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辦?繞過去?還是去看看里面有什么古怪?”
“情況不明,不要冒進。暫且不要動,先試試看再說。”阿部育羅王朝前路釋放出一縷黑氣,卻也沒發現什么異動。
“難道又是之前的‘煞’那種東西?”敖光皺著眉問紀青。
“不像。煞不是這個樣子的。”紀青也是蹙著眉:“這種情況……我也沒見過。”
“實在不行……要不請位仙人來瞅瞅?”敖光并不是很想自己解決,因為一看就不好解決。
“不必。”紀青想了想,說道:“咱們分一道神念,進去看一看。”
“好。”三人也覺得這個想法很好,于是當下幾人分了一道神念出來,附身于紀青折出來的三只紙蝶中。紀青道:“你們進去,看情況不對就趕緊出來。我為你們在外面護法。”
幾只蝴蝶振翅,翩翩飛了進去。
待得進去,便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敖光道:“怎么回事?”
胡晏清說:“這地方的感覺……像是我從前去過的一個養尸地。”
“養尸地?”幾人一驚:“沔陽城和荊城都不能算小,中原如此繁華的地方,怎會有養尸地這種陰邪的地方?”
“只是感覺像,但是又有哪里不一樣。”胡晏清的神念和另外三人溝通著:“我也說不好,咱們再往前看看。”
“好吧。”幾人的神念又繼續附在紙蝶上往前飛。
越往前飛,那種凝重粘濁的感覺就越發濃重。就像紙蝶的翅膀上沾了油污一般,全身都不舒服。
“這地方肯定不是養尸地,沒有那種陰氣。但是也絕對不是什么好地方。”敖光的神念在紙蝶上,感覺連揮動翅膀都吃力了。
“可是我還是沒有感覺到什么?”阿部育羅王的神念卻毫無知覺,沒覺得有什么不適應的。
“你是亡魂,就算有陰氣,你也是如魚得水啊。”敖光道。
“啊,可你剛才也說了,不是陰氣。”
“我想,咱們應該接近這個地帶的中心了。”胡晏清的神念說道:“方才我感覺到,我們好像過了一道什么線的樣子……”
“什么‘線’?”另外兩人問,胡晏清的神念說:“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就感覺,好像穿過了一道什么屏障一樣的東西。”
“嗯?我怎么什么都沒感覺到?”敖光的神念有點疑惑。
“我也沒有。”阿部育羅王也沒有感覺到什么。
幾人在這片地方飛了很遠,后來干脆分頭行動。各朝一個方向,飛了許久什么也沒感覺到。于是又重新飛回來匯合。幾人一合計,沒什么發現,便回來找紀青。
可剛到了紀青不遠處,幾人就覺得神念有些不對。原本舉步維艱的地方他們如今飛起來輕松無比,越接近剛進來的地方,飛得越吃力。
“不對勁,撤。”敖光率先斬斷了自己和那道神念的感應。另外兩人也如法炮制,斬斷了感應。
只見三只紙蝶沒了人的操控,飄飄忽忽飛過來。其中一只飛出了某道界限之外,突然就變成了灰色,化成了灰燼。另外兩只在后面也飛了過來,下場也同那只先飛出來的紙蝶一樣。
“……卿卿,這又是個什么鬼地方?”敖光有點崩潰。最近遇到的,為什么都是這么棘手的問題!
“我不知道。”紀青想了一遍所有的可能,回答說:“這……搞不好是個陣法,而非是其他。”
“陣法?誰在這里擺下陣法啊?這是什么陣法?”
“陣法的事我不太擅長……上次滅煞的時候,那位虛空子道長和另一位道長比較擅長這方面。不如找他們問一問吧。”
事情緊急,幾人乘坐扁舟又趕回了沔陽城。劉琚見他們回來,頗有些意外:“這么快就把信送到了?!”
“不是,我們還沒有去荊城。途中我們遇到了一個很奇怪的地方,像是陣法。而我不通此道,想請個精通此道的人來看一看。劉觀主,之前滅煞的時候,那兩位擅長布陣的道友們都住在哪里?離此處近的是誰?”
“哎,那是虛空子和旻幽道長。他們二位倒是住得不算遠,旻幽道長就在離這不遠的華陵城,虛空子道長在竟陵城。他們二人經常互相往來,又皆擅長陣法。我們也算是略相熟。如果真的是陣法,那就請他們二人過去,一看便知。”
“多謝劉觀主指點。”紀青又問明了兩位道長所居的道觀,便又乘上扁舟,去了華陵城。
到了華陵城,旻幽道長卻不在。道童說是去了虛空子處。紀青又調轉船頭去了竟陵。
到了竟陵城,果然找到了兩位道長。虛空子聽說是紀青來了,趕緊出門迎接:“哎呀是紀道長,怎么來得這樣匆忙?”
“是這樣的……”紀青把遇到的怪事和虛空子一說,虛空子聽了,轉回頭問身后的旻幽道長:“聽起來……像是陰陽五行逆轉大陣?”
旻幽道長點點頭說:“那還煩勞紀道長,捎我們二人去看看吧。”
“好。”紀青自然沒什么意見。虛空子和旻幽道長便上了紀青的扁舟,一行人又折回了那頗為奇怪的地方。
一下扁舟,虛空子和旻幽道長便皺起了眉頭:“果然是陰陽五行逆轉大陣。生人進之則為鬼,鬼物進之則為人。然而進去了,就再也不能出來了。因為整個人已經不被現世所容,只能在陣中生活。”
“不知是何人擺出這座大陣,他擺出這陣法,又是為了什么呢?”旻幽道長用手指在地上摸索著,過了一會,果然從地下找到了一張符箓。將這張符箓遞給了虛空子道:“老哥哥,你看這個。”
虛空子接過那張符箓,看了看,又聞了聞,道:“這人畫符用的東西,不是朱砂,也不是我們尋常慣用的墨。而是……尸體的東西。”
“咱們站的這邊,應該是陰陣。”旻幽道長看了看,也表示同意:“不過這陣法還是挺大的。如果說僅僅一人所為,估計很難布成。”
“嗯。就光是搜取材料,一個人的話就已經很難了。”虛空子點點頭,深以為然:“所以,這個陣法,要么是一個組織,要么就有十數人甚至數十人為他驅使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