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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煜便也回頭,手下意識地收緊了些,注視著母親,平靜地道,“媽,先讓她吃早餐吧,有什么,遲點再?”
他語氣依然非常敬重,但也透著一絲不容否決的意味,盡管季淑芬是母親,也不禁感到畏忌,就算心里還是十分氣惱和不甘,卻也不好再做聲。
凌語芊也順勢跟季淑芬了一句,“媽,我先去吃早餐!”
然后,繼續由賀煜拉著,重新走向飯廳。
保姆為她呈上解酒茶,她皺著眉頭,擰著鼻子,一鼓作氣地喝下去,接著開始吃早餐。
保姆已經退下,飯桌邊只有她和賀煜,賀煜兩手抱臂,兩腿微微張開,斜靠在餐椅上。
“你還要不要再吃點?”凌語芊忽然問他,把喝了一半的牛奶遞給他。
賀煜劍眉一皺,很明顯,對她這個舉動感到不悅。
凌語芊這才意識到,于是吐了吐小舌頭,以前她經常和天佑共飲一杯東西,以致剛才也習慣性地那樣做。
“對了,謝謝你剛才幫我。”凌語芊又道,見他冷著臉,不給任何反應,轉向其他話題,“昨晚是你接我回來的嗎?你怎么知道我去酒吧?我昨晚喝醉了,家里有沒有人知道?你怎么跟他們解釋的。”著,她伸手到嘴邊,嗓音低下些許,“我們最好先配合好臺詞,以免穿幫!”
賀煜翻了翻白眼,但也如實道出,“你參加同學聚會,喝多了。”
凌語芊美目瞪大,崇拜不已,“哇,謝謝你哦,為我找了一個好借口!”
賀煜并無任何高興或自豪,輕聲訓了一句,“吃東西的時候別話,專心點。”
凌語芊下意識地嘟起小嘴,憶起他剛才提到要自己聽話,便也靜默下來,津津有味地吃著百合粥,可不久,她又道,“你今天不去上班了吧?你不回公司真的可以嗎?萬一他們有事要你決定或有文件要你簽名怎么辦?”
可惜,賀煜只回了五個字,“專心吃東西!”
這傻東西,現在資訊那么發達,哪用得著一定回公司的,自己今天一早已經在書房處理過幾件大事,至于有文件急需今天之內簽名的,他已吩咐過振峯讓秘書帶來這兒。
凌語芊又是哦了一聲,再次沉默,這次,真的不再吭聲,直到早餐結束,然后才迫不及待地提議,“既然你今天不用上班,那我們想想怎么玩?去哪里玩?是在莊園游逛呢,還是出去市區?又或者,回房聊天……”
“回房上床。”賀煜猛然打斷,意味深長,起身離開廳。
凌語芊瞠目結舌,嬌嗔地瞟了他一眼,腳步也不停歇,一直跟著他,重返廳后,走到季淑芬的面前,道歉,“媽,昨天……我參加同學聚會,大家很久沒見,一時興奮和激動,多喝了幾杯,其實就幾杯而已,因為我酒量不勝,所以醉倒了。我……以后會注意的。”
季淑芬絲毫不領情,回她一個厭惡的冷瞪,“你上去,我有事和阿煜。”
凌語芊咬唇,下意識地看向賀煜,見他似乎不再有反駁意向,便也輕聲一應,先行離開,回臥室。
偌大的廳,只剩賀煜和季淑芬,不待賀煜坐下,季淑芬迫不及待地責備,“阿煜,你告訴媽,你該不會對這狐貍精動心了吧?”
賀煜一聽某個字眼,眉峰一蹙,緩緩坐下之際,不悅地道,“媽,你直接叫她名字,別老是用這個稱呼。”
季淑芬頓時更氣惱,“媽為什么要叫她名字,她本來就是個狐貍精!阿煜,你以前都不會這樣的,難道,你真的愛上那賤人了?”
