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被蕭溫言這一眼看的打了一個哆嗦。
她抓緊收回暖水袋,匆忙的說了一聲:“抱歉打擾了!”
扭頭就走,耳朵都紅了,仿佛撞見了什么不該撞見的。
“大驚小怪,祁哥跟蕭學(xué)霸的事,誰不知道?”
田恬在后面小聲嘀咕,并不算好。
“你怎么好像不太喜歡她?”
依暖在一旁扶了扶眼鏡,低著頭寫作業(yè)。
“誰讓她昨天非要跟你一起吃飯的。”
田恬冷哼一聲:“她不知道你只跟我一起吃飯嗎?沒有眼力見。”
依暖愣了一下,她微微側(cè)頭,厚重的鏡片遮住了她的視線。
“剛剛那個女生說,你接了雨水?”
蕭溫言似笑非笑得看著他,眼里閃過一抹冷光,嚇得祁寧差點(diǎn)炸毛。
好像之前在祁寧樓底下抱走的那只小貓咪。
蕭溫言晃了晃神,當(dāng)初小小一只的小黑貓,不管安綃給它吃了多少貓罐頭,還是瘦瘦的,只不過皮毛越來越柔順。
祁寧這兩次去,正好是小貓送去寵物醫(yī)院全面體檢,沒有見到。
今晚讓他見一見。
“那什么……我就是覺得好玩。”
蕭溫言危險的摩挲著他的手指,聲音也低低的,有些可怕:“好玩?”
他那雙眸子如同寒潭一般,深邃又冰冷:“好玩的可不止雨水,其他東西,也很好玩。”
他的手指順著祁寧的手腕,鉆進(jìn)了祁寧寬大的衣袖里,曖昧的握住祁寧結(jié)實(shí)的手臂。
祁寧被冷的下意識的說了句‘臥槽’,然后義正言辭的拒絕蕭溫言:“你這人什么毛病,自己手冷怎么還往別人衣服里鉆!”
蕭溫言耷下眼皮,長而纖細(xì)的睫毛微微顫抖,看起來有些可憐:“你以前還會讓我摸你的腹肌暖手。”
這話取悅了祁寧,被人夸有腹肌,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被蕭溫言夸有腹肌,開心加一!
祁寧大方的撩起自己的衣角,露出少年青澀的腹肌:“來,哥給你捂手。”
蕭溫言眸色一沉,正準(zhǔn)備輕輕的拉下他的衣角,不想讓祁寧的身體被別人看到。
這時,他們兩個人身邊傳來一聲輕咳,班主任老程現(xiàn)在他們兩個身邊,意味深長的看著他們。
“你倆關(guān)系挺好啊,又是牽手又是撩衣服的?”
老程似笑非笑看著他們:“我雖然強(qiáng)調(diào)AO之間不可以交往過密,可AA最好也不要太親密。”
祁寧猛地把衣服放下來,有些尷尬的把手從蕭溫言手里拿出來,站起來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那個老程……誤會,是誤會。”
老程擺了擺手,表示自己都明白。
“你們注意分寸,我懂,就是兄弟情嘛,我也在電視上看過。”
老程拍了拍蕭溫言的肩膀:“你是最懂分寸的,老師相信你,不會早戀的對不對。”
所有老師眼里的好學(xué)生蕭溫言,在此時意外的沉默了。
“嗯。”
蕭溫言的回答不冷不淡,他垂下眸子,手指輕輕摩挲,似乎在考慮什么事。
“祁寧,你跟我出來一下。”
老程當(dāng)然不是來抓他們兩個早戀的,他是為了正事才來的。
高高瘦瘦的祁寧乖巧的跟在矮矮胖胖的老程身后,看起來格外又喜感。
“祁寧,我看了你成績,確實(shí)進(jìn)步了。”
老程手里拿著成績單,看的仔細(xì)。
祁寧有些不知道該不該說,抉擇了一下,還是開口了:“老程,你要是別皺著眉一副說了虧心話的模樣,我大概會信。”
老程用力的拿成績單拍了祁寧一下。
“認(rèn)真的,你這個成績雖然有進(jìn)步,可還是過不了本科線,只能混個專科。”
祁寧眼睛亮了一下:“我都可以去專科了?”
“有點(diǎn)出息!”
祁寧第二次被打。
“我琢磨了很久,覺得,有一條路很適合你,只不過選擇權(quán)在你。”
老程語重心長的看著他:“做體育生。”
“你的體育成績一直是年級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體育生對文化分的要求并不高,如果你再努力一點(diǎn),我覺得什么985211都不是問題。”
老程說的義憤填膺,誰知道祁寧根本沒放在心上。
“老程,我覺得專科挺好的,我先回教室了……誒!老程你別踹我!”
老程恨他不成器,蹬了他好幾腳,感覺還不解氣,在祁寧跑進(jìn)教室里,指著他破口大罵:“我怎么教了你這么個不知道上進(jìn)的混小子!”
祁寧沖著老程嬉皮笑臉的笑了一下:“老程,愛您么么噠。”
“滾!惡不惡心!”
老程被氣走了,祁寧也收斂了笑容,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嘆了口氣,疲憊的趴在桌子上。
“我要是上大學(xué)了,祁安誰照顧?”
