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姜念笙點點頭,“你說對了。和盛寒野離婚后,我是準備自己干一番事業。現在……正在籌備。”
要不是戶口本丟了,還有那一晚喝醉酒和陌生男人發生了關系這些瑣事,耽誤了時間,姜念笙早就開始行動了。
“我幫你。”薄廷良說,“不計回報。”
“我能行,不需要。”
“你想要做大做強,光靠你一個人是不行的。”
姜念笙正要說話,薄廷良又接著說道:“你哥哥精力有限。”
“我……”
薄廷良再次猜中她的心思:“你不會去找盛寒野合伙的。”
姜念笙咬咬唇:“薄廷良,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說了,幫你,僅此而已。”
姜念笙又走了回來,站在他面前:“你能幫我什么?”
“資金,人脈,經驗,運營,營銷,”薄廷良一一列舉出來,“我都有。”
“你有這些,我,有錢。”姜念笙回答,“很多很多的錢,應該……不比你少哦。”
有那些股份在手,這說話都硬氣了。
幾百個億啊。
關鍵時刻,盛寒野給她的這些錢,還派上用場了。
至少能撐撐場面。
“我知道,你手握盛世集團的股份。”
“你怎么又……”
又知道了?
薄廷良微微一笑:“別忘記了,我曾經可是你的師傅。姜念笙,這些股份是很值錢,換算成現金,你比我還富有。但是,你會動它嗎?你會去花盛寒野的錢嗎?”
姜念笙覺得,自己在他面前,好像毫無秘密可言。
薄廷良似乎什么都能看穿,包括她那點小心思。
他跟盛寒野不一樣,盛寒野是在大事上,才能洞察掌控,私事家事,反而糊涂。
薄廷良卻非常懂得這些細微末節,情商比較高。
說起來……造成這樣差距的,是原生家庭的影響吧。
薄廷良的童年,比盛寒野幸福多了。
“好了,真的不逗你了。”薄廷良輕嘆一口氣,“我特意趕來你的城市,為你謀劃鋪路,你沒必要拒絕我的好意。”
“我只是不明白,你為什么突然要幫我。”
“如果你非要一個理由的話,那就是……”
他拖長了聲音,卻又沉默下來。
“姜念笙,我想和你還保留著一絲牽扯。”薄廷良的聲音放緩了,沒有剛才的犀利直白,多了一份情意綿綿,“我想讓我們之間,還有一點聯系。不至于,你在這里,我在那里,明明相識相知,可是以后的日子里,卻再也沒有聯系。”
他這會兒終于好好說話了,姜念笙聽明白了。
但是……她沒辦法回應啊。
這話,跟表白也沒有什么區別了吧,最大的區別就是沒把“我喜歡你”四個字給說出口。
薄廷良也沒期待著她能回應。
他看著她:“我回去之后的這些日子里,經常會想起你,明明你還活著,我也活著,好像卻跟從來不認識一樣。我想給你打電話,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我去過你練武的教室很多次,每次都會停留很久。”
“以前,我能耐得住,是以為你已經去世了,不在這個人世間。所以,我對這座南城,也沒有任何的留戀。可是現在,你在,你明明在,我還是什么都不能做。姜念笙,我不甘心。”
“我明白你愛的人是盛寒野,我并沒有要求你愛我。我只是,想幫幫你,為你做一些事情,讓我們之間,在沒有了師徒關系、收養恩情之后,還能有另外一層關系——合作。”
薄廷良確實是這么想的,他也這么說了。
他只是想和她有來往,不至于……徹底的變成陌生人。
“如果。”姜念笙問道,“我不答應呢?”
“那我就不停的找你,開出各種條件,直到你答應我為止。”
姜念笙也沒有把話說死:“我想一想,過兩天再給你答復。”
“好啊。”薄廷良一口就應下來,“那,兩天之后,我再來找你。”
“我……我說兩天,你還真就只給我兩天時間啊?”
“你自己說的啊。”
“不行,太少了。”姜念笙說,“一個星期。”
薄廷良沒出聲。
“一個星期后,我一定給你答復。”
“行吧,誰讓是我非要幫你呢?”薄廷良回答,“我真是有錢有力沒地方使,在這里自討苦吃啊……”
姜念笙很無辜的看著他:“你明白就好,你可以選擇不幫的。”
“幫。”薄廷良聲音一揚,“這個忙,幫定了。”
“行行行,就這樣吧,到時候再說。”
姜念笙算是糊弄過去了。
面對薄廷良,她只能裝傻啊!因為她不可能接受他,承認他的這份喜歡,但要是她直接拒絕的話,他不會死心的。
怎么就還惹上桃花債了呢?
姜念笙懊惱的咬著嘴唇,她前二十年的人生里,無父無母無親無故的沒人愛,這二十歲之后,桃花運倒是嘩啦一下全部都來了。
這叫什么事兒啊。
薄廷良當然也明白她在裝傻,他這份心啊,注定是得不到回應的。
沒關系,得不到就得不到吧,從他把她送出去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注定走錯了一大步,和她無緣了。
姜念笙看了他一眼:“那,我先回去了。拜。”
說完她就準備轉身走人,腳底抹油似的,一秒鐘都不想多待。
“等一下。”薄廷良忽然叫住了她。
她所有的動作一停。
在姜念笙還沒來得及說話的時候,薄廷良已經上前一步,張開雙臂輕輕的擁抱了她一下。
然后,沒等姜念笙推開他,他又馬上松開了。
整個過程,都讓姜念笙措手不及。
“好了,回去吧。”薄廷良退回原來的位置,“我看著你走。”
“你剛剛……”
“抱一下,道別,很正常的禮儀。”
姜念笙:“……”
薄廷良笑笑:“上次跟你分開的時候,索要一個擁抱,但被你直接拒絕了。這一次,我要補回來。”
天色徹底黑了下來。
姜念笙往姜家走去,腳步匆匆。
“送出去的人,潑出去的水啊。”薄廷良站在路燈下,看著她的背影,自言自語,“太沒良心了,都不帶回頭看我一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