賀煜沉默,不語。
“不!媽不準,媽不準你愛上一個不知廉恥的殘花敗柳。”季淑芬徹底地失望,難以接受地尖叫出來,“阿煜,你年輕氣盛,血氣方剛,一時受不住誘惑,媽理解,可是,這狐貍精到底哪里好了,不就是年輕一點,長得好看一點甚至身材好一點嗎,你有需要,媽不反對你找別的女人,再或者,可以找彤彤,她很愿意和樂意的!她并不比這狐貍精差啊,至少,她是干凈的,不像這狐貍精,全身上下都是臟的。”
賀煜仍舊默不作聲,不過,那冷峻的面容,越發陰沉。
“她人盡可夫也就罷了,但她竟然不要臉到傍上你爺爺!那是你爺爺啊,孩子。你看古代帝王家,有些皇帝祖孫或者父子共用一個女人,都已成為后人的話柄,更何況如現在是文明的21世紀!正所謂紙包不住火,這事終有一日會揭穿,特別是你大伯家,他們可是都知道的,難道你能遭受這樣的大笑話?”季淑芬繼續痛心勸解和教訓,不時地打量著兒子,一半真心,一半是為了激怒,“你當上總裁,媽替你高興,可一想到這個總裁之位是那樣得來,媽又感到強烈的羞恥。本來,憑你的能力,將來繼承家業是必然的,結果卻是來得這么不光彩和齷齪,媽不禁懷疑,你爸那件事,是你爺爺故意那樣,故意逼你就范的!”
季淑芬所的字字句句,刻薄穢俗,不堪入耳,卻是不爭的事實,宛若一把把尖刀,狠狠地插在賀煜的心窩上。被他刻意忽略和壓制的傷疤,頃刻被狠狠地挑出,曝曬在空氣里。
他頓時赤紅了眼,高大的身軀騰地站起來,并非上樓,而是奔向門口,拿起放在柜子上的車匙,怒氣騰騰地沖出了家門。
季淑芬下意識地追上去,看著兒子疾風般消失的身影,憂心忡忡,但也有目的達成的輕松。自己總算讓兒子回頭是岸了!
另一廂邊,凌語芊回到臥室后,先是心情雀躍地在房內轉了一圈,而后窩在沙發上,回想賀煜對她的溫柔與呵護,更是儼如吃了蜜糖似的,甜滋滋,軟膩膩,滿懷欣喜,心花怒放。
正好這時,采藍來電,開門見山地問她情況。
凌語芊先是答自己沒事,隨即問道,“采藍,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了,你能告訴我嗎?”
采藍又是毫不猶豫,娓娓道出昨晚的情況,不過,剛到被兩陌生人非禮時,凌語芊馬上驚呼打斷,“啊,那我有沒有被他親到了?”
“沒有,幸虧池振峯及時出現,那登徒子無法得逞。”馮采藍著,順勢揶揄了她一把,“放心吧,你還是干凈的,全身上下都只有你的天佑碰過!”
凌語芊俏臉一紅,大大呼了一口氣,“真是多虧振峯哦!對了,后來呢,我怎么被賀煜接回家了?”
“池振峯看到你醉得一塌糊涂,勸你回家,可是你不肯,嘴里直嚷著不回去,賀煜**你,你才不要回家……”
“啊,你什么?我……我真的那樣?我在振峯面前那樣?”
“當然,我也想不到你喝醉了會那個樣子的。池振峯估計看擺平不了你,于是把賀煜叫來,你則繼續酒言瘋語,痛罵賀煜是大色狼,他很壞,脫光你的衣服,把你綁在門上欺負你,然后又將你扔回到床上,繼續欺負……哈哈,你都不知道當時賀煜的樣子有多搞笑,我第一次碰上這樣的畫面,語芊,你真是個活寶!”到最后,采藍忍不住哈哈大笑出來。
凌語芊則已羞紅到耳根脖子去,感到深深的無地自容。天啊,自己怎會這么丟人,采藍聽到也就罷了,還讓振峯給聽到!
“對了,你們回去后,賀煜有沒有對你怎樣?”馮采藍停止笑,關切地問。
凌語芊依然滿腹窘迫羞赧,如實相告。
馮采藍聽罷,又是一陣歡喜,“你真的?那家伙有這么溫柔?還愛你?天啊,我沒聽錯吧!難道他昨晚被我那句教訓的話給點醒了?”
