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墨抱著顧歡來到海灘,清新的海風吹拂著她的絲絲發梢。
顧歡側過頭。
遠處的地平線與藍天相接,悠閑飄蕩著的白云,海面上輕翔歌唱的海燕,交匯成天地間大美的樂章。
她懶懶地依偎在他臂彎里,笑問,“你不覺得,沙巴的海灘比A市的要美很多嗎?”
他輕擁著她,下顎頂在她的頭頂,眺望遠方。
夕陽染紅了滿天云霞,染紅了近處岸礁。海面上飄著的帆船猶如綴滿金鱗,大海此刻披上了一層玫瑰色。
的確很美。
可他卻覺得,“不如A市。”
“啊?為什么?”
他指節輕輕勾起她的下顎,唇角挑起一抹邪.惡的曖昧,“因為那個海灘,有你……”
望著他在紅霞映襯下越發英俊的容顏,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猛然想起兩年多前,他生日那晚,和她一起在海灘纏.綿的情景……
也就是那晚,他送給她此生最美好的禮物——小丫頭。
同時也是她和他最后一個溫柔的夜。隔天她便帶洋洋飛往了澳洲。
從此,他們便背道而馳,他恨極了她……
顧歡喉頭忽然有些發緊:“北冥墨,你說,那晚后會送我一個禮物,是什么?”
“……”他沉默了稍許,眸光覆蓋一層淡然的憂傷,輕柔地吻過她的面頰,低喃,“已經沒有了……”
在他得知她拋下他,和北冥亦楓私奔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將那幅要送給她的壁畫,毀得徹徹底底!
雖然最后才明白,她原來是攜子潛逃,卻依然令他怒不可遏!
原來她還欺騙了他那么多那么多……
“對不起……”她忽然說道。
他神經一緊,下意識將她摟入更深的懷里……
柔和的海風帶著一層層的海浪輕柔的拍打著沙灘,海灘上的男男女女在那抹紅霞里盡情嬉戲。
這一刻,他們誰都不再說話。
似是有著共同的默契,不愿意因為過去的傷痛怨念而破壞此刻的美好……
不得不承認,北冥墨這一場夢造得相當成功。
就連她都差點迷失其中,無法自拔……
而她的心情,就猶如落日這般,夕陽雖好,卻近黃昏。
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刻美好,都隨著一個月的期限,在一分一秒消逝。
腦海閃過小丫頭稚.嫩的笑臉兒,她心里默默念著——
對不起,北冥墨,原諒我還有個小小秘密,不得不瞞你……
*
夜晚。
回到酒店的大床.上,她在他的臂彎里沉沉睡去……
迷蒙中,她忽然感覺有東西在她胸.口蠕動來蠕動去,輕輕的,癢癢的。
“嗯……”她輕哼一聲,下意識地揮手拍過去。
啪~。
“咝……”一股抽氣聲響起。
她反射性地睜開眸眼,伸手擰開床邊的燈——
這才看見伏在她胸.口的,竟然是北冥二貨這廝的腦袋!
一陣涼意拂過胸.前,涼颼颼的!
“北冥墨!你個死色魔竟然偷襲我!”
她趕忙拉緊睡袍,不讓春光泄露半分。
挪開身子不讓他靠近。
一副‘防火防盜防色魔’的表情!
“歡兒……”北冥墨睜著魅惑的眸眼,輕喃著,“我想要……”
“不行!”她義正言辭,就算沉溺在他的眷寵里,也絕不代表她不清醒,她不是他的妻!
“我剛剛查過,你已經干凈了……”他又朝她挪過去一點。
她就往床邊退開一點。
臉色一囧,“混蛋,你竟然……”偷查她的下.身!而她竟然忘記要墊個衛生棉了……
“歡兒,別抗拒我……”他伸過臂膀,強行將她摟入懷中。
卻被她掙扎間,扯痛了傷口,“咝……疼……”
她嚇得手一縮,“扯痛你了?”
誰叫他的傷,是替她擋的呢。
“嗯……”他小狗兒似的埋入她高聳的懷里,吸著她的香味兒,“歡兒,怎么辦,受不了你睡在我旁邊,卻什么都不能做……你知不知道,這對一個正常男人來說是多么煎熬的事情……”
更何況,這個女子還是他用盡心思揣在懷里呵護的人兒。
她神經一緊,“那你對你的菲兒呢?”
一時間,氣氛陡然凝滯。
他下意識地深擰眉頭,沉凝著默默看她一眼,“對她,和對你遠不一樣!”
至少,他連牽菲兒的手的欲.望都沒有,更何況是其它的碰觸。
她心里苦笑,是啊,對菲兒他是明媒正娶,對她卻是偷雞摸狗的替婚。
“北冥墨……”她顫著嗓音,問道,“……跟我那樣之后,你還碰過其她女人嗎?”
