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比你干凈!”葉蘇荷無畏的回視慕容鈺,雙眼即使泛滿了淚花,仍絲毫不減她的磊落。
又是這種眼神!
慕容鈺實在想不通,為什么這樣一個心底陰暗的女人,能擁有這樣的眼神,就是因為這種眼神,令他每次都懷疑是不是自己錯了。
不過,臉上的刺痛再再提醒著慕容鈺尊嚴受辱,他冷笑一聲,被刺激后說的話已經完全不經大腦了,現在被憤怒控制的他只想激怒葉蘇荷:
“你比我干凈?!呵,三年前是誰恬不知恥的用迷情藥爬上我的床,嫁入慕容鈺家后,是誰在爺爺面前挑撥離間,污蔑暖暖,暗窺我的行蹤,不得不說你真的做得很好,直到現在爺爺都對暖暖心有芥蒂,三年多了,葉蘇荷,我受夠你了!”
葉蘇荷聽著慕容鈺羅列的‘罪狀’,心中只覺可笑,這個男人,從頭到尾都沒有相信過自己,哪怕自己為此失去了尚未出世的孩子,還需要辯解嗎?葉蘇荷心里低嘆一聲,根本不需要了……
她只是覺得自己太軟弱,明明每次都被傷得痛徹心扉,以為不會再痛了,下一次,還是禁不住心臟傳來的疼。
“隨便你吧……”葉蘇荷低嘆一聲,垂下了眼眸。
“既然隨便我,那就把股權交出來!”慕容鈺以為自己說中了葉蘇荷的痛處,言辭更加犀利。
“股權我是不會交的,照片你想公布就公布,我已經不在意了。”葉蘇荷低聲說著,抬手擦了擦眼淚,從慕容鈺的身旁走開了。
這次慕容鈺沒有再拉她,他覺得哪怕只是碰到她都覺得惡心,虧得自己先前還以為她真不是自己心中想象的那種人,牽她的手,碰她的臉,甚至為她接了迷情藥的苦,慕容鈺惡心得皺起了眉,冷聲威脅道:
“你可以逃避,但是明天,我一定會把照片公布出去!”
葉蘇荷沒有任何回應,只留給慕容鈺一個清冷的背影。
慕容鈺氣得差點跳腳,他摸上自己的臉頰,此刻還能感覺隱隱的刺痛,嘴里惡狠狠的念著:“葉蘇荷,你給我等著!”
這一夜,慕容鈺睡不著,葉蘇荷也不成眠。
就在葉蘇荷守著夏暖的這兩天里,羅瑜一直沒有閑著,她背著葉盛城,開始著手處理遺囑的事情。
葉盛城并沒有察覺自己的遺囑曾經被小李翻看過,就在夏暖出事的當天,他第二次約見了律師葉生明。
葉生明其實是葉家的遠方親戚,年齡與葉盛城相當,不過論起親疏來早已疏離了不知道多少輩,但是比起外人來,葉盛城還是比較相信他的。
“生明,那份遺囑我詳細看過了,擬得不錯,不過還要再加上一條,把我名下的股份抽出百分之五給葉蘇荷。”葉盛城在辦公室里約見葉生明,對他講了自己還需要更改的事項。
“盛城,這樣是不是太多了?”葉生明第一次來的時候只是幫著葉盛城起草遺囑,但是今天,有些意外的,他竟然開始發(fā)表自己的意見來。
“不多,我欠這孩子的太多了。”葉盛城并沒有介意葉生明的‘多管閑事’,說著自己的決定。
“那我再改改,你稍等一下。”葉生明一邊說著,一邊用筆記本電腦修改遺囑,將葉盛城剛才的要求加進去以后,用打印機打印出來,再交給他。
葉盛城結果文件細細查看,深思熟慮以后,終于點頭,對葉生明說:“好,就是這一份了。”
“今天就簽嗎?”葉生明問。
“現在就簽……”葉盛城的聲音,忽然變得緩慢了,他拿起筆,在遺囑上慎重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其實,葉盛城最近身體真的很不舒服,頭暈想吐的癥狀不僅沒有緩解,并且還日益加重,就像現在,他帶著老花眼鏡,還是看不太清楚文件上的字,雖然沒有到失明的地步,但是閱讀起來實在費力,需要努力的一字一句去逐一研讀。
葉盛城怕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葉生明的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暗光,緊緊盯著葉盛城移動的筆,然后看著他將遺囑遞還給自己。
“生明,這份遺囑就保管在你那里,若是我有什么不測,你就將遺囑拿出來宣布,委托書我已經寫好了,也簽好字了。”葉盛城說著又從抽屜里拿出一份委托書給葉生明。
葉盛城想得很周到,遺囑不能放在自己身邊,若是不小心被羅瑜察覺,到時候她肯定逼自己毀掉遺囑,唯有放在外人那里,他才能放心。
葉生明接過委托書,將它與遺囑一起裝進了文件夾里,對葉盛城承諾:“我一定妥善保管好這份遺囑,不過盛城,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怎么會說自己發(fā)生不測呢?”
“只是以防萬一罷了。”葉盛城并沒有講明自己的病情。
葉生明聽了以后點了點頭,就此告辭,葉盛城將他送出了辦公室,他臨走之時,還再次叮嚀他一定要保管好遺囑,葉生明也是再三保證。
此時剛過十一點,葉盛城剛將葉生明送走,關上辦公室的門轉身走回辦公桌時,忽然心臟一滯,氣喘不已,他連忙退到沙發(fā)邊,捂著胸口坐了下來。
“怎么回事……”葉盛城一邊喘氣一邊低喃著,盡量平穩(wěn)住自己的呼吸,但是心臟傳來的悶痛感并沒有絲毫減弱,難道自己真的時日不多了?!
或許,真的有心有靈犀一說吧。
十幾分鐘以后……第三附屬醫(yī)院里,醫(yī)生宣布了夏暖的死亡時間。
然而,葉盛城并不知道。
葉生明從葉氏總部出來以后沒有回律師事務所,而是帶著那份遺囑,驅車前往城郊附近的一家飯店,他與人在那里約好了見面。
二十幾分鐘的車程不算久,葉生明來到了那家飯店,下車時,他將葉盛城立的遺囑也帶上了,下車后他看著眼前這座地處偏僻的飯店,露出一抹冷笑說:
“還真是想得周到,找了這么一個破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