“嗯?什么教訓的話?你教訓他?”凌語芊震驚,再聽馮采藍的解釋后,對采藍由衷感謝。
“呵呵,不用氣,這是你應得的,老天爺總算被你的癡情和堅持所感動,讓你苦盡甘來了呢。語芊,好好把握機會,等時機成熟了,將過往告訴賀煜,然后,你就徹底幸福了!”采藍持續雀躍著,真心替好朋友感到高興。
凌語芊也滿懷欣喜和希望,下意識地頻頻點頭,接下來兩人又是聊談了好一陣子才意猶未盡地掛線。
凌語芊把玩著手機,整個心思依然沉浸在方才的喜悅當中,許久回過神后,發現賀煜還沒有回來,不由有點納悶,試著撥打他的手機,可惜,對方處于無人接聽狀況。
他怎么不接電話?婆婆把他留下,到底什么這么久?凌語芊眉心微微蹙著,思忖片刻后又打了一次,還是得不到他的回應,隨即起身,走出臥室。
到樓下后,卻見大廳空無一人,根本沒有賀煜和季淑芬的人影,她更加困惑,找到保姆詢問,保姆回復剛才出來時,只見到季淑芬,并沒見到賀煜。
她無限沉悶和糾結,繞著整個屋子走了一遍,還出去大莊園尋找,奈何都找不到他,她又不停地打他電話,然后又發短信,內容都是問他在哪里,自己很想他,自己在等著他。
到了將近中午時,她回屋,正好碰上季淑芬,便也詢問出來,“婆婆,賀煜呢?”
季淑芬冷冷地看著她,那笑容,有點兒得逞,有點兒幸災樂禍,但二話不,提著手袋趾高氣揚地往外走。
凌語芊跟了出去,只見到她高傲的身影鉆進轎車,由司機載著離開了家門。
她黯然傷神,繼續站在回廊處,目送著車子慢慢遠去,直到完全消失。
一會,保姆出來了,“語芊姐,你中午想吃什么?請告訴我,我們給你做。”
凌語芊稍頓,輕聲問,“婆婆有沒有去哪?”
“沒有,她只中午不在家吃飯。”
凌語芊哦了一聲,慢慢回到屋里,在保姆又一次詢問她午餐想吃什么時,她心不在焉地答,“我沒什么胃口,暫時不用煮了。”
然后,在保姆憂心忡忡的注視中,踏上樓梯,回到三樓的臥室。
她來到窗臺上,依墻而坐,目不轉睛地看著手機屏幕,看著自己發出去的好幾條信息,美麗的小臉變得更加黯然無色。
賀煜,你去哪了呢?怎么不跟我一聲?怎么不接我電話,不回我信息?你不是等下回房上床的嗎?我依你,都依你,你快回來吧,可不可以快回來?
純澈晶亮的眸,淚花閃閃,凌語芊咬著唇,身子緩緩地滑下墻壁,在窗臺的地毯躺下,然后,出神地看著窗外那遼闊蔚藍的天空,惆悵的心更是哀怨無限……
駕車離開大莊園的賀煜,一路快速馳騁,跑過無數道路,停下來時,映入他眼簾的,竟是g市的法院。
他黑眸深沉,神思恍惚地盯著巍然莊嚴的大門口,隨即從車頭拿過手機。
看到那一連竄的未接來電,還有好幾條短信,他先是一怔,毅然忽略過,撥通李曉彤的電話。
得到他的來電,李曉彤驚喜交加,又聽他現在身處自己單位外,還約她午餐時,更是大喜過望,連忙立刻出來。
正式碰面后,李曉彤欣喜若狂,那素來鎮定的面容難得出現毫不隱瞞的激動。
賀煜則神色平靜,漫不經心地道,“上車吧。”
李曉彤頜首,走向副駕駛座那邊。
“怎么突然想到約我吃飯?還特意過來了?”李曉彤坐穩,心情也跟著慢慢平復下來,腦海這才開始正常運轉,盯著他身上的居家服。
賀煜自是不語,啟動車子,緩緩行駛起來。
李曉彤不覺更感困惑和好奇,但她了解賀煜的個性,于是不再做聲,自個繼續揣摩和思忖。
車子走了幾分鐘便又停下,他們進入一間法國餐廳。
賀煜盡管只是一身居家服打扮,但渾身散發的貴氣和霸氣,讓人不容忽視,加上以前曾經和李曉彤來這吃過好幾次飯,故結果依然受到貴賓般的招待。
他像往常那樣,先問李曉彤吃什么,然后開始點菜,點完后,端起溫開水若無其事地喝,俊顏也一如既往的沉著,高深莫測。
李曉彤心思敏銳,心里自是明白這只是假象,她總覺得,他一定有事發生過。
昨晚,他送她回家的路上,忽然接到一宗電話,對方什么,她不清楚,只聽到他怒氣沖沖地跟那邊了兩句,一句是“誰帶她去的”,一句是“該死,你看好她,我馬上過來”。
她問他是否發生了什么事,他不答,只是寒著臉,加快車速,把她送到家后便刻不容緩地離去,不顧她的挽留。
她猜想,當時他口中的那個“她”,估計是凌語芊,凌語芊昨天出去了,連晚飯也不回來吃,恐怕是又使了什么手段,讓他緊張和著急,他今天沒去公司,一身居家服,恐怕是在家吧。那不要臉的女人,年紀輕輕的,心計卻不少,而賀煜,竟然就這么給迷住!
