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爺子出聲了:“既然都講出來了,那有什么就說什么,別藏著掖著。”
寧霜雪趕緊點點頭,把“迷魂藥”的事情說了一遍。
“呀,”柳盈焦急又擔心,“念笙真是這么說的?”
“是呀,親口說的,我親耳聽到的。不然,我也不敢亂說。”
盛妙妙終于出聲了:“嫂嫂愛開玩笑,應該是打趣亂說的吧。”
寧霜雪看了她一眼,露出和藹的笑意,這可是盛家千金,多拉攏拉攏,總沒壞處。
“可能吧。”寧霜雪點點頭,“我只是把我聽到的,說出來。”
寧霜雪在盛家停留了半個多小時,然后才離開。
盛妙妙拉了拉柳盈的手,靠在她耳邊:“媽,你跟這個女人少來往。”
“你放心,我心里有數呢。”
“有什么數啊……”盛妙妙嘟囔道,“你以前說,想通過利用寧霜雪,來讓嫂嫂吃醋,促進哥哥嫂嫂的感情。可我現在看來,倒是變成,寧霜雪在利用你了。”
“不會的,霜雪人很好,也是真心實意的喜歡寒野。”
“媽……”
柳盈握住她的手:“好了好了,你難得回家一趟,多留留再走,陪陪老爺子,好嗎?”
盛妙妙也不好再多說什么,點了點頭:“嗯!”
寧霜雪的車駛出盛家老宅之后,她臉上的笑容,蕩然無存。
事情遠比她想象中的要困難。
別說她一直希望能夠站在盛寒野身邊了,現在看來,她連站在盛寒野身邊的機會,都還沒有到來。
姜念笙,這個被她一直看不起的女人,卻一次又一次的做出了,讓她意料不及的事情!
香氛晚宴沒能贏了她,偽造鑒定沒能扳倒她,甚至反而讓姜念笙更加如魚得水,意氣風發!
這口氣怎么咽得下去!
寧霜雪看了一眼時間,忽然方向盤一轉,掉了個頭,徑直開往隔壁東城。
薄氏集團。
薄廷良站在落地窗前,難得的空閑時間,他端著咖啡站在落地窗前,看著東城的街景。
最近太忙了,別說去笙笙不息公司了,就連關注一下那邊的消息,都沒空。
門吱呀一聲開了。
他挑眉回頭:“我就知道是你,姐。”
“你后背也長了眼睛啊?”
“沒幾個人會不敲門,就進我的辦公室。”薄廷良說,“你怎么來了。”
薄雨詩回答:“想你了唄。”
薄廷良滿臉都寫著“我不相信”這四個字。
“好吧。”薄雨詩說,“前兩天我去了一趟南城,見到了你的心上人。”
他神色一變:“你去找他做什么?”
“放心,我不是去針對她的,而是和她心平氣和的長談了一次。”薄雨詩走到他身邊,“她跟我說了很多,我也明白,她是一個好姑娘,沒什么壞心眼。”
“你們……聊了哪些。”
“她說,孩子不是你的。”薄雨詩看著他,“我還知道了,孩子是盛寒野的。”
薄廷良臉上的表情,并沒有太多的變化。
薄雨詩又強調道:“我說,孩子是盛寒野的。”
他點頭:“我知道。”
“你知道?!”薄雨詩反而變成了驚訝的那個人,“你怎么知道的?什么時候知道的?”
“從盛寒野跳出來,說孩子是他的那個時候,”薄廷良淡淡說道,“我就有數了。”
薄廷良是冒牌的,是頂替的。
是姜念笙求他幫忙,來當這個“爸爸”的。
可是,盛寒野怎么會突然也說,他才是孩子的爸爸?還和他爭搶?
姜念笙稀里糊涂的不太清楚,可是薄廷良卻明白。
只有一個可能——孩子是盛寒野的。
據姜念笙所說的那一晚的神秘男人,十有八九就是盛寒野。
薄雨詩半天都合不攏嘴:“那你……你還……”
她越想越氣,干脆捶了薄廷良一拳:“你在想什么啊!明知道了,還要在媒體面前公開,你這也太丟我們薄家的臉了!你身為男人的尊嚴和氣節呢!”
“我沒想什么,只有一個念頭。”薄廷良說,“那就是得到她。”
他把溫婉送給盛寒野時,是第一次失去她。
溫婉死時,是他第二次失去她。
當溫婉以姜念笙的身份,回歸到這個世界,他匆匆趕去,卻只換來她一句“收養的恩情,我還清你了”,這是他第三次失去她。
后來,他再去找她,提出幫她開公司,注資,是不想讓她從自己的世界里,就這樣慢慢消失,不再聯系。
他想和她有所來往。
沒想到,姜念笙會突然找上門,請求他當孩子的爸爸。
薄廷良知道,他失去了她三次,這第四次的機會,他一定要握住了。
不管付出什么代價,不管別人說什么,他都不在乎。
他只想和她在一起。
可是,現在看來……盛寒野才是孩子的真正父親,只怕,他真的又要失去她第四次了。
四次啊。
失去同一個人四次,那是何等的遺憾和痛心。
盛寒野才失去了姜念笙兩次,他卻是盛寒野的一倍。
薄雨詩靜靜的站在薄廷良身邊,表情也從生氣,不解,變成了現在的難受,心疼。
她這個為情所困的傻弟弟啊……
“姐,”薄廷良看著窗外的風景,“從小到大,我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奪得薄家的所有權利,讓任何人都不敢再欺負我們。所有阻礙我通往奪權之路的障礙,不管是人,還是物品,我都會統統掃清。”
“我不讓自己動情,也知道一無所有的我,是無法保護自己深愛的女人。可是,現在,如今……我有了保護任何人的能力,但那個我想保護的人,卻回不來了。”
薄廷良慢慢轉身:“我,做錯了嗎?”
薄雨詩快速的眨著眼睛,想要把眼眶內的淚意,給憋回去。
“你……你沒有錯。”薄雨詩一個字一個字的認真說道,“你是對的。”
“那為什么,我現在一點都不快樂。”
“這就是人生吧,有得必有失。你得到了你想要的權利和至高之巔,你也就失去了那個,曾經圍繞在你身邊的小姑娘。她成為了別人的妻子,別人的母親。”
“可我想再得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