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
小蛋糕和小千層在爹媽不遺余力的秀恩愛中、安穩(wěn)長大。
轉(zhuǎn)眼,兩人到了年紀,馬上要去上小學。
賀銘遙頗有些大功告成的喜悅感。
畢竟是枕邊人,奚苒立馬敏感地發(fā)現(xiàn)了他這種心理。
事實上,從倆寶貝兒子出生起,她就隱隱約約有這種感覺——賀銘遙總覺得自己被她忽視了,似乎老和兒子們“爭寵”、刷存在感。
原本,她還不以為然,總覺得賀銘遙可能是對家庭出現(xiàn)新成員、有一絲不習慣。
等蛋糕和千層更加長大一些之后,更需要父母陪伴和關(guān)注,沒法假手于人。
再加上奚苒事業(yè)進入一個穩(wěn)定平臺期,沒有之前那么忙,自然分了很大一部分注意力給孩子。
賀氏卻正巧開始商業(yè)并購。
很長一段時間里,賀銘遙早出晚歸。
開不完的會、看不完的報告,忙得幾乎腳不沾地。
難得有休息日,卻只得看著老婆陪著兒子,沒法同他纏纏綿綿甜甜蜜蜜二人世界。
可不就得吃起小朋友的醋來。
這男人,人都奔四了,思想還像個小學生一樣。
實在讓人有些啼笑皆非。
蛋糕和千層上得是全市最好的私立小學,和他們倆上得幼兒園一樣,以爹媽的錢和小孩的水平作為敲門磚,缺一不可。圈里,如果不是從小就打算好、將孩子送出國,從小上國際學校的,基本都會選擇這個學校。
早些年,賀夫人曾經(jīng)出資投資過辦校,和校長關(guān)系非常好。
甚至還以小賀銘遙的名義捐了棟樓。
自然,蛋糕和千層作為賀銘遙的孩子,也得從小就去接受最好的上流教育。
……
開學第一天。
清早。
奚苒和賀銘遙一同出發(fā),將倆兒子送到學校,悉心關(guān)照一頓。
蛋糕和千層都被奚苒教育得很好,站姿很正,姿態(tài)大方。
再加上五官精致、穿著整齊,兩人站在一起,就像兩個貴族小紳士,吸引了不少家長目光。
當然,小紳士旁邊、矜貴冷淡的賀銘遙,顯然更引人側(cè)目。
奚苒早就習以為常。
賀銘遙卻好似有些不滿,蹙了蹙眉,蹲下.身,一手壓一個兒子肩膀,將兩人拉在一塊兒,沉沉地交代道:“在學校里和幼兒園不一樣,別整天想著玩,要好好學習,對老師要有禮貌,對同學也要客氣。”
“知道啦爸爸。”
“知道啦爸爸。”
蛋糕和千層從三歲起、就開始學鋼琴和英語,甚至還有禮儀課。
家教老師認識了一大堆不說,尊師重道的道理也聽了很多遍。
賀銘遙也只是慣例提醒一番。
心中對兒子放心得很。
他站起身,滿意地摸了摸倆兒子腦袋,“進去上課吧。”
等目送兩小朋友走進校園。
這才轉(zhuǎn)過身,拉著奚苒,腳步不停、飛快地回到車上。
奚苒:“走這么急做什么呀?你后面還有事?”
賀銘遙闔上車門。
笑起來,“沒有啊。”
“那急什么。”
“好不容易給倆小崽子送走,今天,我?guī)闳ネ婧貌缓茫俊?br/>
“……”
這年,奚苒四十了。
她自我感覺,自己已經(jīng)失了浪漫細胞,成了個普通俗人。
庸庸碌碌、操心家庭、操心孩子、守護事業(yè)。
好像全世界只有賀銘遙一人,永遠停留在最好的年華。
每一刻,都想給她最好的愛。
奚苒垂下眼,心頭感慨萬千。
車內(nèi)空間寬敞。
但兩人相對,距離也足夠靠近。
她將手指放進賀銘遙手心。
下一秒,賀銘遙習慣性地牢牢握住她,面露疑色,“嗯?怎么了?不想去嗎?那我們?nèi)コ院贸缘模俊?br/>
奚苒用力搖了下頭。
小學校區(qū)斜對面就有停車場。
這會兒,上班上學時間已過,四下無人,安靜得有些空曠。
不擔心會被人看到,奚苒放心地將腦袋壓進賀銘遙懷中。
兩人動作契合。
十分自然地相擁在一處。
宛如早就做了千百遍。
她聲音悶悶地,從男人懷中透出來,“賀銘遙。”
“嗯。我在。”
“倆兒子都七歲上學了——咱們在一起,是要將近十五年了吧?”
賀銘遙笑起來,輕輕吻了吻她頭發(fā)。
“是啊。快十五年了。”
奚苒:“你有沒有后悔過?”
在漫長婚姻中,她逐漸變成了普通模樣,泯然眾人。
或者說,從來就是個普通女人罷了,可能只是黑夜里的一點點螢火之光,完全不足以道。
賀銘遙身居高位,哪怕昭告天下、自己已婚,想必也逃不了萬般誘惑。
奚苒很清楚,自己很好。
但在這世界上,必然會有其他女人,比她更好。
賀銘遙能這么、十年如一日地如同從前那般,實在讓人心潮澎湃。
也讓人忍不住想窺探更多。
想得到他肯定的回答。
果真。
賀銘遙不會讓她失望,斬釘截鐵,開口道:“從來沒有。”
奚苒彎了彎唇。
賀銘遙用力抱住她后背,掌心輕輕拍著,像是哄孩子一般,回憶著說:“苒苒,以前我傷害過你一次,但一定不會有第二次。”
她能愿意回到他身邊,已經(jīng)是世界上最好的事情了。
必須得珍惜一輩子。
奚苒撲哧一笑。
喃喃,“行,我信你。”
賀銘遙想了想,又說:“不過,你也得保證,在你心里,我必須是第一位。兒子排我后面。”
“……”
奚苒終于確定,這么多年,絕對不是她錯覺。
這個神經(jīng)病,確實在跟兒子吃醋。
她簡直哭笑不得,“那可是你兒子,你還搞起什么排序啊,你是小學生嗎?”
這年頭,小學生才講究“我要和你天下第一好,別人都得是第二以后”了吧?
賀銘遙嚴肅地答道:“兒子也是男人。他們倆以后也會有老婆,不能搶我的。”
“……”
“雖然是我們倆的兒子,但老婆只能是我一個人的老婆。”
好不容易追回來。
怎么能被倆小崽子搶走。
奚苒完全不想理會他。
從男人懷抱中掙脫出去,她理了理頭發(fā),漫不經(jīng)心地問:“不是要帶我去玩嗎?還不走?”
賀銘遙一愣。Xιèωèи.CoM
奚苒:“不過,賀先生,我得提醒你一下,咱們倆都已經(jīng)步入四十歲階段,麻煩你也找點符合我們倆年齡的活動,千萬別帶我去游樂園了。”
“……”
“回憶從前也不行。啊對了,西河島也不去,下午還得接兒子放學呢。這可是開學第一天。”
賀銘遙笑起來,發(fā)動汽車。
“放心吧,老婆,我都安排好了……那咱們倆就出發(fā)啦?”
奚苒一點頭,“好呀老公。”
兩人眼睛皆是亮亮的,對視時,燦若星辰。
仿佛和十年前毫無分別。
-只要和你在一起,我的心臟將永遠正在狂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