不過話回來,他在家好好的,怎么忽然間跑出來,還跑來找自己,約自己吃飯,她可不信,現在的他,是專程為昨晚絕然離去而道歉的!那么,到底發生什么事了呢。
李曉彤不停地揣摩,內心疑惑也不斷地加深,正思忖著如何追根問底時,手機忽然響起,是季淑芬打來。
“彤彤,在干嗎呢?”季淑芬溫柔的嗓音,透著笑意。
李曉彤也笑臉及露,快速應答,“我在……和煜吃飯,伯母你呢,吃午飯了沒?”
“嗯,剛和朋友吃完。原來阿煜去找你了呀!”
李曉彤稍頓,看了一下依然面無表情的賀煜,忽然問出,“伯母,請問……他怎么了?”
“他受那狐貍精誘惑,今天本來在家休息,幸好我點醒他,他一氣之下,出去了,想不到他會去找你,看來,他心中還是有你,所以你要好好把握機會。”季淑芬如實相告情況,語氣由氣咻咻到喜悅。
李曉彤恍然大悟,同時,也震顫。
季淑芬則提出告別,“好了,伯母不妨礙你了,記得加油啊,伯母等你好消息。”
“嗯,那先再見!”李曉彤也輕聲應了一句,結束通話,把手機放回桌面,注視著賀煜,遲疑問道,“你今天和伯母爭吵了?”
賀煜仍然不吭聲,似乎沒聽到她的話。
“煜,你愛凌語芊嗎?”李曉彤猛地又道。
這次,賀煜眸光倏忽晃了下,但繼續緘默。
“煜,你回答我好嗎?你約我出來吃飯,總不能冷落我,讓我一個人自言自語的對不對?”
“不愛!”賀煜終于做聲,打斷她的話。
李曉彤一怔,隨即心頭一喜,“好,沖你這句話,我等!我不放棄,我等你!”
“彤彤——”賀煜鷹眸閃過一絲錯愕。
“怎樣,認為我的性格不符合做出這樣的決定?但事實就是如此,煜,請別阻止我,而且,你也無法阻止我!”李曉彤恢復了以往的堅決。
賀煜繼續若有所思地注視著她,便不再做聲。正好碰上侍應上菜了,于是開餐
接下來,彼此都不話,賀煜是原本性格如此,李曉彤則為某件事暗忖著。午餐結束后,賀煜送她回法院。
“晚上一起去俱樂部玩玩?”李曉彤趁勢追擊,帶著懇求的意味發出了邀請。
賀煜卻只淡淡地回了聲“再約”,重新啟動車子引擎,車子揚塵而去。
李曉彤目送著他,嬌顏冷艷,精明烏亮的眼眸,光芒陣陣……
與李曉彤分別后的賀煜,并沒有直接回家,而是,開著車子到處逛,他本來先是抵達公司,但在地下停車場停頓片刻后,又重新駛離,踏上別的道路。
他一直沉著臉,深邃的鷹眸蓄著一抹怒氣,時而加速,時而減速,就那樣漫無目的地游蕩著,到了黃昏才踏上歸途。
季淑芬在廳,見到他,一反中午的怒發沖冠,笑吟吟地道,“阿煜,回來了?”
賀煜不做聲,只是深意地瞥了她一眼,隨即上樓,回到自己的臥室。
他輕輕推開臥室的門,先是朝床上看,見那兒空蕩蕩的,便又轉向窗臺,然后緩緩走了過去。
夕陽從窗臺折射進來,照到她的身上,像是一個金光閃閃的光圈把她給包圍住,整個畫面顯得異常柔和和唯美。那張精致的臉兒,依然很清純、很無邪,儼如一個超凡脫俗的小精靈。
他不禁伸手過去,卻猛見那雙蝶翼般的長睫毛忽然緩緩睜開,他一愕,馬上收回了手。
凌語芊看到他,下意識地揉了揉眼睛,然后,驚喜地喊出,“你回來了!”
