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包怎么了?"馬利克看著他懷里那個鼓鼓囊囊的袋子,皺起了眉頭。
"沒什么,"加布里埃爾得意地笑道。"如果你不介意熨燙所有的衣服再穿一次的話。"
馬利克聳聳肩。
游行終于接近尾聲了。兩位踩著高蹺的印度教神靈吹著泡泡,蓋過了擁擠在人行道上歡呼的靈魂。在四個全副武裝的小丑們后面,一個鑲褶邊的浮標和一個巨大的充氣骷髏標志著游行的結束。一陣狂風卷起骷髏的手臂,使它的聚苯乙烯長柄鐮刀擺出一個險惡的姿勢。
我盯著那些喘氣的靈魂,希望溫斯頓不在他們中間。他比Khadija要強壯,但是如果她多一點她的謙虛和簡單的智慧,而不僅僅是原始的力量和多管閑事的洞察力,那就好了。
"準備好了嗎?"喬西把一只胳膊擱在我旁邊的欄桿上,當我對她做另一個鬼臉時,她臉紅了,"我把那個籃子放在哪兒了?"T恤衫。
"終于,"我嘆了口氣,靠在她身邊,看著加布里埃爾把馬里克拖到客艙,讓他好好看看我們的船。
"放他一馬吧。他是委員會成員。"隨著枉死城漂得越來越遠,喬西轉身離開了。
凱文下定決心這次不暈船,他甚至自告奮勇駕船去地獄。它感覺幾乎是頑皮的,在沒有任何靈魂或不得不做任何導航的海上旅行。也許做一名導師也不是什么壞事。
"幫我個忙,好嗎?"我轉向喬西。
"當然。"
"在我們回來之前,別提起學校的事。"
"我不會的,如果你保證這次不翹課的話。"
"那是為了紀念掃羅。"
"那之后的三個月呢?"喬西嘲笑道。
"我在服喪。"
"在煉獄休息室?"她用手輕輕地碰了碰我的肩膀。"我是認真的,拉娜。這次不能偷懶。"
"我不會的,"我嘆了口氣。""我不能。你肯定不會相信,但我想我又要升職了。"
"閉嘴。"喬西瞪了我一眼表示懷疑,沮喪地退后一步舉起雙手。"請告訴我,這是一個正常的工作機會,而不是一些自殺任務,將吸引更多的惡魔比一個占卜板會議。"
"目前還沒有確定下來,但我想明年我將與波西部門合作。"
"哦。"喬茜皺起了眉頭,陷入沉思。"這聽起來還不錯。"
"我想不會。"
焰火在我們身后在枉死城上空燃放,現在只有一小片條子浸透在霧中。
喬西用手摸了摸我的背。"那你現在難道不應該更開心嗎?"
是啊我應該更開心點的。但我離開了溫斯頓,沒人看管荷魯斯的手鐲藏在我衣櫥里的一個鞋盒里,我已經開始了可怕的倒計時,直到我和克雷格·霍根坐在一間悶熱的教室里,和所有人一樣。地獄正是我現在所需要的永恒的維加斯。
濕漉漉的鼻子壓在我膝蓋的后面。科琳把青蛙先生變成了一個可憐的截肢者。她對著我嗚咽著,咬著牙齒里那些濕乎乎的東西。喬西和我得去地獄購物了。他們甚至還專門為地獄犬開了一家寵物用品店。除此之外,當我回來的時候,我需要買很多東西才能忘掉等待我的一切。
凱文悄悄地走到喬西身邊,用一只胳膊摟住她的腰,給了我一個不確定的微笑。"目前為止怎么樣?"
