不住我的威脅,趕緊給刪掉了。</br> 但姚曉容的差評依然還在,甚至還給了追評,那評價內容簡直不堪入目。完全是對我的人身攻擊。我徹底怒了,準備找來律師,狠狠告她一回。</br> 只是姚曉容也沒得意多久,運氣好的是,對方的評價已經被淘寶認定為惡意差評,下午五點左右,已把她的評價給刪掉了,甚至做封號處理。</br> 可惜了,如果淘寶不刪掉對方差評的話,我肯定要起訴她的。以我目前的財力,有的是金錢與她耗。我倒要看看即將進入婚姻殿堂的她敢不敢跟我耗。</br> 上午我威脅的寄成人用品出去并沒有付諸行動,我只不過給姚曉容寄了過去,一個特大號紙箱,印上“想要重振男性雄風,必靠麗陽牌偉哥”字樣的紙箱,外加一個寫滿SM成人用品字樣的紙箱,一并給姚曉容寄去。并且我還特地吩咐同城快遞員親自送貨,一定要弄得盡人皆知才好。</br> 一整個下午,我都在手提電腦前奮斗不息,與員工們下達指令,與姚曉容戰斗,一直忙到接近六點,才意猶未盡地下了線。伸了伸懶腰,忽然發現旁邊忤著的人影,嚇了一跳。</br> “你干嘛?不聲不響地,你站了多久了?”我捧著被嚇壞的心臟嗔道。</br> 韓宇程說:“看你這個認真勁,你的專注力可真夠可以的。”</br> 人要是沒有專注力,何談成功呢?我的專注力也還不錯的。</br> “忙完了嗎?”韓宇程又問。</br> “忙完了,你呢?”</br> “就等你了。”他無奈地看著我。</br> 我說:“那你怎么不提醒我?真是的,走吧,吃飯去。吃了飯,我要回去一趟。”</br> “回去做什么?就住在我那不好嗎?”</br> 我說:“我沒有換洗的衣物。”今天這衣服還是昨天穿的呢。</br> 他還要說什么,我趕緊制止他:“就算現在去買,也是來不及的。首先,就是現買的衣服,我也要洗一遍才能穿。所以,今晚我必須回我的地盤去。反對無效。”</br> “好吧,那咱們先去吃飯,吃過飯我送你回去。”</br> 韓宇程的干脆反倒讓我生疑,他就這么輕易同意了?我都準備了十八般武藝沒派上用場呢。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