賀煜神色復雜地注視著她,而后,轉身便走。
凌語芊見狀,急忙跳下窗臺,赤腳追上去,從背后摟住他。
賀煜身體一僵,抓住她的手,準備掰開。
凌語芊兩手更使勁地交纏在一起,將他抱得更緊,身體也緊貼著他的背,柔軟的嗓音帶著淺淺的抱怨和無盡的牽念,“你去哪了,為什么不跟我一聲,為什么不接我電話。”
看著她白晰細嫩的手指由于用力纏繞而泛起淡淡的紅暈,他終狠不下心,淡淡地了一句“要吃飯了”,徹底掰開她的手,往外面走去。
凌語芊美目一片困惑,呆然看著他冷漠而去的背影,漸漸地,眸間染上一抹悲傷。
他怎么了?怎么又變了?這一整天,他到底去哪了呢?婆婆當時喊住他,到底跟他了什么?
懷著滿腹地疑云和憂愁,她進浴室略微梳洗,下樓,只見整個大廳靜悄悄的,再也不見他的人影,于是,她也自個過去華清居。
那兒,大部分人已抵達,大家圍在餐桌邊,氣氛熱鬧,溫馨。
凌語芊在賀煜身邊坐下,分別對大家點頭問好,目光最后落在賀煜身上,可惜,他像以往那樣,目不斜視,面容淡漠,不給她半點回應。
一會,人都到齊了,正式開飯。
席間,爺爺賀云清忽然宣布一件事:“下個星期的北京房地產交流會,我打算安排語芊跟去,阿煜你怎么看?”
賀煜握住筷子的手,陡然一頓,看著賀云清,沒有立即作答。
倒是賀燿,欣然嚷了出來,“好事好事,大哥正可以順便和大嫂度蜜月呢!”
“阿燿的沒錯,時下的年輕人都流行寄工作于娛樂,阿煜和語芊白天工作,夜晚游玩,一舉兩得。”賀家老三賀一翔跟著附和道。
季淑芬則按耐不住了,又是冠冕堂皇地做出阻撓,“那怎么行,工作歸工作,玩歸玩,再這什么交流會一般都是資歷很高的人去,她才進公司多久,還是公平點好,把機會讓給有資格的人。”
“二嬸,當年你可不是這么想的哦,我記得當年二叔出差,你都經常跟去。賀煜年輕氣盛,外表又那么出眾,語芊跟去也好,盯緊點,不易出事呀!”賀一然的妻子肖婉儀猛然插了一句,她知道季淑芬不喜歡凌語芊,便故意這樣煽風點風,而且,還得一語雙關,勾出當年某些事。
果然,季淑芬勃然變色,瞪了她一眼。
這時,賀婉也出看法,“其實我想爸這次叫語芊去,是想給她一個學習的機會,畢竟公事有阿煜和公司其他同事負責,語芊資歷深淺也無妨的。”
賀云清立即笑了,“還是小婉懂爸的心思,那就這么決定了!還有阿燿得也不錯,你們就趁此好好游玩,算是彌補蜜月,到時候可以多留幾天的。”
“語芊,恭喜你啊,我嫁進來這么久,還沒碰上這樣的機會呢,爺爺真是疼你,對你真好!你真幸運,真能干,得到爺爺這般厚愛!”李妮娜馬上不甘心地抱怨出來,同時還別有用心。
大部分人于是都羨慕和妒忌,季淑芬更加怒火攻心,賀煜也俊顏刷的沉下,面若寒霜,咬牙切齒,若非極力忍著,恐怕飯桌都被他翻掀了。
賀云清則又啟齒,安撫李妮娜,“你和語芊職位不同,培訓機會肯定也不一樣,爺爺記得,你曾經參加過金融培訓的。”
“我……”李妮娜下意識地想辯解,卻被肖婉儀及時截止。
賀云清估計也留意到了暗潮洶涌的氣氛,于是又道一句,“好了,大家繼續吃飯吧。”
他命令一下,眾人便紛紛停止各種騷動,繼續各有所思地用餐,不久轉到其他話題,這事,算是就此成了定局。
吃完飯后,大伙散去,賀一航等人也回到華韻居。
剛進屋,季淑芬就事不宜遲地對凌語芊冷嘲熱諷出來,“不錯嘛,以后記得多多‘討好’爺爺,不定還有更多好處等著你!”
凌語芊娥眉下意識地皺起,不是很明白季淑芬為啥這樣話。其實,突然得到這樣的殊榮,自己也清楚必會受到不少人的不滿和妒忌,特別是大伯那一家子,可出乎意料地是,連季淑芬也這樣,自己是她的媳婦,是她兒子的妻子,受到爺爺的器重,她應該高興的不是嗎?
