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有幾件事要跟大家說一下。”</br> 慶慕嵐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前天,咱們永遠失去了三個姐妹,首先,我先說一下對這三個姐妹的安排以及受傷的姐妹安置問題。我要反思一下前天晚上的戰斗。”</br> 這是女兵第一次出現減員事件,女兵們難免有些兔死狐悲的觸動,同時也在等待慶慕嵐的處理結果。</br> 新招的女兵中,絕大多數家里沒了男人,她們都是家里的頂梁柱,活不下去才來參加女兵隊。</br> 所以她們不怕死,卻怕戰死之后,家里沒了依靠,親人也活不下去。</br> 之前說的再好,也是空口白話,只有落實到實處,她們才能真正放心。</br> 關于陣亡女兵的撫恤和傷殘女兵的安置補助,都寫在了契約上,按照契約執行就行。</br> 說白了,其實就是錢到位就行。</br> 對于慶慕嵐的財力來說,這些錢不算什么,但是卻讓臺下的女兵們徹底沒了后顧之憂。</br> 然后慶慕嵐才開始重新說起前天的戰斗。</br> “咱們都是和男兵一起訓練的,所有項目咱們也不比他們差多少,可是為什么到了戰場,真刀真槍的打起來,咱們會和男兵差那么多?……”</br> 慶慕嵐站在臺上,總結這次失敗的原因,女兵們站在臺下默默聽著,很多人都低下頭。</br> 她們自己也知道,這次女兵的整體實力表現太差了。</br> 男兵們扛住了絕大多數土匪,一個人沒死,女兵們卻死了三個人。</br> 就在所有女兵都覺得失落的時候,慶慕嵐卻話鋒一轉。</br> “咱們這次雖然整體表現不好,但是卻有幾個姐妹表現得非常出彩,讓男兵都非常配合,在這里,我要提出表揚。”</br> 女兵們全都抬頭看向站在高臺下的阿梅。</br> “先生說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果然不假,看來大家都明白,這次多虧了阿梅。”</br> 慶慕嵐說道:“如果沒有阿梅,咱們這次絕不止犧牲三位姐妹。”</br> 女兵們紛紛認同的看向阿梅。</br> 但是阿梅卻還和平時一樣冷著臉,就好像慶慕嵐說的不是她似的。</br> “除了阿梅,這次還要重點表揚兩個人。”</br> 慶慕嵐看向女兵隊伍:“小玉,阿佩,出列!”</br> 小玉和阿佩對視一眼,走到隊伍前面。m.</br> “這次戰斗中,小玉是新兵中第一個拿起武器抵抗土匪的,而且還配合阿菊她們斬殺了一個土匪,重傷了兩個。大家給小玉鼓掌!”</br> 慶慕嵐帶頭鼓掌。</br> 女兵們也趕緊跟著鼓掌。</br> 等掌聲停下,慶慕嵐繼續說道:“至于阿佩的表現相信大家也看到了,她是新兵中第二個動手的,不光自己單獨殺掉兩個,重傷兩個,又在阿菊她們的幫助下,殺掉了三個土匪,除了阿梅,她是斬敵最多的!</br> 大家給阿佩鼓掌!”</br> 這次的掌聲格外熱烈,弄得阿佩都有些不好意思了。</br> “咱們女兵隊賞罰分明,犯錯的批評懲罰,有功的我也不吝嗇。”</br> 慶慕嵐說道:“阿梅、小玉、阿佩在這次戰斗中表現突出,每人獎勵十兩銀子,小玉和阿佩全部提升為小隊長,工錢翻倍!”</br>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br> 對于大多數女兵來說,沉甸甸的銀子才是最好的表揚。</br> 十兩銀子對于山里人來說,絕對是一大筆錢,很多女兵此時心頭都變得火熱起來,也有不少人后悔不已。</br> 為什么當時自己不是第一個拿起武器戰斗的新兵?</br> 大家都是女兵,都是新兵,為什么阿佩可以殺那么多土匪,自己當時不能勇敢一些?</br> 如果當時勇敢一些,或許自己也能領十兩銀子了。</br> 以后的工錢也能翻倍,家里的日子會更加好過。</br> 小玉和阿佩兩人更是激動不已。</br> 阿佩就是當初跟慶慕嵐自薦時說力氣比男人還大的女兵,實際上她的力氣的確比大部分男人都大,這也是她能殺死這么多土匪的原因。</br> 面對女兵,土匪潛意識中會產生輕視心理,然而當阿佩的長刀砍過來,土匪才知道這一刀力氣有多大,他們根本擋不住。</br> 加上阿佩又有一股狠勁,占據優勢之后就是瘋狂猛攻,完全就是拼命的打法。</br> 所以她自己身上的傷口也是所有女兵中最多的,大大小小的傷口加起來足足有六條,好在都不是致命傷。</br> 但是現在阿佩卻覺得非常值得。</br> 阿佩家里男人死的早,家里什么活都是她來干,所以力氣才這么大。</br> 種地的時候,一年到頭累死累活也攢不下幾個銅板,現在只是殺幾個土匪就得到十兩銀子,簡直太劃算了。</br> 至于小玉,則是因為提拔到小隊長高興。</br> 她覺得證明了自己。</br> “現在我說第二件事。”</br> 慶慕嵐敲了敲鑼,等到場面安靜下來,說道:“這次戰斗中,很多姐妹面對土匪都不知道自己應該干什么,這是非常嚴重的問題。</br>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我和先生以及涼哥商量了一下,從明天開始,訓練增加一項實戰對抗,輸掉的一方晚飯減半!”</br> “實戰對抗是什么?”</br> 女兵們都好奇不已。</br> “實戰對抗就是把男兵當成土匪,咱們要拼盡全力擊敗對方。”</br> “那要是受傷了怎么辦?”</br> 有女兵問道。</br> 畢竟刀劍無眼,既然要求拼盡全力戰斗,受傷在所難免。</br> “先生會讓冶煉車間趕制一批不開刃的戰刀出來用作訓練,在這批戰刀趕制出來之前,大家先用木棍代替。”慶慕嵐答道。</br> “這樣也好。”</br> 女兵們紛紛點頭。</br> “既然大家都覺得沒問題,那我就說下個事。”</br> 慶慕嵐說道:“先生想從咱們女兵中間挑選一部分人成立一支軍醫隊,如果有人想要參加,可以報名。”</br> “軍醫隊?”</br> 很多女兵都疑惑不解的看著慶慕嵐,不知道什么是軍醫隊。</br> “先生,你來說吧?”</br> 慶慕嵐笑著把金鋒拉上高臺。</br> “軍醫,顧名思義就是軍隊中的醫生,軍醫的主要任務不是作戰,而是治療戰爭中受傷的同伴。”</br> 金鋒大概解釋了一下軍醫的職責:“如果誰想參加的話,等下可以去找慕嵐報名,然后每天下午就不用來訓練了,去冶煉車間找我。”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