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沒兩句，發型師到場，拍攝開始。
就算是以前接零活，給莫一寧陳眉的小姐妹拍攝，我都沒接過這么簡陋的。
發型師略微敷衍了些，隨便給扎了兩個發髻，往腦袋上插了兩個簪子就走了，中途換衣服的時候箬箬跟她的助理小心翼翼，唯恐將發髻碰壞。
拍攝從四點開始，正常的話六點左右接觸，卻一直拍到八點多。
錢云楠知道我入職一事，結束工作便來了四樓找我，驚訝的說道：“以你的能力竟然回來接私活，公司人事部真是瞎了眼了！”
“噓！別說話！”
她在旁看著，耐心的等著我給箬箬拍攝結束。
我給她看照片，“怎么樣？還需不需要再拍一組？”
箬箬看了眼錢云楠，搖頭道：“不用了，只是網店需要的模特照片而已，不用太仔細，但你記得明早十點之前將成片發給我。”
“好，我八點就發給你一份，要是不喜歡風格和濾鏡，能有時間修改。”
“那個錢……是月底公司統一發的。”
我點頭，收拾著東西離開了攝影棚。
錢云楠挎著小包在我身邊亂晃，“怎么樣？大攝影師第一天上班的感覺如何？跟創業自己當老板是不是不一樣？對了，你為什么自己不成立個攝影工作室？”
“你來找我干什么？”
“嗷嗷，我爹想請你去家里吃飯，今晚有沒有時間？”
我疑惑道：“不過年不過節的，為什么請我吃飯？”
錢云楠親昵的靠在我身邊，半個人都快要掛在我身上了，“我爹的愛徒創業失敗，心里肯定不好受，打算請你吃頓飯安慰安慰你白。”
“我這么大的人了，還會因這點小事想不開，不用了？”
“哎呀，我爹的一片心意，你怎么忍心拒絕！”
我們兩人站在走廊盡頭等著電梯，我拍拍手中的攝像機說道：“不是我忍不忍心，今晚要回去修照片的，明天八點要交的。”
“這種商業照片略微修一下就好！那個模特自己都不重視，你干嘛這么上心！？”
“當然要上心了，這可是我上班第一天……”
說著話，電梯到達。
金屬門一開，里面一個戴著棒球帽的女人抬起頭來，四目相對，我略微驚訝道：“陳眉？”
“陳眉姐！？”
錢云楠驚訝的呼喊一聲，迅速的松開了我的肩膀。
陳眉打量著我們，“真來上班了？”
“借你吉言。”
錢云楠和陳眉都是莫一寧的好朋友，她們是閨蜜，又在同一家公司上班，按理說，感情應該挺好的，但為什么如此尷尬？
我被兩個女人夾在中間，一旁的陳眉低頭玩著手機不說話，另一旁活潑話癆的錢云楠都緊閉著嘴，視線落到虛無的地方。
她們是吵架了？
我清清嗓子，打破尷尬的氣氛，“今晚真的去不了，給錢老師回句話，等我騰出空來，拎著東西親自去拜訪他。”
錢云楠看我一眼，迅速的移開目光，仿佛做了什么錯事似的。
“好，那下次再說。”
“……”
有貓膩！怎么突然變得這么好說話了！
電梯叮的一聲。
門剛剛開，錢云楠迅速地沖了出去，跟我們揮揮手，“那啥，我還有些事需要處理，陳眉姐，我先走了，拜拜！”
陳眉冷淡的一頷首，“再見。”
我腦子里的問好大寫加粗的飄了出來，這到底是怎么了？
就此分開，我沒多詢問，跟著回了家。
給別人打工確實不如自己創業當老板自在，卻也省心。
只要把活按照要求干好就完了，不用天天盯著，不要時長費心，不用二十四小時全年無休，修完照片，預約好明天的拍攝任務，我便可以看看電視刷刷短視頻，等著莫一寧給我回消息，然而，沒回。
對于網點的漢服照片，箬箬并沒什么要求，夸了幾句挺好看的便直接驗收。
我！日常接任務拍攝修照片交成片，期間遇到過幾個難纏的女孩，大不了一拍兩散不合作了，也沒過多的糾纏什么。
在黑金傳媒的工作步入了正規，充實的忙碌起來。
在我連續五六次任務后，正準備挑戰下難度系數高的外景，卻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喂，方先生，我是呂箬，箬箬，你還記得嗎？”
“嗷嗷，記得記得，是照片有什么事嗎？”
“沒有沒有，是我私人的事。”
電話里扭捏了片刻，呂箬小心的問道：“方先生現在在公司嗎？”
“在的。”
“麻煩你來一趟四樓的7302，我在這個辦公室里面等你。”
說罷，電話直接掛斷。
我腦海里預想著仙人跳和意外的可能性，按照門牌號找了個過去，說是辦公室，卻有點格外的狹小，像是個雜物間給改裝的。
呂箬穿這件肥大的運動衣，扎著清純的馬尾，雙手乖巧的放在腿上，指著面前的一個椅子說道：“方先生，請坐。”
我看著擺好的椅子，涼好的茶水，以及周圍剛剛清理的衛生，似乎就等著我來。
這是什么？
這是請君入甕，這小丫頭片子想要害我？！
我猶猶豫豫的坐在椅子上，“呂小姐，您有話直說，不用繞彎子，我內心有點惶恐。”
呂箬抿著嘴，認真道：“方先生，我的年紀不小了，家里沒多少錢，要是在不出名再掙不著錢的話，我真的要卷鋪蓋卷走入了。
所以，我想要拼一把，拍攝一套寫真集。”
“寫真集？”
我愣了下，反問道；“這個寫真集是你自愿出的，跟公司沒有關系？”
呂箬點頭，“不用制成照片，只用電子的就行，放在網絡上，買點熱搜推了一推，看看能不能火？”
我恍然大悟，她想要最后搏一把，試試能不能摩托變汽車！
“我早就有這個想法了，一直在目測靠譜的攝影師，可公司的情況您是知道的，技術好的價格高，價格低的都在敷衍了事，我挑了很久，覺得方先生的技術很好，以前拍的模卡照片非常的有靈性，所以……”
“所以，你想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