對了,自己倒忘了她根本不接受自己這個兒媳婦,根本不稀罕自己呢!
凌語芊心中泛起一陣苦澀,不多加細想,看向賀煜,用眼神暗示他陪她上樓。
結果,賀煜雖然上去了,但并沒非因為她。她怔了怔,便也對賀一航和季淑芬道聲晚安,趕忙追上。
回到臥室,她再也忍不住,直奔他的跟前,委屈地問了出來,“賀煜,你怎么了,到底發生什么事了呢?”
賀煜還是充耳不聞,自顧解著衣服。
凌語芊于是自告奮勇,主動為他脫,同時繼續央求道,“告訴我好不好,別又用這樣的態度跟我好不好,對了,我們下個禮拜去北京,得提前策劃一下到時怎么安排,是否按爺爺所的多留幾日?我們要不要找賀熠提供路線……”
轟——
她的身子,頃刻飛出了幾步遠,由于毫不防備,重重地跌坐在了地上。
原來,賀煜出其不意地推開了她,很用力很用力,然后絲毫不顧她傷成怎樣,繼續脫褲子。
凌語芊摔得吃疼,然而,疼的何止她的身體,更痛的是她的心。她瞪大受傷的眼眸,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看著他已經脫完衣服,冷漠地走進浴室去。
浴室里面傳來了嘩嘩的水聲,凌語芊卻仍紋絲不動地坐在地毯上,緊盯著并不關門的浴室門口,眼前不斷涌現著那抹高大挺拔的人影,那渾身散發著冷漠無情的人影。
誰能告訴她,這到底怎么回事,短短一天時間,到底發生了什么。
早上他對自己的溫柔,對自己過的每句話甚至每個字,自己記得格外清晰,可現在……
賀煜,你到底怎么了?為什么又恢復了冷漠?你有什么不開心可以跟我,但請別老是把氣出在我身上好嗎?你過,你愛我,只要我乖乖的,就好好愛我。今天,我一直呆在房里,每時每刻都惦記著你,就連睡覺也沒放下你,你瞧,我多乖,多聽話,所以,你要遵守你的諾言,好好疼我,愛我啊!
凌語芊就這樣悲愁哀傷,直到賀煜洗完澡出來,高大的身軀只圍著一間浴巾,卻依然冷若冰霜,正走向沙發那。
凌語芊連忙起身,跟隨過去,再一次緊緊地摟住他,把剛才在心里想的那些話都傾訴出來,“賀煜,別不理我好不好,你過,你愛我,只要我乖乖的,就好好愛我。今天,我一直守在房里,每時每刻都惦記著你,就連睡覺也沒放下你,你瞧,我多乖,多聽話,所以,你要遵守你的諾言,好好疼我,愛我!”
賀煜身板一僵,因身后那緊貼著他的柔軟而起了騷動,加上腰腹不斷摟緊的小手,一股欲火頃刻自下腹竄起,還有她剛才的那番話。于是乎,他抓住她的手,把她扯到前面來,壓到沙發上,自己也俯身過去,撩高她的裙子,茲的一聲作響,撕破她的底褲,拉開她的雙腿,就那樣直刺刺地進入了她。
“啊——”凌語芊即刻痛得熱淚盈眶,本能地掙扎。
可惜,他根本不允,牢牢拽住她的腿,由于太過用力,幾乎抓破她嬌嫩的肌膚,然后繼續迅猛地占有她,蹂躪她,一下又一下,直頂她的身體深處。
凌語芊則繼續痛得面容扭曲,絕美的小臉幾乎扭成了一團,疼痛讓她不忘反抗和掙扎,可惜,結果只會引起他更加兇殘和粗暴,她再一次感受體會到撕裂般的痛,比以往都還難受。
“不是要我‘愛’你嗎?怎樣,我現在狠狠地‘愛’你呢,是不是感到高興和滿足了?是不是感到很舒服?”他邪魅地冷笑著,如地獄里的魔鬼,像是被冰封住的眸瞳陰鷙又暴戾,那無情的蹂躪,毫不間斷。
凌語芊則宛如五雷轟頂,身心俱破,全身上下都僵硬住了。
原來,他的“愛”,是這樣!
原來,他是這樣“愛”自己的!
她還以為,老天爺終于被自己感動,自己終于等到了幸福,誰知道,一切都是自己一廂情愿,自己真傻,真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