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洛剛掛斷電話,門口傳來一聲激動的驚呼。
“郁神!”
丁洛差點條件反射的把手機給扔出去。
她轉回頭,懵懵的睜大眼睛,郁晏就站在門外,不知道已經呆了多長時間了。
丁洛心里打鼓,他會不會聽到自己和張瑞謙的談話了?
他會怎么想?
是生她的氣還是滿意她的表現?
丁洛不自覺的咽了咽吐沫,手掌在褲腿上磨蹭了兩下。
郁晏慵懶的靠著女生宿舍門,鞋尖沒有踏入分毫,似乎是故意要保持距離。
他聽到她最后的那句話了,那么堅定的,不容拒絕的為他辯駁,還真是...和以前很像。
郁晏想笑一笑,但礙于有外人在場,他只能忍住了。
他的目光從丁洛的手機一路滑到她的臉上,隨即意味深長道:“你胃好了嗎?”
丁洛不自在的眨了眨眼,剛動嘴唇想要回答,一邊的室友搶先道:“她昨天吐之后就舒服多了,就是早上又喝了碗糊掉的疙瘩湯,我覺得不太行。”
郁晏眼底一冷:“疙瘩湯怎么不行了?”
丁洛脫口而出:“行,特別行!”
室友:“......”
又是一陣綿長的沉默。
郁晏心里有點難受。
她都不知道那碗疙瘩湯是他做的,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做飯!
郁晏站直身子,揚了揚下巴:“和誰打電話呢?”
丁洛垂下目光,手指不自覺的捏了捏手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郁晏勾唇,搖搖頭:“算了。”
他說罷,手插著兜,轉身往外走。
丁洛凝著眉,欲言又止的望著他的背影,最終還是沒有說什么。
她不覺得張瑞謙應該跟郁晏扯上關系。
室友疑惑的叨咕道:“郁神怎么知道你胃不好了啊......”
-
下午丁洛送許染離開俱樂部。
許染把外設包上交給了CNG負責人,留下服裝做紀念禮物。
他和兩個同學拎著大箱子,從宿舍搬出來,走出CNG俱樂部的大門,依依不舍的回頭看了一眼。
丁洛微笑:“以后還能再回來看。”
許染把目光收回來,輕嘆一口氣,故作輕松道:“那學姐我就先走了,你好好訓練啊,十一月的表演賽我等著你一鳴驚人!”
王德凱叼著煙,氣定神閑道:“我們ZLS必然一鳴驚人,還用你說。”
許染知道他嘴貧,以前總會跟他頂頂嘴,可一想到以后很長時間見不到了,他覺得老王都可愛起來。
“這次能認識大家我很開心,你們得照顧好我學姐啊,畢竟...咳這是別人的地盤。”
這個別人,指的當然是郁晏。
丁洛彎了彎眼睛,她挺感激許染的。
雖然她是許染的學姐,但電競社的大事小情,都是許染幫著她張羅。
就連她去打職業,許染也是唯一一個沒有潑冷水的人。
老王拍拍許染的肩膀:“放心吧,有我在,保證洛洛健健康康的。”
郝小于抿唇,推了推眼鏡:“你什么時候再來魔都,記得給我打電話,到我家酒店去住。”
許染在他肩膀上輕輕錘了一拳:“好啊,小于哥。”
這里面就郝小于跟他年齡最相近,倆人平時混的也好,連吃飯都坐在一起,就差一起去上廁所了。
停在馬路上的快車鳴了兩下笛,似乎嫌他們告別的太慢了。
許染不想讓別人麻煩,把箱子塞進后備箱,跟兩個同學坐上了車。
玻璃窗里揮揮手,離CNG基地漸行漸遠,到最后,只剩下微不可見的一個小藍點。
丁洛心里憋悶,覺得空落落的。???.??Qúbu.net
許染回去了,魔都就剩她一個帝都來的,輔導員催她盡快和導師聯系,可她卻想著如何申請休學一年。
只是休學,家里恐怕很難同意吧。
往后煩心事還多著呢。
她一邊往回走,一邊低頭輕輕踢著水泥地上的細小石子,小白鞋上覆了一層薄薄的灰。
黃昏的魔都,天邊傾下一片霞光。
CNG俱樂部的選址很有趣,一條馬路之隔,右邊是規整高端的現代建筑,左邊是錯落有致的老式弄堂,有時候覺得,兩邊仿佛不在一個世界似的。
然而在那恢弘的霞光溢彩當中,丁洛瞄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朋克女。
她換了一套貼身的運動內衣,黑色長褲,依舊是一副濃妝艷抹的妝容,頭發上還別了兩個滴了當啷的卡子。
這么望過去,胸挺大,腿也挺長。
朋克女在跳健美操,逆著陽光,高抬腿輕落足,頭發啪嗒啪嗒拍打在后背上,蜿蜒的薄汗順著臉側滑下去。
老王點著朋克女教育他們:“看看人家的鍛煉意識,以后你們也要經常鍛煉知不知道?什么腰椎脊椎頸椎的問題不要有。”
朋克女一邊揮動著修長的四肢,一邊偷眼向二樓上看。
丁洛納悶,這是看什么呢?
