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容相信,陸大總裁沒有時間,也沒有必要找一個跟他相似的小崽子來演戲。
換一個人,裴容都會懷疑一下是不是碰瓷勒索。
而陸擒抱著孩子坐在這里,他甚至連親子鑒定都沒必要做了。
“爸爸。”裴蹲蹲叫道。
裴容停頓一會兒,不忍心讓他失望,應道:“嗯。”
他問道:“你江叔叔跟聞叔叔怎么樣了?”
裴蹲蹲:“江叔叔和聞叔叔領結婚證啦!”
大美人又慌一點點,江焱暗戀師兄,除了他沒人知道。
他狀若急功近利地問:“蹲蹲一歲的時候,我紅不紅?”
裴蹲蹲小聲:“爸爸退圈了。”
跟他的退休計劃吻合,裴容臉色微變,徹底不淡定了,他不會一年后真的懷孕了?
裴蹲蹲從陸擒懷里溜出來,跑到裴容那邊,安慰他道:“但是蹲蹲兩歲的時候,爸爸在陸氏大樓17樓拍戲。”
蹲蹲掄圓胳膊比劃:“爸爸超級紅!”
怎么還能退休返聘呢?
裴容并沒有被安慰到,他覺得在17樓拍戲大概是非自愿。
他把靠過來的小崽子抱到懷里,裴蹲蹲立刻雙手摟緊他的脖子,眼里微微有水光:“爸爸,我好想你。”
裴容心尖一緊,拍了拍小崽子的后背,再親親他的小臉蛋,從餐桌上拿了一碗蛋羹親自喂食:“爸爸在這兒。”
他有些擔心不如四年后的自己做得好,生怕蹲蹲有落差感,手忙腳亂地想當一個好爸爸。
裴蹲蹲看著喂到嘴邊的蛋羹,哇喔。
他吃著蛋羹,感覺哪里很熟悉,要是江叔叔在就能幫他分析了。
江叔叔?
裴蹲蹲靈光的腦子立刻想起來了!
第一次見爸爸,江叔叔說他可以扮豬吃老虎!
他試探道:“爸爸,寶寶想吃魚。”
陸擒兩根手指按住轉盤,把一道石斑魚轉到裴容面前。
裴容用筷子剃了一層魚肉,放進小碟子里,用勺子碾成魚泥,確定沒有魚刺,道:“啊——張口。”
裴蹲蹲眼睛彎成兩道月牙。
他吃完魚肉,得寸進尺:“寶寶想吃泡面!”
縱然他已經有辦法從爺爺奶奶叔叔阿姨那里蹭到泡面,但是味道跟爸爸煮的都不一樣。
爸爸允許蹲蹲吃的泡面最香啦!
裴容略一思索:“爸爸回家給你煮。”
裴蹲蹲的快樂從眼睛里溢出來。
嗨呀,蹲蹲只是一個兩歲的寶寶。
當著孩子的面,爸爸們默契地不提其他問題,當做一家三口的小聚餐。
陸擒甚少下這種小館子,意外地發覺味道不錯。
裴容抱著孩子喂,他便起身坐到裴容身邊的椅子,幫忙夾菜遞紙巾。
大美人余光看了一眼陸擒,腦海中自動給他標上了【一級危險品】的標簽,等同于毒蘑菇。
已知陸擒能讓他懷孕,傻子才站在原地被日。
心里這么想,大美人面上不露聲色,享受大總裁的服務。
他一個要退圈的人,沒有什么面對大老板的誠惶誠恐,要是惹怒對方能提前退休更好了。
“爸爸喜歡吃爸爸剝的蒜蓉蝦。”裴蹲蹲提醒陸爸爸。
裴容立刻反駁:“不喜歡。”???.??Qúbu.net
陸擒把蒜蓉蝦端過來:“行。”
兩道聲音同時落下,順其自然各自認領了蹲蹲一句話里的兩個爸爸的角色。
明明沒有指名道姓,為什么默認陸擒是剝蝦的那個?
