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雨詩搖搖頭:“已經沒機會了……不管你做什么,都無法改變,她是盛寒野的妻子,是盛寒野孩子的媽媽。他們會是一家三口,她找到了她的幸福。”
“她的幸福……”薄廷良的兩指指腹不自覺的摩挲著,“那,我的幸福呢?”
薄雨詩連忙拔高了聲音,鑒定無比的說道:“會有的!就在未來不遠處等著你!”
他微微笑了笑,但又很快抿平,笑得極其牽強。
看著他這個樣子,薄雨詩真的好難過。
“放手吧。”她說,“不要等她來找你,說出殘忍的字句。你主動放手吧,行不行?”
薄廷良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她:“姜念笙來找我,會怎么說呢?會說對不起吧,她會一直低著頭吧……她也明白,她愧對我吧。”
“你不要想這些了……”
薄廷良長嘆了一口氣:“其實,我沒怪她。她沒做錯什么,她只是在當時的情況下,做出了對她和孩子最好的選擇。那個選擇,就是我。”
要怪,那也是盛寒野沒有擔當。
睡了不敢認。
呵……
薄雨詩還想說什么,薄廷良已經轉身走到了辦公桌前:“我等會還有一個會議,姐,你先回去吧。”
“嗯,你自己好好考慮。長痛不如短痛,熬過去了,就好了。”
薄廷良卻沒再回答。
薄雨詩離開了辦公室。
四周一片寂靜,薄廷良緩緩的彎腰坐下,閉上眼睛,用力的揉按著太陽穴。
“叩叩叩——”敲門聲雖輕,卻格外的清晰。
薄廷良嘴唇一動:“進。”
門推開,寧霜雪走了進來:“薄總。”
陌生的聲音,卻又好像在哪聽過,薄廷良驀然睜開眼睛,往門口看去:“是你?”
“薄總還記得我。”寧霜雪說著,走到他對面坐下,“我們見過幾次的,只是,一直沒有深交。”
“我們有深入交往的必要嗎?”
寧霜雪的公司,對盛寒野薄廷良來說,完全不值得一提。
在他們眼里,就是一個個體戶。
要不是因為寧霜雪的公司業務和姜念笙有競爭、沖突,他們根本不可能會和寧霜雪有交集。
“薄總身份高貴,自然是我不能高攀。”寧霜雪說,“不過,就算是薄總,也有……求而不得的事情啊。”
薄廷良很快就聽懂了她話里深藏的意思。
“這話里有話啊。”他看著她,“你想說什么?直接一點。”
“好。”寧霜雪笑了起來,“我就喜歡薄總這么痛快的人。”
薄廷良往后一靠,眼神隨意的打量著寧霜雪。
在他眼里,寧霜雪毫無危險攻擊性,他看她,就像是看一個小丑。
不過,他倒是好奇……寧霜雪是有什么狗膽,找上門來。
寧霜雪說道:“薄總,現在你和盛總爭搶著,當孩子爸爸的事情,在網上鬧得沸沸揚揚。眼看著……你已經處于下風了,你不想扳回來一局嗎?”
“扳啊。”薄廷良聳了聳肩,一副不太在意的樣子,“急什么,總能扳回來了。還是說,你替我著急?”
那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盛寒野已經搬進了姜家,他現在和姜念笙同床共枕,日夜相伴。”
“是么。”薄廷良回答,“那又怎樣。”
寧霜雪說道:“薄總難道不著急嗎?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姜念笙變成盛寒野的?”
“還沒到最后,誰也不能輕易下定論。”他微微一笑,“笑到最后才是笑得最好。現在,先讓盛寒野嘚瑟兩天。”
他這副無所謂,但是又好像勝券在握的樣子,讓寧霜雪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咬咬牙,她說道:“薄總,姜念笙肚子里的孩子是盛寒野的,千真萬確。”
薄廷良的眉眼,終于動了動:“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而且千真萬確,不會有錯。”
看著寧霜雪肯定的模樣,薄廷良想,這么快就上鉤了。
還沒說兩句呢,寧霜雪就把底牌都給亮出來了。
孩子是盛寒野的這件事,知道的沒幾個人,大多數都是在旁觀,圍觀這一場鬧劇。
寧霜雪為什么會知道?還這么篤定?
見薄廷良遲遲不說話,寧霜雪又有些著急:“薄總,我也不跟你拐彎抹角的。既然,你想要姜念笙,我想要盛寒野,我們可以聯手合作。”
“合作?可以。”薄廷良一口答應下來,“但,我憑什么相信你?”
寧霜雪直接拿出手機,翻到一張照片,亮在薄廷良眼前。
薄廷良定睛一看——
照片里,拍攝的是一張紙,上面白紙黑字的寫著“經醫學鑒定,兩人有血緣關系”。
“這是什么。”薄廷良心中猜到了幾分,但還是問道。
“親子鑒定。”寧霜雪說,“盛寒野和姜念笙肚子里孩子的親子鑒定。”
“你從哪里來的?”
寧霜雪收回手機:“薄總,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份才是真正的親子鑒定。而它,已經被我銷毀了,現在盛家拿到的那份鑒定,是假的。”
薄廷良挑眉:“偷梁換柱?”
“是。”
“干得不錯。”薄廷良看著她,“只是……你找到我,是希望我們怎么聯手合作?”
“盛家人已經相信那份假的鑒定,認為孩子不是盛寒野的。我會繼續努力,爭取盛家支持我,并且排斥姜念笙。而薄總,你要一口咬定孩子是你的。這樣一來,我們里應外合,強強聯手,肯定能夠拆散盛寒野和姜念笙!”
薄廷良雙手抱臂,微微低頭。
寧霜雪暗中做的這些手腳,他都清楚了。
靜默幾秒,他忽然問道:“盛寒野好像并不相信,那份假的鑒定。如果他信,就不會搬到姜家了。”
說起這件事,寧霜雪就咬牙切齒:“是!寒野他不知道被姜念笙下了什么迷魂藥……”
“難怪你會找上我。”薄廷良勾了勾唇角,“原來是你一個人,搞不定了。”
“薄總,只要事情能成,姜念笙就是你的女人了,我也可以留在寒野身邊。我們各取所需,各自得到想要的那個人……不好嗎?”
薄廷良往后一靠,看起來像是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