"你做得很好。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到那里?"我問道。
我的恭維使他笑得更燦爛了。"大概四十五分鐘吧。"
"拉娜明年將被提升到警察部門。這對你的訓練不是很有幫助嗎?"喬西滔滔不絕地說。
"哇。"凱文頑皮地擠了她一下,而我努力不讓我的眼睛從我的腦袋里冒出來。
"不要告訴別人!該招聘計劃甚至可能不會通過。"
"我叫凱文。你知道,你的徒弟在下一個世紀里要去你做的每一個地方。"喬西把頭靠在凱文的肩膀上。
"別提醒我,"我抱怨道。
科琳又用鼻子碰了一下我的膝蓋,這次更用力了。我伸手去舀起那只血肉模糊的青蛙,把它扔到甲板上。科琳被正在打盹的索爾絆了一跤,順著甲板上的腳趾甲蹭來蹭去,她在濕漉漉的羽毛球后拱起身子。
我轉向喬西。"在你忙著揭露我所有秘密的時候,別忘了提醒我,在這個假期期間,不許談論商店。"
"和地獄委員會的晚餐怎么樣?"喬西咧嘴一笑。
"不要提起這件事,除非辛迪先提起,否則后果可能會很可怕,"我警告他們,扭轉了青蛙先生留下的科琳的大嘴巴。
"上帝是個喜劇演員,給不敢笑的觀眾表演"
兩個惡魔在地獄的門口迎接我們,并護送我們,在我們卑躬屈膝的問候之后,我們來到了一艘渡船,在燃燒的血河口。通常在冥河巡邏的希臘船夫卡戎,伸出一只瘦骨嶙峋的手來搬運我們的行李。沒有他的頭罩我幾乎認不出他來。
"地獄的新著裝要求?"我問道,穿著他的夏威夷襯衫。
"周五便裝日"他聳聳肩,肩膀在眼眶里摩擦著,一邊無聊地嘆了口氣,一邊檢查著我的護照。
查戎的職業生涯始于希臘的地獄,塔爾塔羅斯,但是當基督教在活著的土地上撕裂,古老的河流拒絕在新的疆界內縮減。他們向外溢出,用他們所有的痛苦的榮耀填滿了新地獄,并且從一個永遠在哈迪斯的失業辦公室附近游蕩的異教徒魔鬼中拯救了許多。查戎比大多數人都更了解工作穩定性的定義。只要河流還在流淌,他也會這樣做的。
馬利克和加布里埃爾飛身越過燃燒的鮮血形成的小縫隙,而凱文、喬西和我則等著卡戎把斜坡固定在鑄鐵甲板上。當我的獵狗跟著她上船時,她幾乎失足,哈哈大笑。兩個長著角的衛兵用長矛戳那些在河面上呼嘯和抓水的烏黑的靈魂。
"這對我們的假期來說是個完美的開始,"艾米嘆了口氣,撐開了一把櫻桃紅的雨傘。
"是啊,"喬西笑著說。"沒有什么比一艘放松的船沿著燃燒的靈魂之河航行更好了。"
"我希望你會喜歡。"艾米露齒一笑,不太明白她在諷刺什么。
我警告喬西捏了捏他的手。我喜歡艾米,如果她在辛迪面前為我美言幾句也無傷大雅。格里姆對我在委員會內部影響力的評論引起了我的思考。我需要盡可能多的盟友。
"地獄城堡"建在漆黑的巖石峭壁上,俯瞰著菲利格頓河流入的熊熊燃燒的火湖。這里不是應許之地,但也足夠令人驚嘆。雙子塔建在一個開放的露天平臺上,小小的哥特式桌子上擠滿了長著角和鱗片的顧客,穿著比基尼和人字拖,喝著雞尾酒。地下世界的野獸在一片牧場上吃草,就在城堡旁邊一排排維多利亞時代的鐵柵欄后面。
艾美站起身來,指著她隱居處北面噴涌而出的火山。"這是我們以后要去的地方。它被《惡魔的健康》雜志和墮落頻率無線電臺評為地獄火山徒步旅行的第一名
喬西揚起了一條眉毛,朝我皺了皺眉。"沒開玩笑吧?"
渡船從一座破橋下駛過。我屏住呼吸,看著那些猴子惡魔們互相尖叫著揮舞著它們的網狀翅膀,希望它們比附在亨德森夫人的郵差身上的那個更友好。
卡戎把我們的渡船停靠在另一座鑄鐵甲板上,我們在那里受到了魔王的迎接。"辛迪本人希望到這里來,但她必須先向地獄委員會提出報告。她盼望著明天晚上與你共進晚餐,甚至還要求我準許她的私人裁縫為這次活動提供全套服務。請收下我的名片。"
他把手伸進夾克胸前的口袋里,遞給我一張名片,上面列著他的私人手機號碼和他藝術家般的昵稱的印記。
"哇,謝謝。"當加布里埃爾試圖不去注意巴布正低頭凝視他的女孩時,艾米臉紅了。天使走出船來,緊張地扇動著翅膀,把手伸向艾米。
巴布向我們點點頭。"準備好了就打電話。"他口袋里的手機響了,響起了貓王的《偽裝惡魔》的曲子。他挖了出來,朝我們揮了揮手,還沒有回答就走開了。
"我們帶來的衣服怎么了?"加布里埃爾抱怨著,檢查著他破破爛爛的白褲子和新的人字拖。
"我敢肯定辛迪只是想表現得熱情好客,"艾米嘆了口氣,在蓋布瑞爾把她從船上抱起來時,她緊緊地摟住了自己。"你吃醋了嗎?"
"就一點點,"他承認。
"好的,我一會兒可以補償你,"她咕嚕著,卷著尾巴繞著他的腿。
加布里埃爾的呼吸發出令人興奮的嘶嘶聲。"再見?"
"或者更快。"艾米伸手把他的卷發攏起來。
"我們的房間在哪里,"加布里埃爾問行李員。
艾米對奢華和放松的理解并不是太過邪惡,以至于不值得欣賞。地獄城堡的套房值得你用靈魂去交換。我和馬里克的房間被裝飾成深紅色和琥珀色。墻角掛著染色的窗簾,看起來就像融化在天花板上的金色蠟燭蠟。一張神一般大小的床填滿了一個層疊的平臺,平臺矗立在一扇巨大的木柵窗前,上面展示著令人震驚的美麗的火山,我已經開始暗自擔心起來了。也許我會在做任何突發事件之前檢查一些死亡統計數據。我最近已經夠危險的了。</br>