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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慈聲情并茂,又開始纏著段隱尋找代言人了:“老板!你就考慮一下咯~樊凡肯定能大火的,你現在不找,以后可就高攀不上人家了!”
段隱剎住腳步,嬌小的小慈“砰”得往他后背一撞。
他惱火地轉過身,一副居高臨下:“小慈,你怎么就陰魂不散呢?”
“老板,我是你的秘書啊,你在哪兒我當然就得跟到哪兒了,你說我說得對不對啊?”從沒見過這么理直氣壯不要face的秘書。
段隱整個一大無語:“最后一遍,不、可、能!”
他決絕地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小慈悻悻地回到自己座位,眼前女神的屏保就像透著霞光,照亮此刻內心那個遙不可及的愿望。
下午茶時間,人事部和文案部的ggmm集體窩向了懶人沙發,享受即將淹沒在高樓大廈里的冬日暖陽。
現在這幫00后,已經個個進入養生狀態了,冬天的第一杯枸杞茶是他們必不可少的儀式感。
設計部的幾個90后職場老油條則扎堆在茶水間,一邊享受著醇厚柔潤的現磨咖啡,一邊嗑著娛樂圈的最新cp
amanda對著大家拍了拍掌,似乎有事宣布:“大家!本周日是我的結婚典禮,敬邀各位光臨!不收禮金,不收禮金,不收禮金!重要的事情說三遍!就請各位來幫我撐個場子,大伙熱鬧一下!”
“woo~”辦公室響起一片歡呼。
茶水間的八婆們簇擁著她回了設計部,又是問東問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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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段隱正專注辦公,眼前的屏幕上一堆五花八門的數據。
“老板。”是amanda,她輕手輕腳地走到段隱跟前。
“什么事?”他抽空抬了一眼。
“就是有關我結婚的事啊……”amanda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吞吞吐吐了好一會兒,最后還是決定豁出去,“老板你得帶上你的女伴!”她飛速說道。
“昂。”段隱一門心思在工作,隨即立馬反應過來,“什么?!女伴?!”
“對啊。”
“你結婚還是我結婚,我一個人還不能來喝喜酒啦?”
“這不總聽人說老板你女人緣好嗎,我入職這么久,一個老板娘都沒見著。”
段隱無語地靠在椅子上,“誰出的餿主意?”
“沒啊,總之你隨便拉一個就行了!”amanda一溜煙地逃回了設計部。
段隱沉思片刻,隨之露出一個得意的笑。
設計部。
原來amanda真是被攛掇的,大伙正等她凱旋。
她一進門就做了個「ok」的手勢。
十分鐘之前……
八婆一神秘兮兮:“各位,想不想看看我們未來老板娘長什么樣?”
“咱老板不是單身嗎?”“你咋知道?你趴他家床底了?”“想啊!去哪里看?”
八婆一笑嘻嘻地對amanda說:“總監,你去請。”
amanda一頭霧水:“我都不知道人家有沒有對象,怎么請?”
八婆一:“就當他沒有,那總該有喜歡的人吧?換作是你們,遇到需要攜帶另一半出入的場合,你們首先會想到誰?”
真是醍醐灌頂!大伙一致感嘆:“好主意!”
八婆二:“萬一老板出其不意,帶上了自己的表妹表姐這種,咋辦?”
八婆一:“那就是咱老板單相思。”
amanda分析:“這種可能不大,我們老板哎,那可是男人中的仙品,看我的!”
于是有了后來amanda去套路段隱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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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事主管帶進一個人,段隱已在會議室恭候多時。
此人進來,再次簡單介紹了下自己的情況,當知道自己未來的老板曾經也是化學專業的,他表示一見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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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蘇酥收到了警方的信息,需要密碼解鎖才能閱讀:二號嫌疑人已正式入職,地點在九塵路洮華大廈22層,與一號嫌疑人工作地面對面,請蘇線人就近尋找兼職,警方將暗中予以協助。
閱讀完畢,立刻刪除。
蘇酥回到解剖臺前,湊到正在研究一塊腐肉的梅小姐耳邊:“我要自己找兼職。”
“來信了?”
“嗯。”
“哪里?”
“你對面,洮華大廈。”
梅小姐喜出望外:“那不就是段隱那棟樓?”
“對的。”
課后,兩個人一邊往圖書室趕,一邊商量著接下來的對策。
梅:“那你就去段隱那邊,他上次不也說希望你去嘛。”
蘇:“可是我得想辦法和22層扯上關聯啊。”
“哎!組織上怎么也不把話說說明白,這22層到底是干嘛的呀?”
“網上能搜到不?”
“別搜了,直接問段隱吧,說不定跟他樓上樓下呢!”
恰這時,梅小姐的手機彈出一條祁天發來的微信——給你寄了個東西,記得查收
她對對方寄了啥絲毫沒有興趣——問你個事,段隱的公司在他們大廈的幾樓
祁天忙里偷閑聯絡對方,結果人家對自己準備的驚喜絲毫不上心,他嘆了口氣——22樓,有什么問題咩
梅小姐搗藥一般捶打著蘇酥。
“怎么了,這么激動?”
