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已經面臨畢業,不用去學校也沒有人說,不然臉上的傷還真不好解釋。</br> 三天后,臉上的傷消得差不多了,我這才去了學校,交了畢業論文。</br> 然后馬不停蹄地往批發市場跑,費了大半天的功夫,選了常規避孕藥、緊急避孕藥,以及驗孕棒、驗孕紙之類的常用得著的小物件。</br> 搬回去時卻是犯了難,因為以往都有趙東陽這個免費司機,現在與趙東陽分手了,就沒了免費的勞工和人力,搬著可吃力了。好在今天買的并不是很多,兩大口袋擰在手頭還是能擠上公交車的,只是到底狼狽了些。</br> 把貨物全到曹姐的韻達快遞庫房,我一身衣服全都被汗水浸透了。</br> 曹姐一邊與我整理東西,一邊說:“大熱的天,你怎么一個人去拿貨?你男朋友呢?”</br> 我蹲在地上,開始清點貨物,并拍照,“分了。”</br> “啊?分了?好端端的怎會分了呢?你們多般配呀。”曹姐驚叫。</br> 我盡量使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描淡寫:“什么叫好端端的,肯定是有原因才會分手的。”</br> “……那,那是什么原因呢?”曹姐又問。</br> “一言難盡,不提也罷。”</br> 曹姐就沒有再問了,但又問我接下來怎么辦,荷花池離這兒可不近,沒有車子拉貨確實很不方便,我一個女人家,又沒有車子,確實有諸多不便的。</br> 我都想去學駕駛了,但我向來沒摸過方向盤,天生對車子就有股畏懼,加上現在天氣熱,考駕照的話,豈不要曬成黑炭?我可舍不得我保養的白白嫩嫩的肌膚讓太陽公公欺負。</br> 于是我決定,等天氣轉涼再去考駕照。</br> 至于現在嘛,批發市場的生意也不好做了,剛才也與老板溝通過了,只要我一次性進上萬元的貨,就給我免費送貨上門。</br> “要是能送貨上門,這還差不多。”曹姐說,“只是,進那么多貨回來,擱得下嗎?我這庫房并不大,還有,生意的事,誰也說不準。萬一進回來到時候賣不出去怎么辦?這玩意也是有保質期的。”</br> 我早就想到這個問題了,所以,接下來,我與曹姐還會進行另一場合作。</br> 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這一年,我的網店生意又進入新的臺階,但利潤卻是降了一半。</br> 原因嘛,自然是因為我請了員工的緣故。</br> 好在,有了這些員工,我就不必再一腳一手地盯著網店,我有更多的精力和時間去盯著選貨這一塊。</br> 我跑批發市場更勤了,我想讓店鋪品種豐富起來,自然就免不了去批發市場轉。沒了感情的牽絆,我對未來又有了新的目標。</br> ……</br> 畢業后,我專心打理網店,其余時間就關注下股市。</br> 07年,做電商的人畢竟不多,競爭小,我的兩間網店生意在我的用心打理下,也著實紅火。凈利潤已達到5萬元。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br> 7月份的股市紅火得讓人打了雞血一樣興奮,包括我。但我始終謹記著那個最高點的到來,因為,我時常提醒身邊人,不要太貪了,見好就收。</br> 韓老爺子和韓宇程這對祖孫大概也在炒股吧,這陣子餐桌上大都在討論股票這個話題。</br> 值得一提的是,自從我搬回來后,韓宇程幾乎每天都要回來吃晚飯,大概與夏婉清吹后,處于空窗期,所以只好早早歸家當孝子賢孫。</br> 大概是股票讓他賺了不少錢,這陣子說話也滿溫和的,也沒有再發揮他的毒舌,對我還算友好。偶爾還會開一兩句玩笑。</br> 我不懂股票,但我身為重生的人,對股市還是頗有心得的,我說:“按著股市以往的規律來看,我覺得,至多到十月就會見底了。”</br> 韓宇程就說:“現在已經四千點了,好些專家都在警告大家,要保持警惕,可是誰會去警惕呢?”</br> “四千點是還早了些,但六千點估計差不多了。本大仙親自預測,絕對精準。”</br> 也不知泄露天機會不會遭報應,因此,我說完后就沒敢再發言了,只是聽他們祖孫研究股票走勢行情,不時插上一句。</br> 吃了晚飯后,我陪老爺子去走了一圈,沒想到韓宇程這家伙也不知哪根筋搭錯了,居然也要去散步,這是很驚悚的,我都忍不住來回打量他。看他是不是吃錯藥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