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月看著,委頓在地的鄭言忍不住哭道“是我害了你!若不是為了救我家人。你怎會這樣!”她知鄭言并不是貪她美色,至于做妾什么的純屬開玩笑,他看她是半點褻瀆的意思也沒有,只是偶爾看著她心里想著別人,目光中又是傷心,又是甜蜜,李婉月身為女兒自是能感覺出來。
看守的兩個僧人罵道“哭什么喪!若不是法王方才發(fā)話,老子現(xiàn)在扒光你!這小子死定了,待到晚上祭天之后,有你樂的!”
這二僧話音剛落,只覺腦袋一震。便軟倒在地!
李婉月只見二僧身后站著一人,笑嘻嘻的正是鄭言!李婉月又驚又喜,不禁叫道“你!你沒事!怎么可能?”膻中、氣海二穴被人連擊三掌,怎么可能沒事!
鄭言笑道“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樣子嗎?”李婉月看了看鄭言神色正常,一副神完氣足的樣子!不可能,自己的師傅曾說,練武之人,膻中、氣海皆是人身大穴,極是緊要所在,若是傷了,輕則武功盡廢,重則喪命,那龍象法王可不是下輕手的人!
李婉月道“鄭大哥,到底怎么回事?”
鄭言笑道“想是,哥長得英?。∧撬例埾笙虏蝗ニ朗郑 ?br/>
李婉月笑道“人家法王比你俊俏的多!”
鄭言戲道“后悔了!”話一出口,便忙道“我該死!妹子對不??!我給妹子解開繩子!”伸手捏住那繩索,兩指一夾,那繩索便瞬間斷了,鄭言倒也沒有什么,只是,李婉月知道身上的繩索,可是麻線浸油里面雜以牛筋烏金絲纏繞而成的,尋常人就是拿了把刀也不是一下便能斬斷的。
鄭言道“妹子,方才我不便出手,畢竟伯父小弟俱在他們手上,呆一會天黑,咱們再出去不遲!那賊禿三掌兩指之仇。我當十倍報之。”
他自不會告訴他身負閉穴奇功,只是自己也奇怪,不是說不能吃葷的,否則立廢!那時老爹千叮萬囑的,可是,到這里怎么不靈了,那日與蓮兒嬉鬧時,她無意之中點中自己的穴道時,自己一下知道了。今日,若不是仗著這閉穴功夫,這場戲便無法演下去,只有硬拼了??墒悄菢余嵮詫嵲陔y以在五六把刀下救出人來。
二人在牢房中找了半天,發(fā)覺這牢中除了幾個將死的人之外,鄭言無奈便罷!這牢極是隱秘,只要進來便別想活著出去!
鄭言來到那兩個僧人跟前,蹲下身手指連點救醒其中一個道“賊禿,若是像他這般想死,便不說實話!說說怎么回事?”
僧人道“你想知道什么?小僧自是告知!”“他說的差不多了,只是最后想騙我,被我殺了!若不想死!盡管說實話!,好吧,我問你答。老子印證一下便知!”
那僧人自是有問必答。鄭言問了半天,感覺問不出來了,便將僧人一掌打死!將另僧人救醒,如此這般講了一遍,那僧人也是這樣說了一遍,鄭言聽完摸了摸嘴,道“不好意思,方才那賊禿沒有騙我,冤殺了他,都是你這賊禿不好,隨便扯上兩句謊,老子也不至于心中難過,該死!”一掌便將那僧打死!那僧臨死之前暗道:老子,一生好不容易說了一次實話,還被人打死!冤??!我哪里知道那死鬼說什么?。?br/>
鄭言知道這兩個僧人狠毒異常,這牢中的人俱是喪在這二人的手中,如今也算是這里的冤魂報仇,若不是李氏父子另有所用,早已是死在這二人手中。
出了暗道,鄭言將機關(guān)復(fù)位,以鄭言的記憶,看一眼,便會牢記手法,二人來到院中,發(fā)覺并未無人看守,可能龍象法王實在想不到,這世上還有中了他三掌不死的存在!
大光明寺占地千畝,實是當時第一大寺,鄭言早已從那二僧處得知今日國主和太后均是夜宿天竺院,那里本是為他們所建。鄭言二人所去的地方便是在隔壁的舍利院,這龍象法王今夜子時,便將李氏父子二人以教內(nèi)秘法,以血祭天,召喚佛祖以大神通現(xiàn)世!到時自是佛光普照整個興慶府!
鄭言感覺,這龍象法王所行之法,明顯不是正途,以血祭之法能召來佛光,鬼才信你!與那李婉月閑談,確知十年前,卻有佛光普照之說。
二人自不管他到底真假,只是若將李氏父子血祭,那是萬萬不行的。鄭言帶著李婉月展動身法,潛過幾個游動的僧徒,進入舍利院!鄭言二人潛到一處幽暗所在,二人舉目向內(nèi)觀看!
只見,那供奉舍利的堂內(nèi)佛龕上,早已不見那平日所供奉的舍利,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發(fā)出耀眼紅光的東西,鄭言縱是目光如炬,也是看不清里面是什么。那龍象站在那東西面前,口中念念有詞,不時腳下走著奇怪的步伐,手中不時向那紅光之中拍出一道掌風(fēng)!那李氏父子綁在傍邊的柱子上,神色萎靡。
鄭言知道這龍象想是行他教內(nèi)秘法,召來佛光普照!