她順著朋克女注視的方向看過去,明白了。
職業選手的訓練室。
丁洛差點笑出聲,她覺得這人實在是太牛逼了,這種曲線救國的招數都想得出來。
她要是有這么多花招,是不是早就把郁晏栓的死死的了?
不過...想法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這么做之前,也不知道了解一下職業選手的作息。
丁洛鼓了鼓臉頰,真誠且好心的走過去,緩聲道:“那個...要不你晚上再跳?他們還沒起床呢。”
按郁晏的生活作息,現在天亮著,他一定陷入深眠。
只有等天黑了,太陽徹底下山了,郁晏才能跟貓頭鷹一起起床,特別同步。
朋克女面色一僵,手里的動作停下,白了丁洛一眼:“你胡說什么!”
丁洛雙手抬起,好脾氣的告饒:“我這不是覺得早晨脾氣太差,有點愧疚嘛,您接著跳也行。”
她剛準備轉身走,腦袋頂上呼啦一響,二樓窗戶被推開了,郁晏的半截身子從那扇窗戶里露出來。
丁洛:“......”
丁洛:“???”
“呸,騙人你虧不虧心!”
朋克女惡狠狠的瞪了丁洛一眼,立刻繼續舒展著四肢,讓側臉迎著夕陽的余光,獨自美麗。
郁晏的目光卻越過朋克女,投到丁洛臉上。
他繃著唇,沉靜的望著她,看的她渾身不自在。
丁洛慢慢的垂下眼睛,開始欣賞朋克女的身姿,兩條腿卻無論如何都邁不動。
跳的是真挺好看的,肚子真癟,完全沒有贅肉。
郁晏怎么還不關窗戶呢?
他干什么呢?
是盯著朋克女看還是盯著她看呢?
丁洛胡思亂想著,出了一身冷汗,她仿佛被一張無形的網罩住,無論怎么撲棱,都飛不出去。
老王和徐歸知郝小于就跟在身后,但是默契的誰也沒有說話。
他們都知道丁洛和郁晏以前的關系,也看到了今天四排賽的時候,郁神令人窒息的騷操作。
說他對丁洛沒有余情,那是開玩笑呢。
丁洛被壓抑極致了,終于決定破罐破摔。
面對前男友,她應該輕松的,自然的,友好的,用那種仿佛心里沒有一點傷感和糾結,下一秒就準備踏上陽光大道的喜悅來迎接新生。
丁洛深吸一口氣,像即將上場比賽的運動員一樣,舒展了下肩膀,攥了攥拳。
然后她揚起臉,擠出一絲明媚燦爛的笑容,雙鳳眼微彎,眼眸漆黑水亮。
“郁神起的早啊。”
“不分手行不行?”
兩個聲音幾乎同時響起,連音量都差不多一樣。
音波在空氣中交鋒,碰撞在一起,嘭的炸開。
分崩離析。
丁洛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
他剛剛說什么?
光看見嘴唇動了,沒聽清啊。
但是郁晏用那種眼神盯著她,她直覺這句話很重要。
于是丁洛思慮片刻,特別真誠的仰頭問道:“你說什么?”
郁晏的臉色突然變得極差。
一雙桃花眼圓睜,目光凌厲起來。
丁洛知道他生氣了,但是她真的沒聽清,話趕話了。
郁晏盯著她看了半晌,突然伸手,把窗戶猛地帶上了。
把朋克女嚇得一哆嗦。
丁洛眨眨眼睛,沒趣的用手摸了摸鼻尖。
為了緩解尷尬,她笑瞇瞇的看向朋克女,鼓了鼓掌:“跳的真好。”
“哼!”朋克女猛地跺了下腳,走路帶風,從丁洛身邊撞了過去。
丁洛揉了揉肩膀,轉回頭朝ZLS幾個人無奈的聳了聳肩。
俱樂部二樓練習室里。
郁晏關上窗,窩在舒適松軟的電競椅上,按了按有些發疼的太陽穴。
他伸手點了根煙,沒好氣的嘟囔道:“真是太特么腦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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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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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