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以來,風塵一直想著該怎么合理的解決他和尤輕輕的關系,可是面對尤輕輕嬌柔的笑臉,他不忍心。</br> 況且,是他占據了風塵的身體,也讓她失去了風塵的愛。</br> 可如今的他不是風塵,而是趙冶,深愛著謝寒凌的趙冶。聽到金鳳的話后,他怎會不知金鳳想要表達什么。</br> 僵硬的點了點頭,現在,他只要陪在謝寒凌的身邊,看著她就好。</br> 走廊的拐彎處,尤輕輕眼中含淚,手絹在手中打結,凄美的看著風塵的背影,該怎么辦?曾經對她濃情蜜意的分風哥竟然對她如此無情。</br> 雖然她告訴自己要想開些,可是只要一想到風哥有了別的女人,她就止不住的心痛。</br> 躲在角落里,她無聲的痛哭。她不怪命運,不怪風哥,就怪自己不能生下他的孩子。也許她真的不夠溫柔吧,又或者,她一無是處,只會擺弄花草。所以,謝寒凌的出現,讓他感覺到特別。</br> 耳邊傳來門關上的聲音,尤輕輕抹干眼淚,轉身就要離開。</br> 房中,風塵立在窗前,看到尤輕輕傷心的離開,蹙緊濃眉。這個溫柔賢淑的女子,在他剛剛醒來對一切都陌生時,她的體貼照顧,讓他萌生用風塵的身份繼續活下去的想法。</br> 可是,當得到有關于謝寒凌的消息時,他知道他放不下,所以不顧一切的前來,卻對她造成了傷害。</br> 看來,該是對她坦白的時候了。</br> 燭滅,入眠。</br> 同一時間,嘯國皇宮。</br> 龍銜飛的宮殿內,他剛剛要入睡,就聽到一陣聲響,細微到可以忽略,但是卻隱隱傳來血腥的味道。</br> 剛想要喚守門的宮人進來,就聽到耳旁響起一個女子的聲音,“我是謝珊珊,公冶奕的未婚妻。”</br> 龍銜飛心中一跳,謝珊珊?</br> “你受傷了?”</br> “是。”謝珊珊忍著劇痛,堅忍的回道。</br> 龍銜飛立刻為謝珊珊點住了穴道,然后喚人去叫御醫,半個時辰后,熟睡的御醫接到圣旨立刻趕來皇宮。</br> 一個時辰后。</br> 謝珊珊清醒過來,看到自己躺在龍床上,而龍銜飛在一旁半瞇著眼眸打量著她。</br> 見她醒來,他冷聲問道:“你來見朕,有何目的?是公冶奕讓你來的?”</br> “并非,我想要與你同盟,幫助你實現統一天下的夢想。”謝珊珊沉聲回道。</br> 聞言,龍銜飛輕笑一聲,回道:“你在說笑?”</br> 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和調查,他隱約的猜測到,嘯國內最近發生的內亂與公冶奕脫不了干系,從而,他猜想公冶奕有著稱霸天下的野心。</br> 如今,謝珊珊,公冶奕的未婚妻出現在這里,說明了什么?想要再次利用他?</br> 謝珊珊對于龍銜飛的猜測并未在意,而是掙扎著起身靠在床板上,瞳眸內升起一抹妒恨的光芒,咬著嘴唇,惡狠狠的說道:“若不是謝寒凌的出現,奕就不會拋棄我,所以,我勢必要殺了謝寒凌!”</br> 龍銜飛入夢初醒,原來公冶奕竟然為了謝寒凌拋棄了謝珊珊!難怪她會出現在這里。</br> 謝珊珊瞥了一眼龍銜飛,繼續說道:“放心,我們只是同盟的關系。他日天下統一之時,你是最尊貴的統治者,而公冶奕,我要他跪在我的腳下請求我的原諒。至于謝寒凌,我要讓她生不如死!”</br> “哦?你憑什么能夠說出如此猖狂的話?”龍銜飛顯然不相信謝珊珊,直覺認為她口出狂言。</br> 結果,讓龍銜飛驚訝的是,謝珊珊胸有成竹的說道:“公冶奕的所有計劃都掌握在我的手中。如今,燕國與趙國開戰,不管誰勝誰敗,都會兩敗俱傷,剩下能夠與嘯國相抗衡的只有鳳國和楚國。”</br> “而楚國不善戰,所以,只要籌劃好,天下就是你的囊中物!”</br> “你有這個信心?”龍銜飛內心激昂,壓抑著激動,低聲問道。</br> 謝珊珊大笑,“哈哈哈……若沒信心,我怎會出現在這里?”</br> 二人結盟后,從第二天開始就秘密策劃,打算在嚴密的策劃下,沒有任何紕漏的開展戰爭。</br> 與此同時,燕國與趙國已經開戰!</br> 首戰,燕國小勝。</br> 初次獲勝的燕傲天更是目中無人,屬下勸說不要繼續進攻,他卻揮手拒絕,此時不乘勝追擊,就會失去了大好機會。</br> 所以,沒有多想,也不管前方是否有圈套。更沒有想第一次大捷究竟是否是正確的,就立刻直追而下。</br> 這頭,端木俊暗笑燕傲天的愚蠢,如此輕易的就進了圈套,看來這場戰爭要比想象中結束的要早。</br> 戰火聊天,燕傲天攻下一座城池后,放任士兵對趙國無辜的百姓,奸淫擄掠,燒殺搶劫。</br> 無惡不作,十足土匪下山。</br> 百姓人人叫苦,可這廂端木俊卻不為在意,想要獲勝,就要舍得。只有舍得,才能獲得更多。幾個百姓的屈辱和苦難,算不得什么,最重要的是保護趙國的天下。</br> 百姓叫苦連天,狀況比當初四國攻打鳳國時更加慘烈。</br> 燕傲天聽著百姓們的慘叫痛哭聲,沒有半分憐憫,而是猖狂的大笑:“天下唯我獨尊!”</br> 為非作歹的士兵們附和著,“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br> 趙國邊關的百姓們的凄慘,讓其他三國的百姓聞風喪膽,都希望燕國敗!</br> 與端木俊不理百姓死活上來講,百姓們都在稱贊著鳳國已逝的皇帝秦灝天,為了百姓親身犯險,這樣為百姓著想的皇帝,人們愛戴的同時,不免嘆息!</br> 秦灝夜得知燕國與趙國的戰況后,邪魅的鳳眸浮現一絲諷刺的笑意,“燕傲天夠愚蠢,而端木俊雖然手段高超,但是卻為人冷血無情,不將百姓死活放在眼中。”</br> “戰爭就是如此,上位者怎會將百姓放在眼中。只有最后的勝敗來說話。”往日的護衛今日的帶刀侍衛統領,沉聲說道。</br> “得民意者,得天下。這場戰爭誰勝誰敗已經不重要了。”秦灝夜沉聲說道。</br> 這時,只聽耳旁嗖的一聲,一把銀色長箭穿過窗戶,落在一旁的主子上。</br> “皇上,小心。”</br> 秦灝夜側身躲過,邪魅的俊顏浮現一絲冷意。</br> 侍衛統領立刻上前,將長箭取下,在箭頭上包著一張字條,拆下后,立即躬身將字條遞于秦灝夜,“皇上,字條。”</br> 秦灝夜接過字條后,望著上面寫著的寥寥幾個字,面色大變。</br> “皇上,怎么了!”</br> 秦灝夜鳳眸之中寫滿了不可置信,同時在一霎那間,表情立即轉變,唇邊浮現一絲欣慰的笑容。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