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妙妙。”
司滄剛喝進(jìn)去的一口水,就這么噴了出來。
而且,他對面站的是盛寒野……
雖然盛寒野及時的閃身躲開了,但還是晚了一步,沒有完全的避開,袖子和衣角邊上都濕了。
他無語的看著司滄。
“不怪我,怪你老婆。”司滄說,“她在亂點(diǎn)鴛鴦譜。”
姜念笙很無辜的聳聳肩:“難道你覺得,盛妙妙不符合你剛剛說的那些條件嗎?趁著她哥在,你可以咨詢一下,怎么樣才能做盛家的女婿。”
司滄:“……”
盛寒野:“……”
盛妙妙是顧言洲的,誰都心知肚明啊。
除非盛妙妙自己放棄了不追了。
司滄覺得勢頭不妙:“我突然想起來,院長叫我去開會,哎呀這記性……走了走了啊。”
他這是造的什么孽。
一邊被司家催婚,一邊被盛寒野喂狗糧,還要天天和姜念笙斗嘴。
姜念笙起身:“我也回病房了。”
盛寒野伸手就來圈她的腰:“我抱你回去。”
“我可以自己走。”
他的手一頓,慢慢收了回來,不說話了。
姜念笙低著頭悶聲悶氣的走在前面,他就跟在身后。
他不是好幾天都沒有出現(xiàn)了么,一直不來醫(yī)院么,怎么今天突然過來了。
雖然她算計了夏采薇一次,狠狠的出了惡氣,但誰知道下一次,夏采薇會以什么瘋狂的方式報復(fù)回來。
這樣勾心斗角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
走進(jìn)病房,姜念笙反手就要關(guān)門。
意料之中的,盛寒野擋住了:“不讓我進(jìn)?”
她看了他一眼,依然固執(zhí)的要把門關(guān)上。
盛寒野怕她太過用力牽扯到傷口,只能松了力道,不過,他卻十分狡詐的把手放在了門框上。
如果姜念笙非要關(guān)門的話,就會夾到他的手。
“拿開!”姜念笙瞪了他一眼,“受傷了我不負(fù)責(zé)!”
盛寒野就這么望著她。
她永遠(yuǎn)不會知道,他這幾天躲著她,用大量的工作來麻痹自己,過得有多么的煎熬。
他以為他可以平靜,好好的思考,姜念笙和夏采薇,誰在他心里的分量更重。
他是不是被姜念笙擋下這一刀的行為,迷住了心智。
然后盛寒野發(fā)現(xiàn)……思念與日俱增。
他好想她。
姜念笙見他還是不把手拿開,狠狠心,握著門把重重的關(guān)上門。
盛寒野不躲不閃。
但是,在門即將關(guān)上的時候,姜念笙還是拉住了門把。
他真的從頭到尾就不拿開!
她跺跺腳:“我就沒見過你這樣的人!”
盛寒野唇角微勾,眸光里不再是冰冷的涼意。
“你還是舍不得,”他看著她的背影,“姜念笙,你下不去手。”
“我……我是怕你夾到手,怪到我頭上來!你金尊玉貴的,我可不敢傷你。”
盛寒野再也不想壓抑心底伸深處的悸動,快步上前,從身后抱住了她。
他埋在她的脖頸里。
“阿笙,”盛寒野低低說道,“這幾天……你有沒有想我?”
姜念笙秒回答:“不想。”
“小沒良心的。”他微微嘆了口氣,“可是,我很想你。”
她愣了愣,沒想到會從盛寒野口中說出“想念”這種話。
見她沉默,盛寒野又說道:“真的,很想,很想……”
“我沒看出來,你在想我。”姜念笙說,“明明這幾天你都……”
說到一半,她又停下來。
她不想讓盛寒野覺得,自己很在意他沒來醫(yī)院這件事。
可惜,晚了一步。
盛寒野的手微微收攏,將她更深的扣在懷里:“看來,你是想我的。”
“沒有!”
“那你為什么這么介意,我沒來醫(yī)院。”
“愛來不來。”姜念笙掙扎了一下,“放開我。”
盛寒野的薄唇擦過她的耳垂:“阿笙,不是我不見你,是我不敢見你。”
他現(xiàn)在很亂,整個心緒都是一團(tuán)亂麻,理了很久也沒有理清楚,還是抵不過思念,跑來醫(yī)院看她了。
誰知道,會看見夏采薇推搡她的那一幕。
姜念笙垂著眼:“夏采薇說,你去找她,要和她劃清界限。”
“嗯。”
“為什么?”她問,“因為我嗎?”
“我會處理好的。”盛寒野卻避開了這個話題,“你不用操心。”
姜念笙回答:“我也不想管啊。可是你也看到了,夏采薇找到我,還推了我。”
“以后不會再發(fā)生這種事情了。”
如果她的傷勢要是因為這一推,變得更加嚴(yán)重的話……他不會輕饒了夏采薇的。
是他的錯,夏采薇不該沖著姜念笙來。
“盛寒野,”姜念笙的身體慢慢的不再那么僵硬,“你根本就沒明白,什么是愛,什么叫愛。你的感情如此復(fù)雜而且混亂,我不想摻和這一趟渾水。”
先是溫婉,再是夏采薇,她姜念笙算什么?
不過是他的一時興起罷了。
等他的興趣沒了,她什么都不是。
姜念笙不想把自己放在那么卑微的位置,僅僅只靠他的一分喜愛活著。
她也絕對不允許自己……動心動情。
“你在怨我嗎?阿笙。”
“我恨你。”她說,“我們之間,永遠(yuǎn)有著血海深仇。”
盛寒野一怔,是,他差點(diǎn)忘記了,姜家破產(chǎn),姜父姜母的死,是他和姜念笙之間永遠(yuǎn)的隔閡。
過了好久好久,久到姜念笙以為他是不是睡著的時候,才聽到低啞的嗓音——
“阿笙,再給我一些時間。”
“我們的時間還有很長。”姜念笙回答,“兩年為期的契約婚姻,才剛剛開始。”
“不,我要的不只有這兩年。”
“抱歉,盛寒野,我只賣給你兩年時間。”
為了姜陽辰的高昂手術(shù)費(fèi),她才會嫁給他當(dāng)替身妻子啊!
似乎是聽出了她語氣里的決然,盛寒野的眼神慢慢的變得暗淡。
“其實,你說的對。”他啞聲道,“我不知道什么是愛,從來不知道。因為,沒有人教過我。”
姜念笙鼻頭一酸。
“我父母十年前就離婚了。”盛寒野說,“我是盛家的繼承人,沒有童年沒有自由,只有學(xué)習(xí),保持優(yōu)秀。誰告訴過我,要怎么去愛,如何去愛嗎?沒有。”
“阿笙,你教教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