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讓我奇怪的是,審問了一夜后,第二天我就被釋放了,我忍不住好奇問了一句,條子說,曹凡早就死了,大概在一個星期之前,在樓上掉下來的只是具尸體,不過我雖然被釋放了,依然沒完全洗脫嫌疑,看在我是學生,就先放回去了,如果有足夠的證據,還會逮回來。</br> 聽了條子的話,我嚇了一大跳,曹凡早就死了?不可能,他之前還來我店中,明明是活生生的人,為什么早就死了?</br> 這事太怪異了,我沒敢相信條子的話,他極有可能在騙我,可他為什么騙我呢?沒理由呀!</br> “喂,小子,你走不走呀,不走就再進去坐坐吧!”條子看我楞著那,連忙對我喊道。</br> “走走?!蔽壹泵σ慌钠ü闪锪耍F在已經七點多,我還要趕回去上課呢。</br> 回到學校的時候已經遲到了,還被班主任抓住一頓訓,直到噴了我一臉口水才叫我回去上課,回到座位的時候,我瞄了一眼張小曼的位置,她沒來上課,估計傷還沒有好。</br> 下課以后,我回宿舍痛痛快快洗了個澡,然后馬不停蹄的趕回到了店鋪中。</br> 見到詩言后,我把昨晚遇見的事情都告訴了她,本以為去收拾纏著曹凡那具“女尸”的,沒想到居然搞出了這么多幺蛾子。</br> 尸鬼是什么?曹凡已經死了一個星期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西裝男為什么要殺曹凡?</br> 一系列的疑問就跟一團亂麻一樣纏繞著我,想理都理不清。</br> 詩言托著下巴思考了一會才說道:“曹凡和西裝男的事,我不是很清楚,但那所謂的尸鬼,還是有所耳聞的?!?lt;/br> 人死后,尸體會死亡,靈魂會出竅,然后變成鬼魂,但有些人死后,靈魂是呆在尸體里面不肯走的,這種一旦尸變,就會形成尸鬼。</br> 不過尸鬼極其罕見,詩言長這么大,還從來沒見過尸鬼,聽說只有體質特殊和八字純陰的人才會變成尸鬼,不然人死了,鬼魂就得離體。</br> 又是八字純陰,之前那個借尸還魂的容器詩涵就是八字陰,這種人本身就很少,沒想到短短時間內,居然被我遇到了兩個。</br> “那曹凡又是怎么一回事?”我問道。</br> 詩言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她說那時候的確沒有特別注意過曹凡,一個大白天到處跑的人,誰會想到是個死人,這的確有點匪夷所思。</br> 看來這事我和詩言都琢磨不透,得下次見到那個西裝男才能知道詳情了,他的小黑牌在我手中,我們肯定還會見面的,這事就先不想了,昨晚在局子蹲了一夜沒休息好,現在腦殼疼。</br> 我正準備回去休息,突然就有人走了進來,我瞧了一眼,發現是剃著平頭的中年男人,他問了一句誰是林原。</br> 我點了點頭,說我就是,他有點驚訝,嘀咕了句怎么這么年輕?</br> 我苦笑了一下,說少年出英雄,嘴上沒毛未必辦事不牢,然后再問他來是為何事。</br> 中年人瞧了一眼外面,說他是來找茅山鬼道這個陰行店的,地址明明是在這里,但卻不見招牌,不知道他有沒有搞錯。</br> 我翻了個白眼,心里詛罵了天一這小子一萬次,砸我招牌,還害我被雷劈。</br> 我忙請中年人坐下,然后給他倒了一杯茶招呼著,說招牌出了點意外,已經在重修,過幾天就會重新掛上。</br> 中年人點了點頭,表示明白,然后他也不磨蹭,表明了來意。</br> 他叫鐘明,是個滴滴司機,剛開滴滴不久,算是個新手,三天前的一個早上,突然就開始發生詭異的事情。</br> 那天早上他剛起床,突然就聽到了屋子外有喇叭聲,他急忙跑出來一看,發現自己的車居然在慢慢開動,他嚇了一跳,急忙沖了過去。</br> 老婆和孩子都在屋頭,誰在開他的車,難道是賊?</br> 鐘明帶著疑問來到了車旁,可這時候車子又緩慢停了下來,鐘明忙用車鑰匙打開車門,發現車上所有鎖都好好的,完全沒有被人撬過的痕跡,他一摸座位,卻發現是熱的。</br> 這就奇怪了,如果有人的話,那剛才他來到后,卻沒見任何人逃出來,車上也沒有被撬的痕跡,要說沒人的話,車上的座位為什么是熱的?車子為何又會開動?</br> 由于事情太過于詭異,鐘明沒有跟妻子說,吃完飯后照常去接滴滴。</br> 晚上回來的時候,突然車窗前面就出現了一個女人的頭顱,嚇得他差點就翻車,鐘明還以為撞到人了,急忙下車查看,但卻沒有發生任何意外。</br> 這次把鐘明嚇得夠嗆,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回去的時候手都還在顫抖。</br> 第二天發生的事情更加恐怖,鐘明吃完早飯后照常去開滴滴,可當他打開車門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個女人坐在駕駛座上,那女人披頭散發,鐘明看不到她的樣子,就在這時候,她突然抬起腳踹了一下給鐘明,那一腳正中要害,鐘明痛苦的倒在地上哀嚎著。</br> 鐘明雖然倒地了,但眼睛還是往車里瞄了一下,這時候車內已經沒有任何人。</br> 等鐘明恢復后,他急忙檢查了一下車子,車內沒有人,車子也沒有任何異常,但這次他卻感到頭皮發麻,不敢再開車,加上那一腳,他在家躺了一天。</br> 晚上睡覺的時候,他突然又聽到了車子啟動的聲音,他急忙跑下樓,發現自己的車居然開了出去,車頂上蹲著一個女人,她披頭散發,看不見臉。</br> 鐘明二話不說就追了出去,可車子很快就消失,鐘明不得已只好報警,后來條子在公路旁找到了鐘明的車子,奇怪的是,車子門窗鎖得好好的,沒有任何異常,誰也解釋不了這是怎么回事。</br> 鐘明這次徹底慌了,他明白找條子也沒有用,自己八成是撞邪了,得著高人才能救自己,于是他就找到了我這里。</br> 鐘明說完后,我看了一眼他臉色和眉宇,然后說道:“不是你撞邪,撞邪的是你那輛車子?!?br/>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