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固頭上冷汗直冒,他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讓丞相府背上徇私舞弊的名聲啊!
他咬緊了牙關(guān),再度朝著鎮(zhèn)國公夫人一拱手,轉(zhuǎn)身便走。
發(fā)生這樣的事,丞相府不能沒有防備!他必須盡快派人回去報信!毣趣閱
華源昭盯著游刃有余的鎮(zhèn)國公夫人,一時間竟有些拿不準后者到底想干什么。
要說對方想害自己吧,可似乎也不太像。
可要說鎮(zhèn)國公夫人想幫她……這天底下哪有這樣幫人的?
“您明知道華大小姐是冤枉的!”容岫將華源昭擋的嚴嚴實實的,好似對面的不是他親娘,而是黑山老妖!
鎮(zhèn)國公夫人壓根懶得理他。
這兒子做事一點成算都沒有,要不是丞相府里的探子說華家二小姐得了他們的地址,她才懶得跑這一趟。
她掃了眼被護得嚴嚴實實地華源昭,慢慢悠悠地說:“說來昨晚丞相府到出了個趣事。”
華源昭心里咯噔一聲,抬頭看過來。
“府里那姨娘蘇氏,昨兒被華老夫人處死。”鎮(zhèn)國公夫人徐徐道。
茯苓興奮地抓緊袖子——蘇姨娘死了?
“這白綾都套在脖子上了,卻被二小姐帶人救了下來。”鎮(zhèn)國公夫人接著說。
茯苓失望地嘟著嘴,眼圈又開始發(fā)紅。
真可惜!
華源昭平靜地看著她,心情無半點波動,甚至有些好奇華源姍拿什么救下了蘇姨娘。
鎮(zhèn)國公夫人端詳著華源昭的表現(xiàn),在心里暗暗點頭,臨危不亂,處變不驚,是個好孩子。
比她的一雙兒女都強。
可惜,那晚在護國寺沒能將人綁走。
否則將人往邊疆一送,不比她在京城過得自在?
“據(jù)說那位二小姐,尋到了你的藏身處,這才戴罪立功……”鎮(zhèn)國公夫人接著說。
“她怎么知道的?”容岫脫口問。
鎮(zhèn)國公夫人不搭理他,將自己得來的情報說完,就自顧自喝茶。
華源昭扯了扯容岫,一直縈繞在心中的不安反倒散了,甚至有心情向廟里的和尚討幾碗齋飯。
有人在幫華源姍,就代表她的推測沒有錯!導(dǎo)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想讓她做這個替罪羊!
……
等到顧長肅帶人來時,華源昭剛剛吃飽。
顧長肅黑著臉看這個給自己惹了一圈麻煩的女子,竟有種塵埃落定的荒唐感。
三日期限已到,他沒心情再掰扯,只要將這女人捉拿歸案,這案子便能結(jié)了!
“來人,給犯人上枷鎖!”顧長肅悶聲說,面色威儀沉重。
“華大小姐不過是嫌疑人罷了,現(xiàn)在就帶上鐐銬,未免有些不近人情了吧?”
顧辭晃著折扇從人群后走出來,似笑非笑地說:“還是說你大理寺行事就這般霸道?”
顧長肅這幾日來憋著口氣,好不容易氣順了一點,又被顧辭這一句話給堵了回去。
他看了眼鎮(zhèn)國公夫人,咬牙道:“華源昭謀害臨安郡主及貴女、宮人數(shù)十,認證物證俱全,定罪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之事!”
今日就算是鎮(zhèn)國公夫人要保華源昭,也得掂量掂量是否值得!
可鎮(zhèn)國公夫人壓根不理這邊的事兒,反倒是顧辭走到了他的身邊。
他也沒看華源昭,只壓低了聲音對著顧長肅說:“好歹有過婚約一場,若太過無情,傳出去豈不叫跟隨你的人寒心?”
顧長肅面色微變,又看了眼華源昭,才不情不愿地說:“那就看在皇叔的面子上,暫且不戴這鐐銬。”
他輕輕一揮手,拿著鐐銬的宋左不情不愿地退了下去。
顧辭似笑非笑地看著顧長肅,這人想賺名聲,竟還想將他拉下水呢!
華源昭悄悄松了口氣,感激地對著顧辭眨眨眼。
顧辭微微笑著,對著華源昭比劃了個請的手勢,在她行來時落后半步,隱隱將她護在身旁。
“別怕。”顧辭嘴唇蠕動著,用幾乎不可聞的聲音說。
華源昭耳朵動了下,偷眼瞧他,眼中帶著愧疚。
“入城前走。”顧辭看了眼左右,將聲音壓得更低。
“謹言會接應(yīng)你。”
華源昭瞳孔微縮,難以置信地看向他,差點沒能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這是要她逃跑嗎?
顧辭微不可查地朝著她點點頭,目光始終落在正和鎮(zhèn)國公夫人說話的顧長肅身上。
華源昭心中有過短暫的悸動,在這個瞬間,她也想過一跑了之。
但這個念頭只升起一瞬就被她否決。
“您可是知道什么?為何總勸我逃跑?”華源昭小聲問。
容岫盯了這兩人半晌,實在是沒忍住,黑著臉上前插在兩人中間。
“都說了讓你離陌生人遠一點!”容岫小聲嘀咕。
顧辭搖了搖頭,盯著顧長肅意有所指地說:“你落在他手里,活不下去的,咱們好歹相識一場,我不忍心看你去死。”
這種說法似乎合情合理,但卻漏洞百出。
華源昭穩(wěn)了穩(wěn)心神,壓低了聲音說:“多謝,但我不能走,否則這屎盆子定會扣死在我身上!”
她想清楚了,生機是自己掙來的,單是靠逃跑又能跑到幾時?
今早試藥雖然失敗了,但她心里也約莫有了數(shù)。
顧辭聞言果然不再勸,只搖頭暗嘆:“可惜。”
好好地一個姑娘,這么這么不惜命呢?
這話說的極輕,落在華源昭耳朵里更像是一句嘆息。
她敏銳地看過去,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王爺,可否請您暫且照看一下茯苓?”華源昭啟齒艱難,面皮有些發(fā)紅。
她一直承受顧辭的恩情未報,直到現(xiàn)在還要麻煩他。
這次容岫也免不了要下獄,華源昭不放心茯苓回丞相府,更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在外面游蕩。
顧辭隨意地頷首,茯苓不過是個丫鬟,以他的身份想要要過來倒也不難。
到了大理寺門前時,他一展折扇擋下了欲跟在華源昭身后的茯苓,目送著華源昭和容岫雙雙入獄。
“王爺,就沒有辦法能救救小姐嗎?”茯苓站在原地,急的直哭。
顧辭幽幽地說:“有啊,可惜你家小姐不惜命啊……”
原本他還指望華源昭去找推背圖,可現(xiàn)在么,只希望她能在死前將這秘密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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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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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