鄭言低聲道“待會,我去打那龍象,與他的那幾個手下!你去解救他們。”李婉月點了點頭,她相信鄭言的本領(lǐng)。
鄭言先自起身,身形游動,那八個僧人俱是站在堂前侍立,李婉月在后面看那鄭言,幾乎似鬼魅一般的無形,若不是李婉月先行注視,那是絕對發(fā)現(xiàn)不了的。這步法乃是鄭言這數(shù)日苦思,與歐陽鋒一戰(zhàn)后所創(chuàng),想哪云煙游蕩,有形無實,讓人不可捉摸,故叫“云煙步”初次使來,便是驚世駭俗待到近前。
那八僧之一的人剛想叫“你是誰”可是話未出口,便感覺頸部一響,頭顱向后一折,眼中最后所見,便是一錦衣男子與龍象法王斗在一起!
那龍象腳下正在踩著正反七星步,掌中不時向那的骸骨舍利之中,拍出陰柔掌力,他娶那十余位侍妾,俱被他用來練那玄陰指和這陰風(fēng)掌,他每日用著陰力溫養(yǎng)這無名骸骨,這紅光日盛!今日他傾盡全力!當可將著骸骨激發(fā),讓他仍如十年前那般大放光明!
龍象那若女子嬌艷的臉上布滿了細汗,那紅光中的骸骨好像吸滿了陰氣,放出嗡嗡聲響!龍象大叫道“活祭!”突覺一陣掌風(fēng)拍來,一人笑道“今日,我將你活祭這鬼東西!”龍象眼見那八僧盡數(shù)倒地。
龍象一掌接下,不覺心頭一震,他本是機緣巧合之下,得到這骸骨,習(xí)得玄陰指和陰風(fēng)掌,從未遇到這般敵手,他不知鄭言的內(nèi)力本是佛家正宗的至剛正氣,天生便對他有種克制。鄭言在一掌無功之下,也感覺驚訝!原來,這廝內(nèi)力如此古怪,若是當時在地牢之中,他若是這般內(nèi)力,自己不耽誤傷在他的手下,想是這廝藏力來搞這玩意!
他瞥見李婉月剛剛從藏身之處,跑出來了,他掌下加力,快速連擊一十三掌,那龍象叫道“你是少林的!”他識得那是少林的大力金剛掌!可是他卻想不到,鄭言右掌成拳,一記“拳打七路”正中龍象前心!太祖長拳,右拳左掌!偽版的左右互搏!
龍象大吼一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盡數(shù)噴在那發(fā)著紅光的骸骨之上!那骸骨紅光收著一激,仿佛吃了美味的食物,發(fā)出一陣的嗡嗡聲響!鄭言訝道“你這廝從那里找到這邪門的東西!”龍象不言,反復(fù)在胸膛捶打!一口口鮮血盡數(shù)噴在那骸骨之上,鄭言眼見他胸膛凹陷,乃是不停捶打!
鄭言看他詭異,忍不住斷喝一聲“住手!”佛門獅子吼!
那龍象法王瞬間清明,吼道“快走!”鄭言知他不活!自是毫不猶豫轉(zhuǎn)身便走!他一把將那小孩附在身后,隨手一抓,將那傍邊的布幔撕下,將那小孩縛住,一手一個抓住李氏父女,轉(zhuǎn)身而起,他知道身后這邪物絕不是這世上所有,自己武功再高,也不是他的對手!龍象清醒之際的那句“快走!”絕對不是空話!
那佛龕之上的骸骨在熱血之下,終于在鄭言轉(zhuǎn)身而走時,猛地附在龍象身上,竟詭異的融入他的身體!那邪物看看遠去的鄭言咯咯笑道“九世的善念,隔世的怨念,盡數(shù)俱在今朝,如今看誰阻我!”他那臉上血漬未干,作此笑容實在詭異至極!他一步踏出,便有十余丈之遠!
院中的動靜,早已驚動巡視的僧人,只是那龍象早已交代,閑雜人等不得靠近,是以聽見動靜,并無人來查看!
鄭言身帶三人,速度不減!他已是拼盡全力!耳中聽到那物已是追了上來!正前方有四個持杖僧人堵在前路!鄭言大叫“后方有妖物!快跑!”四僧怒道“那里的小賊,竟敢在此搗亂!乖乖就擒?!币簧垡娍匆姾蠓烬埾笊碛埃愕馈靶≠\,膽敢壞龍象法王的大事,該死!”一棍擊出!那三僧亦是這般!
這時,方顯出鄭言功夫,只見他身形一縱,腳尖在一僧棍梢一點壓得那棍一沉,借著這一力,鄭言如同一只大鳥,從四僧頭頂越過,鄭言不停留,一聲長嘯,嘯聲不絕!他自知不是這邪物的敵手,他這一聲長嘯便是引得諸寺人等前來!
四僧一見面前來了龍象,眼尖的那僧便見月光之下,那龍象面有異色,讓人感覺怪異,忍不住心下猶豫,只是這一緩,便救了他一命,那三僧便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