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偏院,花鈿倒頭就睡了。
臨睡著之前她還在想,慕承淵在穿好衣裳以后,應該就立刻去看他的心肝寶貝了吧。
玉玲瓏叫的那樣慘,肯定傷得不輕,慕承淵口口聲聲愛他,卻貪戀暢快并未立刻去看她。
到底是他愛她不夠多,還是男人的身子遠遠大于情感?
興許是想得太多,晚上她又做了那個夢。
夢里那個男人抱她很緊,在她耳邊羞澀又深情的說:“我也愛你。”
醒來后,花鈿的情緒思緒有些恍惚,像醒了,又還像沉在夢里。
屋外刺眼的太陽刺醒夢魘的迷茫,花鈿揉了揉腦袋,這才想起,夢里頭,她竟然又把慕承淵的臉安在了那個男人的身上。
慕承淵有毒。
再與他糾纏下去,她真的害怕自己夢境和現實分不清,愛上他。
一個靠羞辱她為了的男人,倘若真的愛上,她當真成了他口中的婊、子,賤到家了。
必須盡快弄清楚原主兩年前發生的事情。
慕承淵這邊是不可能了,只能從周氏下手。
梳洗后吃了錦春做的早飯,花鈿便帶著她去了尚書府。
來到正院,知道她回來的周氏立刻迎上來,眼神里都是想與她說話的迫切。
花鈿故意裝作看不見,和花尚書說話。
“爹這幾日精神看起來好多了,是不是朝中發生了什么喜事?”
花本德下意識看了周氏一眼,笑著說道:“是有一點喜事,不過朝中事你們婦道人家最好不要知道的好。”
周氏的面色明顯緊了幾分,眼底隱約有淚光,“我雖是婦道人家,卻也不傻,又不會往外說,你如何不能與我們說呢?”
花本德忽然煩躁:“裕書就是被你慣成現在這樣!我也在安慰你照顧你,你還要怎樣?還動不動就哭,當真叫人心煩!”
丟下這句話后,花本德拂袖而去。
周氏泣不成聲。
花鈿轉身就要走,周氏立刻上前拉住她的袖子。
“鈿兒先別走,娘有事求你!”
小廳的下人都被遣退出去,周氏看著花鈿冰冷的面色,嘴唇動了動,最終嘆了一口氣。
“這幾天我想了很多,算是想明白了,你對你自己的身世還有幾分記憶,你覺得自己不是娘親生的,便覺得娘對你不好。”
她傷心的抹了一把眼淚,聲音哽咽。
“鈿兒,你對娘太多誤會,娘心里委屈……”
然后哭聲變大,彌漫整個小廳。
花鈿靜靜看著她哭。
看見她依舊冰冷的面色,周氏哭聲慢慢止住,忽然很生氣:“我這輩子犧牲這么多卻沒一個人念我的好,活著當真沒意思!”
說完就去撞墻。
水仙立刻沖進來將人抱住,哭著勸說花鈿。
“王妃,您不要這么冷漠了,快勸勸夫人吧!”
花鈿冰冷的面色這才有了變化,開口吩咐水仙:“你先出去。”
水仙聽話的出去。
花鈿起身走到了癱軟坐在椅子上一副傷心過度模樣的周氏面前,伸手去碰她。
看見她終于主動過來了,周氏終于找到了能控制她的底氣,肩膀一扭不讓她碰,哼了一聲,耍起了脾氣,“你說什么都沒用,娘死意已決!”
“我知道,”花鈿把手一翻遞到她眼前。
周氏低頭一看,掌心躺著一把匕首。
“用這個,割手腕,死的快,動靜小,沒人攔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