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區?”
徐文一驚,看張銘的眼神都變了。
張銘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慢條斯理地點燃一根煙:“怎么了?很棘手嗎?”
“張總,何止棘手!你是不知道那個西城區是什么個情況,那邊魚龍混雜,我知道汪拉耶說要拆的地方是哪,就是西城區的一個鬧市。那個地方前幾年就說要拆了,可是到現在都沒拆掉,期間去了好幾個拆遷隊伍,都沒辦成。”徐文一臉苦瓜相道。
“說說原因。”張銘吐出一口煙霧道。
徐文嘆了口氣道:“原因很簡單,那地方最早的時候,是一片荒地,后來從鄉下來了不少人到曼城打工,沒有地方住,就自己組織了人在那邊蓋了房子。當時官府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
“這一住就是幾十年,后來曼城發展得越來越好,土地自然也就不夠用了,城里的房子貴,不少人都跑到西城區去了。漸漸地西城區就有了各種各樣的設施,什么小商店,菜市場,都是西城區的人自己建設的。”
“在一個地方住久了,他們也就有了歸屬感,就把西城區當成了自己的家。可是那地方官府治安管不到,平時什么打架斗毆都是常事,有時候殺人都經常發生。而且那地方的人,出事了從來不找官府。”
聽完之后,張銘點了點頭道:“也就是說那地方是一個三不管的地方了?”
“可不是。現在西城區人口密集,占地也大。官府也不好視而不見,就想著把那邊管理起來。你說要是給錢拆遷的話還好辦,但是官府說那是違章建筑,一分錢不給不說,還得全拆了。你說他們受得了嗎?”徐文道。
說著他嘆了口氣:“這個活,不好辦。”
“如果給錢拆遷的話得花多少錢?”張銘問。
徐文苦笑:“誰知道呢?那地方的人一言不合就動手,每家每戶要的價格又不一樣,根本沒法給錢拆。”
“強拆呢?”張銘問。
“強拆?”
張銘點頭:“既然官府不管,那找人過去強拆不就好了,誰的拳頭大誰說了算。”
“我看難。除非你能找到一群比那些家伙還不要命的人,而且人數只能多不能少,這樣可能還有點戲。”徐文道。
張銘滅掉手里的煙:“既然有戲,那就這么辦。阿文,你有沒有辦法找這么一群人?”
徐文眼珠子轉了轉,看向了一旁一言不發的張青:“這個你得問他了。”
張銘看向張青,只見他抿了抿嘴道:“我哥那邊有是有人,不過也最多十幾個人,根本不行。除非……”
“除非什么?”張銘問。
“找大圈幫。”
“大圈幫?”
“不錯,大圈幫在曼城勢力很大,全都是華夏人。他們不僅狠,而且人數也多。我覺得只要和他們談好,這個事情應該不難辦。”
徐文眉頭舒展開來:“對哦,我怎么沒想到大圈幫。”
“你們認識大圈幫的管事人嗎?”張銘問。
徐文咧嘴一笑:“我認識一個,之前他家就是我幫忙裝修的,據說是大圈幫的高層。”
“既然這樣,你就約一下,越快越好。把這個事情敲定下來。”張銘說著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補了一句,“還是那句話,錢不是問題。”
“好!”
……
徐文奔走了兩天,總算是約到了大圈幫的那個管事。
見面的地方是在一家茶餐廳,張銘過去的時候,對方做了一桌子的北方菜。
不僅如此,門口還弄了個舞獅,給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過什么節日。
之所以會弄這么大排場,主要還是徐文那張嘴。
他和人家早就把張銘吹到了天上去,什么在華夏坐擁千億資產,涉及各行各業,雜七雜八的。
大圈幫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社會底層團體,什么時候見過這么大的老板,自然得弄得隆重一點。
但是張銘并不知道這么回事,進到餐廳的時候還有些懵。
“他們今天過節?”張銘問了徐文一句。
“沒有,這是歡迎儀式,他們是在歡迎你。”徐文笑道。
“歡迎儀式搞這么隆重?”
張銘有些無語。
在餐廳的正中間放著一張大圓桌,桌子上已經放滿了菜,酒也倒好了。
一個頭發花白,身著唐裝的男人帶著幾個年輕人迎了過來。
“在下,李沐陽,歡迎張老板大駕光臨。”白發男子抱拳道。
張銘笑了笑,也抱拳道:“大家都是同胞,隨意點就行,李先生你年長,就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張老板請。”李沐陽笑著比畫了一個“請”的手勢。
很快幾人就在桌子前坐了下來,張銘坐在貴賓位置,他左邊是徐文,右邊是張青。
其余的都是李沐陽那邊的人,年輕的,年長的都有。
這陣勢還是張銘兩世以來第一次經歷,可以說是江湖味十足。
就在落座之后,李沐陽端起一杯酒,中氣十足地居然唱了起來:“今日痛飲慶功酒,壯志未酬誓不休。來日方長顯身手,甘灑熱血寫春秋……”
一曲作罷,大家都紛紛鼓掌叫好起來。
“張老板見笑了,我這人平時就喜歡唱兩句,今天人多,就獻丑了。”李沐陽說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張銘他們也不可能剛看著,也紛紛端起酒杯干了。
一杯酒下肚之后,還沒動筷,桌上一個個就開始輪流敬酒。
一圈下來,張銘就十幾杯酒下肚了,不過還好是小酒杯,也到還能撐得住。
徐文酒量好得嚇人,被人敬完之后,還來了個回敬。
張青顯然就不行了,一直在硬撐著,好幾次差點都喝不下去了。
酒喝完之后,氣氛顯然也就熱鬧了起來,又是有人說段子,又是有人唱戲,讓張銘有種就好像在吃年夜飯的感覺。
多久沒這么熱鬧過了?
酒過三巡,李沐陽這才把張銘三人請到了自己辦公室去談正事。
說是辦公室,其實只不過是一個安靜點的小房間而已。
里面就簡單的幾張木沙發,還有一個紅木茶幾,茶幾上放著一套功夫茶具,除此之外別無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