裴容臉頰微微一熱。
喜歡吃是真的,但是在外面吃飯有偶像包袱,他懶得剝蝦從來不吃。
陸擒開始干活,他完整剝完一只蝦,看見裴容一手抄著蹲蹲,一手執調羹喂飯,干脆直接把蝦肉遞到了裴容嘴邊。
裴容一頓,姣好的面容比牡丹都好看。
裴蹲蹲也仰頭看著爸爸:“爸爸快點吃。”
裴容只好張開嘴,雙唇一抿,將蝦肉咬了進去,抵在腮幫子上,含了一會兒,等陸擒收回視線,才開始咀嚼。
陸擒神色自若,喉嚨發緊。
很軟乎。
裴容上鏡多少要帶妝,而今天他粉黛未施,清水出芙蓉。
正值一月份,包廂里暖氣開得足,裴蹲蹲穿小棉襖,抱在手里像火爐,裴容吃著吃著,臉頰便因為溫度升高格外白里透紅,宛若一塊剛出爐的小蒸糕,冒著快來品嘗的熱氣。
與此同時,裴容感覺到了潛藏在包廂里的某股蠢蠢欲動的危機。
他很容易預知威脅,才能在吃人的娛樂圈里全身而退。
但不同的是,這回他沒有繃緊神經想方設法逃離。
畢竟兒子還在自己手上呢。
吃完飯,兩個爸爸站在門口,兩個人八百個心眼,誰也沒有先開口。
裴蹲蹲左顧右盼,像個父父離婚的孩子,今天是一年一次的探視,兩方一起吃頓飯各回各家。
兩個大人心里的想法一樣:不至于,不能讓蹲蹲傷心。
陸擒率先開口:“我送你回去”
裴容道:“來我家吧。”
他們也需要談談。
裴容在S市沒有買房,倒是有個郊區大別墅和市中心長租房。
蹲蹲第一次來到這個四年后早就退租的房子,滿眼都是新奇,所有房間都逛一遍,裴容陪不動,讓他自己跑。
陸擒上門是客,只能坐沙發上喝水。
一連喝了兩杯水,陸擒放下水杯:“我去個洗手間。”
“那邊。”裴容指了指方向。
陸擒在洗手間沒發現第二個居住者的痕跡,走出了穩操勝券上的氣勢。
他坐回談判桌,控制音量道:“無論在哪個時間線,我絕對不會采取任何非正常手段讓你懷孕。”
陸擒擔保,并給出證據:“按照蹲蹲的說法,我推測一歲半以前我對他的存在并不知情。”
裴容挑眉:“你的意思是我算計你上床,還偷偷生下孩子?”
陸擒抬眸:“沒有人能算計我,除非我愿意。”
裴容鄭重思考了一下:“那是一夜情?”
陸擒目光如鷹隼般鎖住他,微微瞇起眼:“這么說你不排斥跟我一夜情?”
裴容:“……這只是假設。”
陸擒厚著臉皮道:“我不是那種隨便的人,有沒有可能是兩情相悅?”
裴容皺眉:“不是吧,兩情相悅會不讓你知道孩子的存在嗎?”
陸擒:“可能是有誤會分手了,后來我又把你追回來。”
“爸爸!”裴蹲蹲參觀完所有房間,奔回爸爸懷里,身上臟兮兮,很讓人懷疑房間幾年沒打掃了。
裴容莫名慚愧,也沒有那么臟吧,每周家政定期打掃的,下次換一個。
陸擒問道:“蹲蹲生日是什么時候?”
裴蹲蹲:“一月八號!”
陸擒:“那你在爸爸肚子里住了多久?”
裴蹲蹲:“江叔叔說正好39周!”
陸擒算了一下時間,是明年三月份懷上的,可以精確到日。
“蹲蹲真聰明,你想吃哪個爸爸煮的泡面?”
裴蹲蹲欣喜:“都可以!”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陸擒在裴容冰箱里只找到了泡面、雞蛋和冰凍蔥花。
不是吧,每天就吃這些?
