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左看看右看看,腦子還是沒跟上。
她弱弱地問:“可是,府里怎么知道小姐在這里?”
“公子,該不會是昨晚回來的時候被跟蹤了?”石斛肅然道。
容岫也有過一瞬的懷疑,但很快搖頭否決了這個想法。
若是有人有跟蹤他們卻不被發現的本事,又何必等到天亮再帶狗來搜?
“不能殺。”華源昭斂眸。
她和茯苓暫時離不開丞相府,若殺了人,便是徹底與丞相府撕破了臉。
就算洗清冤屈,丞相府也不會叫她們好過。
“那就走。”容岫當機立斷,拿著筒魚湯起身。
“宮女帶著傷不方便搬動,將她留下來。”容岫將竹筒塞到華源昭手里,示意石斛滅火清理痕跡。
“這里還算是隱蔽,說不定能藏過去。”容岫寬慰道。
石斛低著頭清理灰燼,那宮女渾身是傷,若帶著上路,傷口定會裂開,必定是死路一條。
可若不帶著,萬一被發現,是死是活也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我再給她上次藥,很快就出來。”華源昭語速飛快,轉身進了山洞。
“哎——”容岫愣了愣,舉步欲跟上。
“公子,咱們得快些!”石斛頭痛,這都什么時候了,怎么還有時間給別人上藥!
他話音才落,華源昭便撩開藤蔓走了出來。
“走吧。”華源昭拍拍衣袖,一本正經地說。
情況緊急,她給宮女喂了安眠藥后直接將她放在研究所里。
遠處隱隱有狗叫聲傳來,容岫看了看華源昭,伸手牽著她的手腕就跑。
山中路難行,樹木茵茵遮天蔽日,華源昭很快便失了方向,暈暈乎乎只能由容岫帶著跑。
突然間,容岫駐足,華源昭一時不妨,身子前傾朝著他后背撞去。
容岫側身躲過,抬手圈住重心不穩的華源昭,空著的那只手順手捂上了她的嘴。
腳步一停,幾人才發現狗叫聲密集,似乎正從四面八方涌來。
“公子,人多了。”石斛面上發白,拽緊了茯苓的手腕。
這么多狗,難道是丞相府加派人手了?
容岫分辨了下方向,放開懷里的華源昭,牽著她往南走:“這邊。”
越往前走,樹木越是稀松,隱隱地似有小路成型。
華源昭本能地感覺到不對,而容岫比她反應更快,他再度停下腳步,攥著華源昭的手發緊。
容岫掃視四周,上揚的下頷收縮,眼底泄出譏諷地笑。
“你知道什么是甕中捉鱉嗎?”
華源昭嘴角微抽:“你才是鱉!”
林子里徐徐走來十余武僧,武僧手持棍棒,滿身正氣凜然。??Qúbu.net
他們停頓的功夫,牽著狗圍堵他們的人也到了。
華源昭掃視牽著狗圍上來的武僧,緊張地出了一手的冷汗,心里止不住狂嘯。
——說好的丞相府呢?說好的三個人呢?這里三十人都不止吧?
為首的和尚念了聲佛,客客氣氣地請幾人去護國寺中。
在一眾武僧和狗子的簇擁下,華源昭等人被請到了一處僻靜的禪房。
打開門,看清里面人的瞬間,容岫喉中發干。
下意識將華源昭扯到身后護著,容岫黑著臉問:“娘,您在這里做什么?”
石斛腳下一軟,差點拉著茯苓跪了。
他就說自家公子那么精明一個人,怎么這么輕易就成了甕里的那個鱉,原來是夫人親自出了手!
鎮國公夫人慢悠悠地放下手中茶盞,抬眸瞥向容岫,眼中帶著貓戲老鼠的玩味。
就這臭小子,還想跟她斗?
“解藥華大小姐已經快配出來了,就算是看在臨安的份上,您別亂來!”容岫冷聲道,擋在華源昭身前不退分毫。
鎮國公夫人尚未開口,便有小沙彌帶人前來。
茯苓看到來人后,趕緊將頭低下,悄悄對著華源昭報信:“小姐,這是李固,是老爺身邊的人。”
李固掃了眼華源昭,恭恭敬敬地對著鎮國公夫人拱手:“夫人,我奉丞相命令,前來接大小姐回府,還請夫人行個方便。”
鎮國公夫人笑吟吟地看著李固,瞳仁似墨不怒而威。
“你算是個什么東西,也配和本夫人說話?”
李固在瞬間出了一身冷汗,只覺著屈辱。
他好歹也是華丞相手下一等一的親信,何時受過這等對待?
“夫人,是丞相命我——”
“華大小姐可是大理寺畫影圖形通緝的嫌疑犯,于情于理都該交給大理寺審理。”鎮國公夫人慢悠悠地打斷他的話。
“本夫人已經差人去大理寺喊官差,爾等等著就行。”
“夫人!丞相說了,要將——”李固急了,丞相說的清清楚楚,決不能讓大小姐活著進監牢被定罪!
哪怕不能給大小姐下藥讓她在路上發瘋,也必須讓她死在進大理寺之前!
“還是說,你丞相府打算徇私舞弊,放走朝廷欽犯?”鎮國公夫人再度打斷他的話,目光輕輕地落在李固身上,聲音沉重滿含威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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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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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