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是個不愿意對別人低頭的人,哪怕在面對著自己親生父親的時候都是如此,可欠了一條命,他沒辦法。
欠人一分,當以十分相報,這是很早之前,母親教會給他的真理。
關(guān)于她交給自己的,成文以及不成文,他都會一一遵守。
因為他知道,即便不成文,也不會有錯。
“阿琛,你”舒露荷開了口,卻欲言又止。
她知道這孩子是個聰明的人,也知道他一定能聽得懂他們的意思,所要求的“照顧”,并不是以親人的身份照顧他們母子一生,而是
他懂。
他都懂。
而他們怕的,不是他不懂,而是他懂卻裝作不懂。
“阿琛,舒姨是希望你能夠和晨夕”
在一起。
后面這三個字尚未出聲,就忽然貿(mào)貿(mào)然的被戰(zhàn)琛給打斷了。
“舒姨,我欠蕭家的,從沒有否認過。”他說,語氣里盡是光明與磊落,“晨夕照顧過我,為我做的我也一直都清清楚楚的記著,可這并不能成為我就要因此而犧牲自己的愛情與婚姻的理由。”
“”
“如果我因為欠她的這些而娶了她,讓她成了我的妻子,那我不僅對不起我自己和我愛的女人,更對不起她。”
如果,他放棄顧涼末,娶了蕭晨夕。
給了顧涼末愛,卻給不了她婚姻,他對不起她。
給了蕭晨夕婚姻,卻給不了她愛,他同樣是對不起她。
要做這個選擇,辜負的是兩個女人,在有更好的選擇的前提下,他為什么就一定要走這條走不通的死路?
“”
這一次,說不出話來的人換成了舒露荷。
對
其實,他說的才是對的。
如果因為礙于這份恩情而娶了晨夕,那日后他們誰都不會幸福,三個人的余生都會活在痛苦里。
眼底里面一時間有很多情緒涌了上來,復(fù)雜的糾纏在了一起,讓她想不出回答的話。
“戰(zhàn)琛,你給我閉嘴!”
眼瞅著舒露荷被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蕭震天怒的一絲理智都不剩下,瞬間的功夫掏出了隨身攜帶的一把瓦爾特38型的小型手槍,迅速調(diào)試、上膛,抬起對準了戰(zhàn)琛的額頭:“戰(zhàn)琛,我警告你,你的這條賤命是我花了一百萬買回來的,我什么時候想要了,隨時可以收回來!”
見他掏槍,舒露荷也慌了,“震天”
蕭震天被她這一聲叫的分了分心神,剛想著說不要讓她插手這件事情,卻還不等出聲的,戰(zhàn)琛那邊就有了動作。
他是心理碩士學位,善于分析人的微表情和心理變化,知道剛才蕭震天是分神了,瞅準機會,側(cè)了側(cè)身子,避開了槍口,迅速上前,一腳踢掉了蕭震天手里的槍,然后俯身撿起,扔向了窗外。
同時,冷冷的告誡了一聲:“蕭叔,我的命是你花了一百萬買下的不錯,可這么多年,我為你賺的早已經(jīng)不止一百個一百萬,出生入死為你賣命這么多年,我欠下的也已經(jīng)竭力在償還了,你說我沒還清,我認了,但我這條命,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你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