像是意識到這個問題很傻,她趕忙又道,“算了,就當我沒問……”
說著,她挪開身子,想轉身背對他,卻被他抱得更緊——
“沒有!”他幾乎想都不想,脫口而出,“你知道我有潔癖……你知道我只喜歡你的味道……你知道我有多想占有你……歡兒,你應該知道……我想愛你……”
他溫柔的嗓音,撩.撥著她的神經末梢……
咕咚一下,她防備的心仿佛被什么東西沖開了一個缺口——
他就那么橫沖直撞地進來,侵占了她的心。
他呢喃著,溫熱的唇就這么覆蓋下來……
一寸一寸,憐柔而寵溺。
細細密密地爬過她的肌膚。
“……”她被動地閉上眸,心口震動。
盡管知道,他每一次說‘愛’,都是在激.情四射的關頭,可她仍是會止不住地沉迷……
這世上,若能有人抗拒愛情,也絕不是她。
自從知曉自己不是顧家的親生女兒后,她已是一個靈魂沒有皈依,心靈沒有寄托的人……
能被個人呵護在掌心里,是她二十幾年來的渴望。
“北冥墨……關燈好不好?”她顫著嗓音,不想被他看見她的矛盾與羞澀。
“不好。我想看你,看全部的你……”他眸光深沉,火花閃爍。
“不要看……”她別過頭,不想連這點尊嚴都被他剝奪掉。
“別害怕……歡兒,我喜歡你的一切……喜歡你的白.皙……喜歡的豐腴……”他曖昧地吐著氣息,“更喜歡你柔軟的那里……”
“不要再說了……”她的臉頰已經滾燙。
“呵呵呵……”他低笑出聲,翻身覆蓋下去……
窗外,沙巴的海浪拍打著岸邊。
月牙兒嬌羞地遮住眼。
房內,一場火熱正要上演——
卻被一陣尖叫聲戛然而止!
“啊啊啊……等!等等……”顧歡反射性地擰過他厚實的肌肉。
“嗯?”他悶.哼一聲,額角布滿汗漬,隱忍得很辛苦。
“不行……不行……”她急忙推開他。
“怎么了?”他郁結,就差臨門一腳了,這妮子卻突然說不行?
他不答應啊,他的二弟已經翹首企盼,就等著沖鋒陷陣了啊!
不管不顧,他又窸窸窣窣地準備攻城掠地——
“不行啦!北冥墨……”她皺巴著臉,有些難以啟齒,結結巴巴道,“我……我那個……來了……”
“啥?”他一愣。
“大姨媽……”她小小聲噎嚅。
“除夕那晚不是才來過么!都幾天了……”他之前檢查過,確實干凈了啊。
她別過眼,不敢看他閃著精芒的眸,“……沒,沒干凈……”
他趕忙起身,撩.開她一看。
果然,鮮紅的血,如注……
印染了潔白的床單!
“Shit!”他狠狠低咒一聲!瞪了一眼她酡.紅的臉頰,忽然,鷹隼的眼瞳一瞇,沉聲問道,“剛剛來的?”
“……”她眨巴了兩下眼,“額……不,不是……”
“真的不是?”他挑了挑眉,唇角勾勒出一絲危險。
她心尖一緊,咬著唇,不吭聲。
“該死!”看她的表情,他頓時了然,“你這個女人……”
他氣得指節拂過凌.亂的發絲,“你剛剛才來的是不是?這么說,除夕那晚你根本就是騙我的了?!”
墨爺瘋了,想起那晚去便利店買衛生棉,被警方給逮捕時的狼狽!
“特么……真想掐死你這個女人!”他憤憤地吐出一句。
死死瞪了她三秒,然后起身,身體某處得不到疏解,疼痛難耐。
“那個……”她瞳孔瑟縮了一下,“你要去哪里?”
“滅火!”
“喔……”她咬著唇,想笑又不敢笑,只得忍著,“那啥,我想說,你別弄.濕.了傷口啊……”
砰~。
回應她的,是狠狠的一陣摔門聲。
北冥墨幾乎是逃離般的沖進了浴.室。
接著,房間里恢復原有的沉寂……
“撲哧”一聲,顧歡忍俊不禁,笑出聲來……
謝天謝地,關鍵時候‘大姨媽’還真是給力啊!
揚著唇,她從床.上跳起來,哼著輕快的曲兒去了洗手間……
浴.室里,北冥墨站在噴頭下,避過肩上的傷,拼命沖著涼水澡。
“該死的女人,給我等著!”
*
這件事的后續——
是以顧歡墊上可愛的柔軟的衛生棉,呼呼大睡為終結點。
關鍵是,這妞兒完全不介意身旁躺了誰,還灰常爺兒們地叉.開腿呈‘大’字型躺著。
睡得那叫一個舒坦啊~。
以至于墨爺咬牙切齒,瞪著這女人許久許久都難以入眠……
這算他此生過的最甜蜜卻也最折磨的蜜月之旅。
墨爺憤憤著躺下了。
夜里,突然一陣笑囈輕柔地劃過他的耳際。
他猛然睜開眼,才發現這女人不知道做了什么美夢,磨著牙笑得可歡了……
死死瞪著她,“算你狠!”
終于領悟到,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離死別;
而是最愛的你躺在我身旁,卻不能占、有、你!
*
早晨,新一輪的太陽剛剛升起,萬物復蘇。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驚醒了淺眠中的北冥墨。
他起身,沉著眉去了陽臺接電話……
等他回到房間的時候,顧歡已經起身洗漱了。
“今天必須要回去了。”
“啊?”她牙刷還塞在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