祁寧自言自語:“要不然,不去上大學(xué)了,高中畢業(yè)了直接去打工好了。”
“祁寧。”
蕭溫言突然冷冷的叫他,祁寧下意識的扭過頭,迷茫的眨了眨眼,因?yàn)楦忻埃艘幌卤翘椋瑔≈曇簦骸霸趺戳耍俊?br/>
“想好要考哪個大學(xué)了么?”蕭溫言是剛剛聽到他的話,才會想問祁寧下個問題。
“大學(xué)?可以不去嗎?我去大學(xué)了沒人照顧祁安。”
祁寧絲毫沒有意識到,他這句話會帶來什么后果。
蕭溫言輕笑一聲:“祁安要是知道,她哥哥為了她放棄去大學(xué)的機(jī)會,不知道會多傷心。”
祁寧欲言又止,他神情復(fù)雜:“那個……不全是為了祁安,我這個成績吧,他原本也上不了大學(xué),只能去個職業(yè)學(xué)校。”
蕭溫言微笑,不再想理祁寧。
夜晚到臨,蕭家來了很多人,雖然明天才是正式的生日宴會,可很多人今天提前一天就過來。
祁寧跟蕭溫言剛從車上下來,祁寧就感覺有一陣黑色小旋風(fēng)略過自己,直直的沖向蕭溫言。
只見一只純黑色的貓咪油光水滑的,親昵的蹭著蕭溫言的褲腳,露出獻(xiàn)媚的神情。
祁寧下意識的眼睛一亮,隨后又向后退了一步:“這怎么有點(diǎn)眼熟。”
別看祁寧認(rèn)人臉盲,認(rèn)這些貓貓狗狗,他一個頂三個。
“臥槽!這不是夏天的時候,在我家樓下那個嗎?你怎么給它弄回來的?”
祁寧下意識的想去逗它,卻被貓咪亮出來的爪子嚇了回去。
“他叫什么?”祁寧好奇的看著那個在蕭溫言手底下舒服的咕嚕咕嚕叫的小黑貓。
“七七。”
祁祁。
夾帶私貨的蕭溫言聲音低沉,曖昧的糾纏在祁寧的耳畔。
“阿寧哥哥!”簫辰辰又換了一身衣服,跑過來直接沖進(jìn)祁寧的懷抱。
祁寧抱了個滿懷,差點(diǎn)沒站穩(wěn),直直的向后退,撞進(jìn)了蕭溫言的懷抱里。
蕭溫言攬住祁寧的腰,不悅的皺眉:“簫辰,怎么回事?”
小女孩被兇了,害怕的不得了,哭唧唧的拉著祁寧的衣領(lǐng)不肯松手。
小貓咪走過來,不緊不慢的伸出爪子,直接撓了兩下祁寧的褲腿。
“祁寧!”
祁云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他們兩個人的不遠(yuǎn)處,一身低調(diào)奢華的西裝,看起來干凈又帥氣。
“你怎么在這?”祁云休學(xué)了了之后,再關(guān)注學(xué)校的事也只是通過朋友打出來的朋友圈。
“你管我在哪?”祁寧抱緊簫辰辰,邁開步子跟著蕭溫言走進(jìn)一樓客廳蕭溫言奶奶笑呵呵的跟一屋子得親戚說話。
其中自然有祁云的父親,祁嚴(yán)郎。
祁嚴(yán)郎對于祁寧在蕭家,沒表現(xiàn)出多大的驚喜。
“那個孩子,過來。”蕭溫言奶奶沖著祁寧伸了伸手。
祁寧忐忑的走過去。
“不要不好意思,過去吧。”
蕭溫言鼓勵的拍了拍他的后背,讓他走過去。
祁寧吞了下口水,在祁嚴(yán)郎的注視下,走到了蕭溫言奶奶的那邊。
“您好。”祁寧緊張的不得的,他手指輕輕的抓著衣角。
蕭溫言坐在了他的身邊,他的眸子冷漠的掃了一眼在場的所有人:“今天來做什么?”
有個人回答:“提前來一天不是老規(guī)矩嗎?大少爺您忘了?”
蕭溫言當(dāng)然記得,他冷聲說:“我記得是所有的親戚提前一天來,而不是什么人都來。”
這話是說給祁嚴(yán)郎聽得,在場只有他外人。
他的目的很簡單,勾搭上蕭家,飛黃騰達(dá)。
祁嚴(yán)郎聽了這話臉色都變了,他有些尷尬:“大少爺您說的這叫什么話?我也只是想提前祝老太太生日快樂。”
蕭溫言輕笑一聲:“那就唱個生日歌吧。”
他這話說完,現(xiàn)場死一般的沉寂,所有人都不敢開口說話,生怕殃及池魚。
“在說什么呢?這么熱鬧。”安綃來得及時,祁寧還沒來得及說什么,手就被蕭溫言奶奶抓住,輕輕的拍了拍。
“你跟我孫子到哪步了?”
老太太說話很直接,祁寧瞪大眼睛,有些手足無措。
祁寧下意識的搖頭否認(rèn):“我們兩個什么也沒發(fā)生!”
這確實(shí)是實(shí)話,蕭溫言即使跟他表白了,兩個很安穩(wěn)沒做過出格的事情。
老太太看了一眼蕭溫言,有些嫌棄。
追了這么久了,居然什么都沒發(fā)生,沒用的臭小子。
跟當(dāng)年他爺爺一樣,天天冷著個臉,誰能知道你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