陸擒的廚藝技能被迫冷藏,煮了一碗普普通通的泡面,大部分都留在鍋里,給蹲蹲夾了兩筷子。
蹲蹲靈活地用筷子夾起一根泡面,吸溜吸溜,吃得格外珍惜。
裴容懊惱自己太懶,冰箱里什么肉類都沒有,只能煮出一碗清湯面。
兩筷子泡面都吃得這么香,這崽也太乖太好養活了。
他湊過去小聲詢問:“蹲蹲一歲半是怎么跟陸爸爸重逢的?”
裴蹲蹲眼神迸發出光芒:“爸爸派我去爸爸公司當小特工!”
裴容:“當特工干嘛?”
裴蹲蹲:“觀察陸爸爸有沒有相親。”
裴容有點兒頭暈,怎么聽起來還是他派崽倒追?
湊得近了,他聞到了泡面的香氣,明明原材料都一樣,怎么陸擒煮得就比他香?
他目光只是在碗里一掃,蹲蹲立刻把泡面夾給爸爸一口。
好一個大孝子。
裴容卻之不恭。
真香。
陶瓷碗輕輕磕在茶幾上的聲音傳來,裴容余光一掃,陸擒把另一大碗面放在他手邊。
“你剛才吃得少,再吃點面。”
好大一碗面,襯得裴蹲蹲碗里只有一點點。
裴容端起碗,挑了一根泡面還給蹲蹲:“還你。”
甚至不愿意多給一根利息。
裴蹲蹲習以為常。
裴容準備讓陸擒去書房睡,裴蹲蹲非常堅持地安排:“蹲蹲要睡中間。”
好吧。
裴容當然是寵著蹲蹲,怕他在這里不習慣,有兩個爸爸陪著最好。
裴蹲蹲在中間翻來翻去,一會兒看看這個爸爸,一會兒看看那個爸爸,心滿意足地睡著了。
裴容給他掖好被子,輕手輕腳地下了床。
他走到客廳里,開了一盞小燈,陸擒跟上來,兩人都穿著睡衣,誰能想到他們八小時前還是陌生人呢?
陸擒看著裴容,等他的決定。
他沒有資格要求別人為他生孩子。
但是他們沒有發生什么,蹲蹲可能會消失。
你親眼看著一個孩子跨越四年時光找過來,滿口爸爸爸爸,所有人都忍不下心。
裴容倒了一點蜂蜜水潤口。
蹲蹲是他唯一的親人,他永遠不會推開,吃很多苦頭都行。
不過,裴容有些不解:“正常上床就行了嗎?”
會不會再這之前有其他機遇?
裴容謹慎提出要求:“我會去檢查一下身體,也請陸總回家問問是不是有什么隱藏血脈。”
陸擒很好說話:“好。”
意見達成統一,裴容松了一口氣,站起來,客氣地說了結束語:“明年三月,請陸總抽空幫忙了。”
夜晚討論這種話題本就曖|昧叢生,還用這么正經的語氣。
陸擒卻不能冷靜應對。
“不幫。”
“啊?”裴容呼吸一緊。
陸擒逼近一步,兩人間吐氣交錯,近得能數清對方睫毛撲簌的頻率。
把大美人盯到臉上浮起緋紅,陸擒開口:“我建議先培養感情。”
裴容硬著頭皮道:“不是很有必要。”
陸擒從容不迫:“有,我怕到時候硬不起來。”
裴容貼心道:“可以吃藥。”
陸擒淡淡道:“陸氏業務很廣,但不包括精子銀行。”
裴容一下子被拿捏住,心想從資本家手里拿點東西果然很難。
他被看得沒辦法了,眼神四下晃了一圈,接著,抓住了把柄:“可是你已經硬了。”
睡褲很薄,很明顯。
裴容不由得退后一些,站到警戒線之外。君子不立危墻之下,他一向跟各種×總保持一米以上距離。
陸擒面不改色:“你看錯了。”
大美人眉頭一皺,生氣道:“不許耍賴!”
陸擒只好承認:“好,是,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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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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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