“22,段隱在22”
“這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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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酥從太陽落山一直猶豫到皓月當空,依舊沒有想到聯系段隱的合適開場白。
從北區食堂吃完烤鴨套餐回來,梅小姐表示:“今天我們就在寢室學習吧?我想泡個腳。”
“好。”
“先去買兩杯內服良藥喝喝?”
“好。”
內服良藥是本校區獨有的病例卡奶茶。
寢室。
盯著蠟筆小新粉嫩嫩的pp好一會兒,蘇酥終于下定決心,就用一句“在嗎”來開始他們的對話。
可是段隱卻先她一步,發來了——有件事和你說
——正好我也有事和你說
——你先說
蘇酥正了正身,調整了一下呼吸,用得著這么嚴肅不——你上次對我說的話,還算數不?
對方秒回——算數——哪句話
——讓我去你單位兼職的事
——你同意過來了?
不知為何,明明是冰冷的文字,蘇酥卻感受到了里頭蘊含的喜悅與期待,還是說,這完完全全就是自己的錯覺?
人啊,切不可自作多情。
她回了回神,確定以及肯定地回復了一個——嗯!
過了漫長的一分多鐘,段隱沒有回復她,她便問——你剛剛要和我說什么?
依舊是秒回——沒什么
沒什么是什么?
蘇酥不是那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格,既然對方又不想說了,那就這樣吧。
可是兼職的事剛剛塵埃落定,她又操心起另一件事來,“這樣一來,我不就和二號嫌疑人零距離接觸了?我有點怕。”她轉頭對沉迷于泡腳的梅小姐說道。
“怕什么?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再說了,他們是嫌疑人,還不能被判定為兇手。”
這……有什么區別?問題就在于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兇手好伐?
“如果我一不小心,任務失敗,算不算一等功?”
梅小姐當即破功:“想什么呢!記住了,我們是演員,要先演到自己入戲,別人才會跟著入戲,深吸一口氣,保持沉著冷靜。”
“呵呵。”蘇酥尷尬地笑笑,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滋味,真的不咋地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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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新娘不收禮金,大家便商量著給她備份薄禮。
段隱本想自己掏錢,代表公司全體同仁傳達這份心意,誰知大家都很有心。
各部門主管前后腳擠到老板的辦公室,看來他們幾個也打過商量了。
人事主管:“我們送臺跑步機。”
隱:“她家沒有嗎?”
八婆二:“沒有,已側面打聽。”
策劃主管:“我們部門準備了一套茶幾。”
隱:“茶幾都沒有,他們家剛買新房嗎?”
八婆二:“沒有,房子暫時還沒人送。”
隱:“既然你們都準備了,那我就不送這么貴重的了。”
八婆二:“別呀,您接著送,不然讓amanda知道,非得恨死我們,床墊兒,跑步機,茶幾這些在您的賀禮面前,算個der”
“行了,那你們出去吧。”
八婆二故意磨蹭在最后,待大家都出了門,她又探回腦袋:“老板,您的女伴,挑選好了嗎?”
“出去。”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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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快遞站打來的電話,梅小姐罵了一路,估計這會兒祁天的噴嚏沒停過。
看到是盒燕窩,她的怒氣瞬間煙消云散,女人的臉,就是變得比天氣還快。
同時,她的羞恥心也涌了出來,語氣間滿是羞愧:“我們總這樣蹭他們的,不妥吧?”
“要不我們買個回禮?妥妥的?”
“不可行,這樣一來,祁天那支水仙花不得尾巴翹上天!”經過一番思想掙扎,她不舍地看了看懷里的燕窩,就當那是最后一眼了,“還是退了吧。”
就在梅小姐和祁天在手機里進行著極限拉扯,蘇酥的電話響起——喂?
——你好,請問是蘇小姐嗎?
——我是。
——有人給你定了箱草莓,能麻煩來西校門取下嗎?
——好。
掛了電話,蘇梅大眼瞪小眼。
果不其然,段隱寄的。雖然買家是「一個隱姓埋名的劍客」,但是他的手機尾號8807,暴露了。
梅小姐一臉迷茫地看著蘇酥:“怎么樣,還退不退?”
“不退,我愛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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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班,賀蘭來到商場取衣服,女店員一見他便喜上眉梢,就差鋪塊紅地毯相迎了。
“賀蘭先生大駕光臨,是來取衣服的嗎?”
“明知故問,誒?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不僅知道你的名字,還知道你的輝煌歷史,自從我把那張照片po到網上,滬大很多同學來求同款,這不,那款羽絨服已經賣斷貨了。”
賀蘭訕然一笑。
“他們說你是滬大化學系三劍客之一,原來你不僅長得好,學習還那么好,能不能再幫我試穿一件衣服?”
二人默然相對,賀蘭的回答是:“我可真佩服你的厚臉皮。”
拿上衣服頭也不甩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