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差點氣死,眼淚一下子掉下來,又有作鬧的跡象。
花鈿冷著臉將匕首一收,坐回椅子上,端起一杯茶:“我只給你一盞茶,喝完我就走。”
這份冷漠叫周氏愣了一下,她沒想到自己以死相逼都沒用了,忽然開始懷疑起來。
莫非她對三歲時的事情還有記憶,看見了什么?
倘若真的看見了那件事情,她能忍著不殺自己,已經是極限了。
這么一想,周氏的心冷了下去,心里猜測花鈿此刻行為的目的:是要為自己的親生父親報仇?還是只是想要得到她父親留下的財產?
“只剩半盞茶了。”
周氏當即回神,無心在猜測這些,她必須先澆滅燒到眉毛上頭的火。
“那個外室已經與你爹搞在了一起,鈿兒,我知道她的出現已經與你有關,你想要什么,你說,我的要求不會變,把她弄出鳳棲,再也不許回來。”
花鈿放下茶杯,開門見山:“把你知道的那個男人的消息全部告訴我,如有隱瞞,那個女人雖是回鳳棲。”
“好!”
周氏沉吟片刻:“兩年前孟家出了事,孟靜柔來找你,被裕書不小心趕走,你知道以后非常生氣去找她……”
這些原主的記憶里都還有。
原主去找孟靜柔,沒找到,還在山里迷路,不小心受傷,還好被一戶好心的村民救下,傷養好以后她就回了城內,這段時間不超過五天,沒機會發生那么多事情。
等原主回到鳳棲,孟靜柔已經是花月夜的樓主,而原主被周氏下毒渾渾噩噩。
那段失去的記憶,一定是渾渾噩噩時發生的,但是周氏估計還要半天才能講到這里。
雖然不耐煩周氏的廢話,但花鈿沒打斷,繼續聽她講。
“你出去以后出現意外受傷,在外面待了三個月都不回來,你那夫君被敵軍圍困的消息傳回來,太王妃想起花自憐來。
原本那太王妃瞧不上咱們家,但那時候沒人愿意往火坑跳,花自憐也不愿意,到你爹跟前哭,你爹做主把你找回來嫁過去。
鈿兒,這些都是你爹的主意,那花自憐娘厭惡她極了,更希望嫁過去守寡的是她,但是你爹他……“
“我是何時出門找孟靜柔?”
這會兒花鈿的心跳的有些快。
周氏所說與原主的記憶有很大的出入。
原主的記憶里自己是端午去找孟靜柔,去和歸不過五天。
“你是二月初出門,五月中被找回來的。”
二月初……端午節是五月初五,原主的記憶和周氏的說辭怎會出入這么大?
心底疑云重重,面上不顯,“你繼續說,不要說廢話。”
周氏頓了頓,方繼續說道:“去找你時你在下彎村一個農戶家里,帶你回來以后你總是渾渾噩噩的,總是睡覺。
我擔心極了,以為你得了大病,到時候永寧王府要不到人就麻煩了,找了好多大夫都沒用,最后找了個赤腳大夫,給你吃了一顆藥丸,說什么要以毒攻毒,你吃下以后沒多久,就真的好了!”
以毒攻毒……
所以原主身上的蛇毒,是那顆藥丸?
按照周氏所說,原主失去的記憶,其實是兩年前的二月到五月之間。
是因為那以毒攻毒的一顆藥丸,原主才徹底好起來。
原主為何會渾渾噩噩,尚書府不會有人知道,恐怕,只有那個山野村夫知道了。
“那畫像是怎么回事?”
周氏老實回答:“你回來以后總是睡覺,很少有醒著的時候,好不容易醒了,你就在自己屋里畫畫,畫的都是同一個男人。”
終于說到重點了。
“畫像你還有嗎?”
周氏搖頭:“你畫完一張就燒一張,后來我趁你不注意藏了一張,但是時間久了,不知道那畫像去了哪里。”
那張畫像肯定就是花裕書拿給慕承淵的那一張。
“那你還記得那個男人的樣子嗎?例如,和永寧王像不像?”
周氏想都沒想就搖頭:“雖然都是頂級的美男,但是絕對不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